在阴暗的大厅内,几盏烛火微弱的释放着光芒。为首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人,他头带面具,赤裸着上身,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停留在上面。
“姐姐,我们可是多少年没见了。”百鬼众的首领说到。
“的确,好多好多年不见了。不过看来你这些年过的并不怎么好。零十。”零九说到。
“别这么叫我!我早就不是那个组织的人了。”他看上去有些气恼,不过随即又恢复如初。
“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那个叫血的女孩在不在你这里。把她放了。”
零十站起身,笑出了声,面具遮盖了他的面孔,看到到里面是怎样的表情。
零十说到:“原来你是来当说客的啊。”
“我没有开玩笑,快把她放了,所有事情都还有回旋的余地。”零九面露焦急的说到。
“哈哈哈。”一阵刺耳的笑声。
“回旋?哪有什么回旋的余地!我就是要摧毁“渡”。把那些高高在上的当权者拉下神坛。把他们当狗一样踩在脚下,喝其血,食其肉,枕其皮。”说着他一把把面具取下,他的面上坑坑洼洼,崎岖不平。没有鼻子。
“渡给我的伤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的!”零十大声的咆哮着。
零九看着他脸上的沉默不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许久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到:“可是,办不到啊。你根本不了解渡,你根本不知道它有多大的力量。所以别再执迷不悟了,我是为你好。放了那个小女孩吧。”
零十转过身,不在看着我们:“呵呵,收起你假惺惺的表情吧,对了。我忘了,你这些年在幸福的生活了,怎么样,和那个人生活的挺愉快吧。”
“他死了。”
“哦?是吗。他早就该死了。在他杀死哥哥的那一刻他就该死了,要不是你。我早就不知道杀了他多少回了。”
“那不怪他,他也很后悔那件事。他一直想和你道歉来着。”
“够了。你以为我会信吗,你是背叛者,永远都是。所以现在别来和我说什么大道理,因为你不配!”
零九的声音哽咽了,有什么东西击中了她内心的防线。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眼睛里面充满着空洞,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她又老了一些。
良久,她有气无力的说到:“可……你明明知道你这是在送死啊。”
“姐姐,你错了。你以为我还是二三十岁的毛头小孩,我会做那么没有把握的事情!”
“你果然和那群人联手了!是吧。你难道不知道你是在被人当枪使。”
“闭嘴!”
“你不知道他们的狼之野心吗,如果一旦战争爆发,你会是死死在最前面的吧。”
“祭品和那些实验计划都在我的手里,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他们已经掌握了最关键的圣物。只要我一把祭品和实验计划交给他们,渡的死期就要到来了。”
“你被骗了,布谷鸟从来都在渡的手里。”
布谷鸟?我悄悄的用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黑色布谷鸟的雕塑,手心里开始莫名的冒汗,原来这东西这么重要。我一定不能够让他们发现在我的身上!
“不可能!你别危言耸听!”
“真的,它一直在维权者的手里。我见过。”
“来人!把他们押下去。”
事情发展的出乎意料,零九并没有说服零十,从他们的语言中我似乎得到了很多关键的线索。
我们的手上和脚上被拷上了铁链。被人用头套蒙着了视线。
再次能够看见的时候,是在一条幽暗潮湿的地下通道内。百鬼众的其中一人拉着我们走。
我看着零九,她的眼神空洞,似乎处于巨大的悲哀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她刚刚没有反抗。
这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方,在幽暗狭小的道路两旁是发黄的铁门。里面似乎囚禁着各种各样的人,有的激烈的敲打着铁门,有的嘶声力竭的呐喊。
我们被带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囚房。
碰的一声门开了。
只是一瞬间,我的心砰砰的只跳。
梦里梦绕的面孔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是血。
血抬头看向我。
当两双眼睛的目光相连接的一瞬间,世界变得安静了,空气的流动变得缓慢,我似乎听到了体内心脏也跳动。
我曾幻想过在无数的场合重逢血,然后一把深情抱住她说,我想你了。
而此刻,血就在我面前。
我一定得告诉她我的想念,那些梦到她的夜晚都会惊醒,我一定得鼓足勇气。
我说: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大叔。”
“一直找你来着,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没事的,能够知道大叔有这样的心情,我已经很开心了。”
“我做的不够好。”
“大叔做的已经很棒了。”
血的眼睛里有些许的希望,又似乎有些许的无奈,有高兴又有难过。她的眼睛里充满着我看不太懂的复杂神情,我从未见过血有这样的情绪。
果然,还是办不到吗,我果然还是无法将我的思念准确的传递给她啊。不过现在好像怎样都无所谓了,我们好像离死不远了,能够在临死之前再见到血,似乎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还想和你再看一次日落日出的。”我说。
血笑了,她眼里出现了久违的温柔:“那种事情,一辈子只做一次就够了,所以,我们下辈子再一起看吧。”
“恩。一定。”
“别什么下辈子了,喜欢就要趁着还活着的时候去做啊。”零九说到。
“可是,我们被关到了这里,随时有可能会死。”
“那可不一定。”说着张慢慢从裤腿里拿出了一把刀,把自己的手链和铁链砍断了,接着又把我们身上的枷锁砍断了。
紧接着,“嘭!”的一声,她用脚踢开了铁门,
巨大的响声,惊动了看管囚房的人,他们一个个拿着刀像我们这边跑来。
“我来过这里,这里是地下的一个囚房,你们往反方向跑,跑过青,红,白三座门,会有一个天窗,通往地面。”
“那你呢。”
零九拿着刀,头也不回的走上前去:“我要去做一个了断。”
“可是。”
“大叔,我们快走,在晚就来不及了,这是唯一的机会。”血冲我说到。
说完,血离开拉着我的手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哪里跑!”
“快去通知首领,他们跑了。”
“该死,快拦住他们。”
血拉着我一路向前,我们拼命的向前跑去,在道路的尽头似乎有一扇绿色的大门,大门前站立着几个人拿着刀守卫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