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敏娜一打照面就开始噼里啪啦地声讨:“安然,老同学一场,你可真不够意思!这么排场的订婚盛宴,好歹叫上我们来开开眼界,单单把我们俩摒弃在外是嘛意思?是嫌我们两个连漂给你跌份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几个闹不和呢!仪式没饱上眼福,赶饭点应该来得及吧?”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快请进。”安然心底莫名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些年因为云琛,温茹萍对自己极少有过好脸色,偶尔碰到一起不是冷嘲就是热讽,极尽挖苦之能事。
崔敏娜虽然表现得不是那么明显,暗里也不怎么待见自己,没少帮着温茹萍算计自己。
自己对她们一向是秉承着能躲则躲,能避则避的原则。几年下来,双方默契地达成一致,尽量避免在同一场合出现。
她们此时赶在宴席开始结伴而来,这不符合她们的风格,如果在仪式开始前赶来还可以理解,为了猜一顿饭而来,理由实在牵强。
温茹萍打量着云家别墅奢华的装饰,心里的酸泡泡一串接一串往外冒,对安然的嫉恨瞬间攀升到顶点,某人千叮万嘱不要冲动的忠告抛到九霄云外,冷笑道:“安然,是疏忽了还是刻意不请我们?你在心虚什么?”
“我家小然有什么可心虚的?宾客名单是我一手拟定的,不请你们自然有不请你们的道理!众所周知,我这个人不喜欢受人挟制,换做平时二位女士不请自来,我连门都不会让你们进,但今天是我和小然订婚的日子,看在众宾客的份上就破一次例。想留下,就给我闭上嘴安分点!”云琛话语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迫人气势。
不请自来四个字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俩人身上,又疼又闷,说不出的酸涩与难过。
崔敏娜避开云琛犀利沁凉的目光,飘忽的眼神四处睃寻,蓦然一亮,似是得到某种神秘力量相助,收回目光,笑道:“安然,我们没别的意思,今儿是周末,在出租屋闷着也怪难受的,一合计过来蹭饭算了,顺便沾沾你们的喜气,提升下我们的运势。”
“蹭饭?我二姐两口子好像还没跟你们熟到这个份上吧?况且,今天这个场合貌似也没你们蹭饭的地儿。”安哲不知什么时候踱过来,在他们身后负手而立。
“安哲,听你这意思是在替你二姐下逐客令,是么?”温茹萍语气不善。
“你这么理解也没错。”
温茹萍面色难看极了,“怎么,怕我在这里抖出你二姐挖我墙角的勾当?”
“我倒是想听听我二姐是怎么挖你墙角的?”
“安哲,你不要打岔。”安然低声喝住弟弟,转眸,不解地问:“温茹萍,你说,我挖你什么墙角了?”
“安然,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温茹萍刻意停顿了下,加重语气道:“我最佩服你——永远顶着一副天然无害的小白兔面孔示人,蹙一下眉就能轻而易举地唤起人们对你汹涌不止的保护欲,不像我胳膊折了藏在袖子里。”
云琛眸色陡然暗沉了几分,紧了紧揽在安然肩上的手,“温茹萍,不管你是受人蛊惑还是自己一时头脑发热,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低沉的话语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戾。
温茹萍挺了挺胸,直视着他,“云琛,大家都是聪明人,你问问安然,她敢说你云琛身旁这个位置,她不是抢我温茹萍的吗?”
“呵呵呵……”云琛不怒反笑,眸色愈加深幽,裹挟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压境之势,反问道:“温茹萍,你不会患了妄想症吧?安然身旁这个位置什么时间属于过你?我云琛又什么时候交过你这号女朋友?以我云琛的眼光会看上你这号女人?”
他转眸看向崔敏娜,一字一顿地说:“有人暗恋我、有人剃头挑子一头热地追求我,这不是我所能左右的!我只知道,无论是大学四年,还是走上社会这三年,除了我主动追求过安然,我云琛从来没有回应过任何一个女孩子的追求!”
崔敏娜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被云琛当做蛊惑温茹萍的主谋,懊丧地垂下头,着实有些后悔来这里替人放枪。
云琛的话刺痛了温茹萍敏感的神经,理智的弦彻底崩断,尖声质问:“安然,当着你弟弟的面,你教教我,帮人送情书是怎么把自己送出去的?让我和美人鱼长长见识,免得下次再被你这样的人挖墙脚。”
安然大脑一片空白,翦瞳泪光闪烁,嘴唇哆嗦半天,颤声说:“不是这样……你……”
“安然,从今儿起,你最好睡觉睁着眼睛,有人不会让你……”温茹萍发出一声冷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