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睡足起床后,我忽然觉得害怕,昨天我到底说过什么?又没人逼我,怎么会说出那么多秘密,是不是顾萍也会暴露之术,不对呀,如果她会这种技能,找我来做什么?杨娟似乎听到些什么,她不怀好意地望着我,“昨天半夜,你做噩梦,嚎了好几声,心里有鬼吧。”
“我心里能有什么鬼,还不是因为吃多了不消化。”她没理我,转身出门,“老婆,我还没吃早饭呐。”“自己做去,我得去赶集了,还要坐很久的车。”一摸额头,怎么在冒汗?感觉就像做坏事被人曝光一样。算了,还是去问问工作安排吧,电话那头,顾萍仍旧爱理不理,让我去楼下信箱取信。
跑下楼,看到挂号信,拆开一看,又是空荡荡的打印纸,上面写着几句话:经核实,刘是恶人,午时到天时大酒店,有人带你进去。这哪里是商量的口气?我有些不满,哪有这么合作的?于是找了个磁卡电话亭,“小顾,是我,看到信了,你看是不是再调查细致些,暴露好人的秘密可是犯罪。”
“哦,你照办就好,昨天你说的那些事,一旦嫂子知道,还能和你过下去?”“小顾,你这是做什么?给我下药?”“笑话,你自己愿意说,谁能挡得住,我可没逼过你。”“你录了音?做得这么绝?”“你很闲吗?收拾收拾,中午十一点四十,在天时门口,等你听过他的秘密,再判断我是不是恶人。”
我忿忿地扔下电话,把门外一个等着打电话的家伙吓了一跳,回到家,我也慢慢冷静下来,这时候,还不能和顾萍翻脸,先完成任务,看看刘局有什么秘密再说吧。如果刘局是好人,没有什么违法的行为,我再去找赵处申诉也不迟。
靠在床头,我开始计划行动,到了酒店,有人接应,怎么输入能量才好?等刘局出门时,让人开车撞我?那一定能顺利施放技能,嗯,不对,如果是那样,就不会来酒店,在路上办岂不简单?应该是酒桌上有内应,已经准备好,只
等刘局吐露真言。在酒店包间外,怎么做才能输入能量又不夸张?
时间不早啦,我赶紧洗漱打扮一番,去执行第一次任务,打车到酒店门口,只不过晚了两分钟,十一点四十二,打扮成服务员的接应者就很不耐烦,不停地催我快点,跟着他拐来拐去到了一个包间,只见这间房处于装修状态,里面停着一辆叉车。
室内装修需要用叉车吗?接应者看我对叉车不解,“酒店装修,用叉车很合理,因为其他房间还在营业中,不能按照常规装修方法来弄,你快点靠墙站好,我去叫人。”我想了想,大概是用叉车撑住房梁,更换下面的柱子,嗯,和偷梁换柱类似。正在思考,一个声音传来,“你瞎转悠个啥,面朝墙站着别动。”
然后就是柴油机的轰鸣,他们想干啥?只听叉车在室内转圈加速,然后朝我直奔而来,这是不是过于简单粗暴了一些?思想还没收回来,叉车已经撞到我,我和一堵装饰墙一起,直接冲到了隔壁,我的背后,被叉车搓开一块皮,鲜血冒出来,吓得包间女士大声尖叫。
“别急,王科,你去联系经理,看看这是什么原因,记住不找别人,只盯着经理,小李,你把女士们带去大厅,我们一会儿在那集合,其他人去找诊所医生,要给这人止血,我们不懂医,不能随便挪动他,看他倒下的姿势,似乎是脊椎受伤,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吸收了大量能量,需要马上施放,勉强抬头一看,这位临危不惧的中年人,正是刘局,原来,顾萍早就谋划好了。我对着他放出暴露之术,然后就趴着休息,背后破了这么大个口子,还是很疼的,就算没什么事,失血也是问题吧,好在不多久,一个医生到来。
他看了看伤口,对两个小伙子说道,“你们运气好,我是一名军医,这点伤,对我们军医来说,简单得很,十分钟就能搞定。”刘局欣喜地问,“他的脊椎没问题吧。”“没事,骨头错位罢了,正位,按摩,也
花不了几分钟。”他让小伙子把我用毯子扛到客房,脱去上衣,去洗澡间清洁创口。
刘局也跟着过来,假意是叫小伙们回去,三人见医生不介意,就站在旁边看热闹。军医把伤口冲了一会儿,在有些发白的伤口上抹了些粗盐,“军医的特点就是讲实际,那些五花八门的消炎药,你能随身背多少?粗盐是野外士兵人人都要配装的,随要随取。”接着拿针缝破口,寥寥几针,“得让肉自己长出来,不需细缝。”
看军医随手就打发了伤者,刘局没话找话,“军医同志,刚才你治伤的时候,有没有注意他的纹身?什么人会把整个背都纹上?”军医不慌不忙,“你来看,这个口子不用缝,仔细看,他的纹身,不是成年后弄上去的,所以根本洗不掉,和皮肤,软组织已经浑然一体。”
“那他是?”“是少数民族的,还有不少边远寨子,从小就给小孩纹身,乞求他百病不生,健康成长,笑话,纹个身就不生病了,我们医生怎么活?都是落后地区的愚昧习俗,不值得讨论。”随后,那个叫王科的家伙回报,事故是两个小工,修整包间时,偷拿叉车钥匙玩,结果玩出了事。
经理很快赶来,诚惶诚恐,“陈局,都是我管束无方,惊扰了贵客,还望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请移步另一个包间,放心,绝不会再出这种事情,今天贵客们的单全免。”陈局皱眉,经理再进一步,“我只是经理,老板这几天不在,如果您不原谅我,他一定会开除我的,哎,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马吧。”
大度的刘局在手下的簇拥下,走向另一个包厢,正在给我正骨的军医见那群人走远,开口骂道,“尼玛演戏上瘾啊,趴在这里让老子服侍你,给钱了吗?”我坐起身,“你是哪位?杀手还是医生?”“都是拿刀切来切去,有什么区别吗?”我还准备套些内幕,他却收拾好背包,转身离去,靠,和顾萍一样,都是些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