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的本意,只是不想白跑一趟,好不容易拉到个活,不愿半途而废,我和他,就这么劝过来聊过去,把大好的时光都浪费掉了,待我终于决定,换个农家乐让我休息几天,并且不少他的提成,他才爽快地发动车子,准备动身。可惜这时形势已经变化,我的身份已被修炼者查到,想溜已经没有可能。
五爷在前面开路,他不再趾高气扬,弯着腰,陪着小心,不知道后面那个中年人是什么来头。他们来到轿车侧前方,五爷对司机一指,“怎么搞的?没有一点眼力劲,这位老板是吴哥的朋友,你把他放在车上晾着,不合适啊,快,快去请老板下车。”轿车周围,至少有八个持枪护卫,这也算是朋友?
我不卑不亢,下车,向中年人抱拳,“我与阁下,从未谋面,朋友二字,实不敢当,还请吴哥赏脸,放我一马。”他示意让我靠近他,我皱着眉向前走了几步,却听得五爷一声低吼,“邱老板的衣服不合身,都是那些奸商以次充好,你们打烂这些次品,再请邱老板更衣。”我还没想明白,何谓“打烂”,周围已经响起密集的枪声。
心痛到无法呼吸,你们这些恶人,快些停手啊!我大呼小叫,却无济于事,等枪声终于停止,我差点流下眼泪。众人明明亲眼见到我的强横体魄,这么多土手枪齐射,连一点擦伤都没有,这就是高端修炼者吗?但是为什么这位大神,面色铁青,难道是受了内伤?他们疑窦丛生,不确定眼前的结果。
直到我指着一个枪手大骂,“很过瘾吗?就你喜欢打我的背包,钱都被你打烂了,你说怎么办?”大家豁然开朗,哦,原来这位大神挺差钱,他是怎么混的,这么强悍的身体,做点什么不挣钱?就算不喜欢城市,也不至于这么矬啊,再不济,去边境雷区,做滚雷爱好者,也能挣钱啊。众人纷纷遐想,若是自己有这条件,会利用它做点什么。
枪手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喊了声
,“五爷,邱先生找你说话。”老头瞪他一眼,随即换了张笑脸,“不用担心,打坏了可以换新的,是我考虑不周,该罚。”说着掏出一张卡,“先生收好,应该和先生损失的数目差不多。”差不多?我在心里咒骂,“差不多你说什么认罚,老年痴呆啊!”
中年人朗声道,“你们动完枪还不快点走,等着警察来捉吗?五哥,你带他们去躲躲,让邱先生坐我的车。你把卡拿回去,邱先生会差你那点钱吗?”五爷涨红着脸,忙不迭地赔罪,“老了,脑袋不灵光,让邱先生见笑啦。”他接过我扔过去的卡,呼喝几声,率先钻进了中巴车。
坐上吴哥的车,我们和五爷分道扬镳,看着窗外的景色变幻,我问道,“吴哥,这是去哪里?回市区吗?”“嗯,一会儿去警局,警方会用直升机送你去广西的监狱。”“你费这么大劲,就是送我去监狱?”“不然怎么把视线引去广西?”“吴哥和警方关系很密切啊,是不是以前当过警察?”“你咪一会儿吧,今晚会很辛苦。”
见他闭目养神,我也不再开口,一个小时后,车辆到达市区,正逢上下班高峰期,车速降到龟速。他取出大哥大,“老王,我这堵着呢?要不然你让飞机去金融大厦吧,那里可以停,嗯,我们步行,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嗯,好,一会儿见。”他对我一招手,“走,我们赶飞机去。”
下车快行,我发觉吴哥应该练过,不仅快走时不喘,甚至不怎么呼吸,田径运动员的心率就比常人慢许多,从科学上来说,应该是心脏泵出有力,一次压缩就能供给更多的含氧血液,就这么走了十来分钟,我俩到达电话里说的那座大楼,20层高的金融大厦,顶上有个直升机泊位。
金融大厦里,多是各种金融机构,为了大厦的安全,晚上下班之后会进行清场,这个时代,金融单位加班并不多见,若是某人常常加班,领导会认为这个人能力低下,不能在规定时间
内完成工作,有很大可能把他除名。好,言归正传,吴哥和门岗简单交涉之后,就走向楼梯。
“吴哥,干什么?走上二十楼?电梯呢?”“他们这里,下班后半小时必须离开,刚才保安队长关闭了电梯,现在不知人去哪了,可能是出去吃饭吧,咱们等不了,走吧。”“累死了,刚才快走还跟得上,接着爬二十层楼,谁受得了?”“别说了,快走吧,别让警察看不起。”
我咬咬牙,跟在他后面,一窜就到了八楼,照这个进度,去楼顶还真不算困难,可是当我爬到第十一层,窒息感就很明显,速度逐渐慢下来。上面已经看不到他的人影,我靠着扶手大口吸气,仍然觉得精疲力尽,哎,有个金刚不坏的身体,还是需要锻炼啊,就这样熬到第十六层,这时的我,大量出汗,浑身湿透,急需补充水分。
吴哥再次出现在我身旁,“怎么搞的?上个楼都费劲?你确定自己是修炼者?”他双手把我举起,扛在肩上,大步奔向楼顶,“吴哥,这位是?”“老王,别问了,他就是被通缉的那个杀手。”“会不会弄错了?你看他上个楼都费劲,这种体力,能当杀手?”老王递给我一瓶水,“你自己说。”
“谢了。”我一口灌下整瓶矿泉水,调整了一下呼吸,“你们为什么说我是杀手?”老王惊讶地回头看向吴哥,“这,这是什么情况?”吴哥撇撇嘴,“我问你,19日晚,你是不是去了讨债公司豹哥的家里?”“去过。”“是不是把他的手下打伤一个打死一个?”“摔死算不算?”
老王骂道,“你小子没事耍我们玩吗?做出这么惊天动地的案子,却不承认自己是杀手,是觉得这个称呼不够响亮吗?”这时,负责给直升机加油的警察过来报告,说已经加油完毕,航线也得到批准,可以随时出发。我弱弱地问,“吴哥,为什么要飞去广西?”“哦,那边觉得你是阳朔坠机案的嫌疑人,请求把你关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