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现居然还要去一趟京都,这个突发状况让夏哲变得更加忙碌起来。
起码要离开一个半月,虽然大部分的事情都可以按部就班的进行,就像林初所说的那样,确实不大可能出什么意外,但夏哲还是要具体的做一个规划。
让留在宁州的其他人,能够根据规划的步骤去进行统筹安排。
最麻烦的一点是,从时间上来看,恐怕抵达京都后,还没等往回赶呢,之前花满楼等人所说的公测时间就要正好到了。
到时候大量玩家投影到这个世界里,由于之前的铺垫,必然有不知道多少玩家,会优先往宁州城赶。
所以夏哲在离开之前,肯定要把制定好的异人管理条例施行下去,并且下达死命令,至少在宁州城内,必须严格按照异人管理条例的要求去执行。
毕竟……这个世界除了他以外,根本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明白和理解玩家的概念。
在玩家必然会大量投影过来的前提下,最好的做法,显然就是努力的去引导和利用玩家的力量。
至于其他人如何看待玩家,夏哲却是懒得理会。
因为玩家是一定会制造出许多混乱和血腥的,这是玩家在游戏里天然具备的属性。
即便到时候有其他人注意到了宁州对待异人的态度、和别的地方都大不一样,从而打算照抄宁州的异人管理条例,夏哲也根本就不担心。
归根结底,在不明白异人的本质究竟是什么的前提下,就算别的地方照抄宁州的异人管理条例,具体到了执行上,也肯定似是而非。
乃至于最终发展到挂羊头卖狗肉的境地,都是非常有可能的。
反倒是寿礼的事情,夏哲并没有太过上心。
生日礼物这个东西,说白了主要是得与众不同。
尤其是给太夏皇帝送生日礼物,挑贵重物品根本就没意义。
整个太夏都是他的,还有什么东西对他来说能算是贵重物品的?
所以要么与众不同、要么独一无二。
而这两点,夏哲都不用过多思考,就决定了自己究竟可以送什么。
因此又专门去找了一趟龙飞,详细的跟龙飞讲了相关的要求后,尽管龙飞对此颇为不耐烦,却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就在这种紧张忙碌的状态中,第一家‘宁州’钱庄,在宁州城内的一个略有些偏的街道上,低调的开张了。
尽管没有大张旗鼓,也没有进行任何的宣传,但开张这一天,却有诸多的大人物出现在了‘宁州’钱庄内。
比如冯青蔓、比如沈玉琳、比如宁道古,又比如林初和夏哲。
“王爷您刚才说,以后宁州驻军都在‘宁州’钱庄内开设所有兵卒和将官的个人账户,然后根据月份,按时直接将军饷打入个人账户里?”
宁道古有些懵的看着夏哲,把夏哲方才所说的话,近乎没变一个字的重复了一遍。
显然不怎么理解夏哲这番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对于这种不解,夏哲并不意外。
示意几人一起在钱庄后堂的办事房里落座后,又让巧儿给几人分别添好了茶水,这才非常耐心的、把一应流程给宁道古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讲完,看着宁道古仍然处于发呆状态的表情,夏哲笑呵呵的开口道:“宁总兵不是非常痛恨将官克扣兵卒军饷的事情吗?为什么会有克扣的事情发生呢?就是因为军饷从来不会直接发放到兵卒的手里,而是每一次都先发放到军需处,然后由军需处,按照将官的要求,进行发放。”
“可是现在,随着发放军饷的方式改变,自然也就杜绝了军需处和将官在其中动手脚的机会,保证了每一个铜板,都真真正正的发放到兵卒的手里。‘宁州’钱庄不可能只开这一处,本王的目标,是把‘宁州’钱庄,开遍整个世界!只要是有人类足迹踏过的地方,就有‘宁州’钱庄的分号!”
“当然,目标是远大的,当前的道路却要一步一步去走。所以这家钱庄总号开完后,近期宁州城内会再开三家分号,分列城内的四个方向,以保证有兵卒想要取饷银的时候,可以非常方便的直接取走。”
“不过目前其他城池还没有开分号,因此这种发饷的方式,暂时只在宁州城施行,至于宁州其他城池,要等到有‘宁州’钱庄的分号开过去之后,才能开始进行。”
听着夏哲详细的讲述,宁道古自然明白了这其中的意义。
但如此巨大的改变,仍然让他一时间有点回不过神来。
观念上的颠覆和冲击,总是令人心驰摇曳。
宁道古的沉默,并没有让场间的气氛冷场,因为冯青蔓和沈玉琳,同样有着许多的问题想要询问夏哲。
开设‘宁州’钱庄的事情,两家当然都是鼎力支持的。
只要不傻的人,都能够看到钱庄具备的远大前景。
可对于钱庄开设后的一些经营方式,在听过了夏哲方才大略的说了几句后,冯青蔓和沈玉琳却都有些惊愕。
实在是……违背常理啊!
“王爷,关于您方才所说的,用利息的方式,吸引普通百姓和商户的存银,这个……从没听说过这种方式啊……目前无论是户部发的官票,还是其他个人钱庄发的私票,都是要收取费用的。”
沈玉琳一边组织着语言,一边小心的继续说道:“这个费用的比例,基本上都是百抽二,也就是兑换一千文,要收取二十文的费用。很多人为了方便,也为了避免银、铜的携带不便,是可以接受这样的费用收取的。至于金子,反倒是相对来说少了许多。”
“这也是钱庄的生存方式,所以就算是不收费用的钱庄,都从未听过,更别提还反而要给出费用的了。合着给那些人帮忙,免去了他们携带银、铜的麻烦,避免了无谓的耗损,却还要给别人银钱?没这个道理啊……”
说着这些话,沈玉琳还偷眼注意着夏哲的表情。
生怕让夏哲觉得这是质疑,再导致夏哲生气,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幸好,夏哲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明显并没有对他的这番话有什么不满。
“玉琳,你听过吃螃蟹的故事吗?”
夏哲没有直接回答沈玉琳,反倒是问了一句听起来完全不相关的话。
沈玉琳直接傻眼。
吃螃蟹?
这是哪跟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