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献给那些深爱而不懂得爱的真谛的人们,并借此祭奠那奋斗的年华和不朽的爱情。——题记
浪漫之都,大连。
这是在富二代云琛和名门之女安然的订婚酒宴上,宾客如流,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陈健端着一杯红酒,斜倚在奢华厅堂一隅,眉心深锁,阴鸷的目光紧凝今天盛宴的主角——云琛和安然。
他们分别是他的大学同学和校友。
不知从何时开始,每当陈健看到安然小鸟依人般依偎在铁哥们云琛的怀里,或是云琛情深款款地呵护她的时候,他的心就被嫉妒折磨得几近癫狂,翻滚的醋意几欲破胸而出。
他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当初各个方面的条件并不比云琛差多少,仅仅在行动上稍稍迟了那么一点点,仅仅一点点,就与心爱的女孩失之交臂,这个结果,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他是如此地深爱安然,很爱好爱,爱她成痴,无力自拔,他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更爱安然的人,云琛亦没有他爱得炽烈坚贞。
他不知道安然是什么时间发现自己对她怀有一份别样情愫的,只知道这个心细如发聪慧敏锐的女孩,一年前毕业回到连城开始不着痕迹地疏远自己,近几个月尤甚,这个认知让他无比悲愤,对这份感情的渴望如中了蛊般愈加难以自拔。
不可否认,自己和云琛是大家公认的一对铁得不能再铁的好哥们,安然没有出现之前,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份友谊的纯度。但,这份自穿开裆裤起建立的友谊,伴随着安然的出现,正在悄然发生着质的改变,在友谊和女人的天平上,他无可厚非地把自己情感的砝码倾向安然。
但他毕竟是陈健,是一个极善于隐匿自己情绪的人,四年来自己这份不轨之心,被他在人前掩埋得滴水不漏,连精明的云琛都被他瞒过。有的时候,他自己都佩服自己高超的伪装境界。
如同此刻,尽管自己心底早已是醋海滔天,表面上却把这份情绪隐藏得极好,与所有前来参加订婚仪式的宾客一样表现自如,脸上挂着一目了然轻松愉悦的祝福。
安然乖巧地依偎在云琛怀里,一袭白色裹身曳地长裙勾勒出她娇小曼妙的身躯,略施淡妆的小脸透着淡粉,翦瞳如水,一如她的名字娴雅恬淡,又美得惊人。
云琛颠倒众生的俊颜,在意气风发的笑容衬托下,愈加魅惑人心。
这一幕美景落在陈健眼里带着锥心刺骨的讽刺,与大厅里喜气洋洋面带祝福的人群不同,他的心此时蓄满排山倒海的苦涩与嫉妒,金色的阳光不合时宜地从落地窗直射进来,两人左手中指上的白金对戒泛着刺目的寒光,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
没人知道,这一刻,他有多绝望!他不知道刮骨疗毒是怎样的痛楚,他只知道此刻他的心比刮骨疗毒疼上千万倍。
他深知,今天是一座界限分明的分水岭,对云琛而言是个喜庆而值得纪念的日子,订婚标志着他与安然四年爱情长跑即将结束,取而代之的是细水长流幸福甜蜜的婚姻生活。
对他这个被上天抛弃的倒霉鬼而言,却是他灰暗人生的开始,意味着自己与安然的距离越拉越远。
看着正向他缓步走来的那一对甜蜜的连体人,陈健火热的心沉潜到万丈冰窟,一仰脖灌下杯中的红酒,辛辣的酒滑入喉咙,呛得他一阵猛咳,引来众人一片侧目,恰到好处地掩饰掉自己掩埋不住的寥落。
“喝那么急做什么?”云琛上前拿过他手中的空杯子递给侍应生,回身揽过安然,笑道:“哥们,你是不是该对对我们说点什么?”
陈健直接取过他手中所剩无几的酒杯,轻轻碰了下安然的杯子,“兄弟,记住:在所有为你们祝福的亲友中,我陈健永远是最真诚的那一个!”顿了顿,加重语气道:“还有,不许欺负安然!”说罢一饮而尽,翻转空杯子示向他。
云琛执起安然的手喝**的杯中酒,颇为动情地说:“谢谢!虽然今天我和小然收到了数不尽的祝福,你的祝词却是最入耳最动听的。放心,别人订婚是走进婚坟的序幕,我和小然是在收获幸福的果实!”
陈健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如此坦荡重情地云琛,蓦然间觉得自己缺乏直面他的勇气,云琛把他当兄弟,一直都是,自己却禽兽不如地在觊觎他的未婚妻,这一刻他的心情无比矛盾,眸色复杂地看向安然……
安然移开视线,佯装不满地在云琛手臂上掐了一把,低声说:“酒都喝光了还抓着我的手不放,手臂都酸了。”
云琛急忙松开手,自责地轻轻揉捏着她的手臂,柔声问:“还酸吗?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陈健自嘲地摇摇头,眸光微错间,温茹萍与崔敏娜相携而来的身影进入他的视野,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抬了抬下颌道:“云叔和安叔频频向这边张望好像在找你们,我说你们俩赶紧去招呼客人,就别在我这儿打情骂俏刺激我这个光棍啦。”
云琛当胸擂了他一拳,“受不了就上点心赶紧找个人,争取年前结束单身,我和小然还等着喝干儿子的满月酒呢,你也知道我家小然一向没什么耐心,等烦了她会直接跑去认下石老三的胖儿子,到时候就没你儿子什么事了。”
安然扭头望去,微愣了下,回眸,探究地瞥了眼陈健,踮起脚尖,勾低云琛的头,余光瞄着不远处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云琛心神一凛,不动声色地拍拍安然的背,紧拥着她移步迎向她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