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啸天赞许地点点头,“西汉?刘安《淮南子?说山训》:众议成林,无翼而飞,三人成市虎,一星能挠椎。坊间一些传言已经影射到孙书记,把握分寸,切莫授人以柄,严防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借机推波助澜,把事态上升到政治层面。”
“我们的项目谈判一直遵守公开透明的原则,严控在国家政策和法律法规允许的范围内运作。”
“《吕氏春秋》:至长反短,至短反长。百密尚有一疏,你现在打掉了几千人的饭碗,更不可大意。国人经历了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沉淀,精华没吸收多少,厚黑学无师自通,整人的本事登峰造极。”
“工人们现在只是暂时迷失在所谓的失去里,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变是唯一的不变,只有快速适应才能恒通久远。”云琛停顿了下说道:“爸,石山上周辞职了,我安排他去了咱们扬帆,你回头先跟人事那边打声招呼,其它的程序等我从丹东回来再办理。”
云啸天眼里闪过一抹几不可见地阴霾,不动声色地说:“知道奥古斯特.斯特林堡怎么评价友谊吗?他说:友谊往往是由一种两个人比一个人更容易实现的共同利益结成的,只有相互满足时这种关系才是纯洁的。儿子,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是人,最不可靠的也是人,麻烦都是自己制造出来的。”
云琛低头翻阅着报纸说:“石山不同于陈健,这点察人之术我还是有的。”
关悦摆放着碗筷问道:“云琛,我昨晚听见小然和你一起回来的,难道是我听错了?”
云深抢抓过哥哥面前的筷子,夹起一块海蛎子鸡蛋饼扔进嘴里,乜斜着眼含糊不清地说:“马屁拍飞了,白忙活了!”
云琛抬头瞪了他一眼,故作漫不经心地说:“可能还在睡吧。”昨晚哭泣的安然柔弱得让他心疼,也让他沉迷,在奔赴云端的那一刻,他着实后悔浪费了四年享受极致欢愉的时光。
早晨醒来,看着身旁沉睡的娇颜,他萌生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恋床的贪念,如果不是今天丹东那边的谈判一早就约下了,日上三竿他也未必舍得起床。
他现在有些理解不事早朝的君王,美人在怀是个男人都会怨恨春宵苦短。
权利,女人,永远是男人为之奋斗的终极目标,是他们实现普世价值与自身价值的重要组成部分,缺一不可。
关悦埋怨道:“小然昨天不是说今天要随你去丹东晚吗?你怎么不顺便喊她起来?”
云琛不以为然地说:“下次带她过去也是一样。”昨晚把她折腾到大半夜,她也得能起得来。
关悦见大儿子老僧入定般坐在那里,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劝说道:“你今儿还是带小然过去吧,回头起来见你把她撂下了,又该哭天抹泪地生闷气了,我上去喊她起来。”儿子明明喜欢小然喜欢得什么似的,却一直在原地踏步,没有往亲近里再进一步的意思,偏偏那种事当妈的又不能开口去催。真应了那句话,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云啸天看明白老伴的用意,难得地帮忙打起擦边球,说道:“男人家里家外要言行一致,朝令夕改将来怎么教育孩子?赶紧上去把小然叫起来。”
云琛哭笑不得,老俩口难得步调一致一回,还把他树作攻克的目标,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郁闷,不疾不徐地说:“妈,回头你去我房间照顾下小然,她要是哪里不舒服,记住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这几年母亲一直希望自己和小然亲密成一个人,开始是担心自己先她两年毕业她在学校被人追走,想用生米煮成熟饭这一招套牢这个对她眼缘心缘的儿媳妇。小然毕业后,她又急着抱孙子,整天费尽心机地算计着让他们睡到一起。
关悦愣了下,喜不自禁地说:“现在都讲优生优育,回头我得交代小然几句。”
云琛有些无语,“妈,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早了点?”那个傻丫头脸皮薄,一羞一恼对他来个床上制裁,不要说优生,优育都是问题。
关悦也不理会,自顾自地说道:“儿子,加把劲,让我和你爸明年开春抱上孙子。”
云琛把报纸折叠好放在身后的吧台上,认真地说:“妈,孩子的事你还是过段时间再提到议程上来吧。”虽说现在比几年前开放了许多,婚前同居比比皆是,但挺着大肚子办婚礼,私下还是会被人议论上好一阵子,这种能够人力控制的话题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关悦有些不解,水到渠成的事规划什么?时下一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流行丁克家庭,他们好几个同学就是丁克派,该不会是他们小两口也想赶这个时髦吧?与云啸天对视一眼,语重心长地说:“儿子,自古万物休养生息,六道往复循环,如同水往低处流,这都是自然规律,咱可不能跟着某些人赶那逆天的潮流,你岳父母那边也不会同意。”
云琛不禁哑然失笑,“妈,你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我的意思是距离婚期还有四个多月,现在怀孕到时候该看出来了,你让小然挺着大肚子穿婚纱,到时候她小孩子心性一上来,还不得哭给我们大家看啊?”
关悦忍不住笑起来,说道:“这好办,怀上了咱就把婚期提前两个月,不什么事都解决了吗?儿子,听妈的,千万不能让小然吃药,那些药副作用一堆,对身体没一点好处,你也不要用这个方法那个措施,咱就顺其自然。吃过早饭我就给你岳母和外婆打电话,跟她们商量下让小然搬过来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