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外走打斗声越来越大,抬眼望去,外面的女子们个个一身水粉色衣服,长发竖起,手里拿着短刀长剑,杀手们则统一一身黑衣,头戴盔甲,手里拿着统一佩剑。
女子们被杀手们步步紧逼,步步后退,很明显这些杀手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杀招。女子们中已经有少许人受伤,衣服上浸染少许鲜血。
秦朝雾快速来到门外,抬眼就看到站在马车上的谢君辞。
他永远都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一身墨黑色的袍子,腰间挂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如墨的长发高高竖起,一双剑眉斜飞入鬓发,一双潋滟的眸子噙着一丝凉薄,淡然地望着眼前的厮杀的场面。
旁边的顾情看到谢君辞,竟一时愣住。
世上竟有如此美艳妖孽的男子?
这精致的五官,简直是鬼斧伸雕,美得雌雄莫辩。
打斗声拉回两人的思绪。
“住手!大家统统住手!”
秦朝雾抬起裙角,抬脚上前,大声制止。
打斗中的女子们听到秦朝雾的声音,有瞬间的愣神,随即纷纷靠拢起来。手持刀剑的杀手也站在原地,保持着攻击姿势。
秦朝雾昂起头深深地望了谢君辞一眼,解释道:“是自己人,你快停手。”
谢君辞缓慢掀起眼帘,淡淡地看一眼众人,慵懒的挥了挥手。
杀手们霎时收起刀剑,排成一队,恭敬笔直的站好。这边的女子们还手持着兵器保持着防护的姿势。
秦朝雾转头望向女子们,“你们也收起兵器,这是当今三王爷,我是即将入门的三王妃。”
众人一听,纷纷瞪大双眼,眼里满是惊讶。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收起兵器。”
顾情一脸不悦的提醒。
女子们纷纷收起了手里的武器。
顾情抬脚上前,“不知三王爷一来就大动干戈,是为了何事?”
谢君辞掀了掀眼皮,薄唇紧抿,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本王来找自己的王妃,既然王妃没事,便罢。”
顾情转头望向秦朝雾,眸色颇深,询问秦朝雾的意思。
秦朝雾一把拉过顾情,对谢君辞道:“我要和顾情借一步说话。”
顾情措不及防地被秦朝雾拉到一旁,正担忧地回头,秦朝雾解释道:“都是误会,他现在应该不会出手了。我待会就跟他离开了,你随后带着人到京城和我汇合吧。哦,若是有其他的事,也可随意。”
“我们在赤南国也是方便行事而已,如今,自然是跟着你。”
秦朝雾点头,转身走到谢君辞跟前,提起裙角上了马车,回头望了顾情一眼。
顾情朝她挥挥手,心里却满是担忧。
两人先后进了马车,车帘放下,与外面隔绝。秦朝雾侧目看了看谢君辞,有心跟他解释一句,但是看他并不想言语的样子,只好作罢。
忽然,秦朝雾闻到他身上传来若隐若现的血腥味。
对了,刚才那女子说什么来着,谢君辞灭了二长老府?他竟然真的赶尽杀绝,血洗了二长老的府邸。虽然之前就有猜到他在帮安庆帝干的不是什么干净事,但是这样嗜血冷酷的谢君辞,还是让她感觉从未有过的陌生。
她再次看去时,目光有些小心翼翼。
谢君辞衣襟上还染着斑斑点点的血迹,衬得他整个人无比阴冷可怕。那双狭长的眸底还残存着刚才的疯狂和蚀骨冷意,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忽然,他转头看来。
目光淡淡,但是从她清澈的眸底看出了再明显不过的恐惧和距离感。
秦朝雾觉得浑身不自在,错开了视线。
秦朝雾的回避,让谢君辞更加心烦意乱,心头一痛,憋着的一口血终于吐了出来。
秦朝雾大惊,连忙扶住他,“没、没事吧?”
说罢,忽然感觉到手上一片湿润,又发现他胸口的黑衣也微微湿润,伸手一摸,竟是鲜血染透。
“你受伤了怎么不包扎?刚才还在外面逞强!”
这一刻,秦朝雾忽然忘了刚才的胆寒,直接上手把他的衣襟扒开。谢君辞伸手欲要阻拦,却慢了一步,便只好作罢,缓和了语气说:“一时不察……”
秦朝雾看到他胸口的暗器上,忙叫停了马车,让薛潜拿来酒和匕首,还有绷带和金疮药。
薛潜进来时也大惊:“主子你什么时候受伤了?”
然后说:“王妃,我来吧。”
刚说完,便感觉到头顶有一股视线,抬眼一看,谢君辞默默地注视着他……
薛潜顿时反应过来,“哦哦,属下并不擅长包扎,还是王妃来吧。”
秦朝雾白了他一眼,接过东西为谢君辞处理伤口。
他倒不是很疼,只是看她趴在身上轻轻敷药,吹着伤口的时候,心里有点痒,清了清嗓子说道:“不怕我杀了你了?”
“早知道是个病危的纸老虎,我还怕什么……”
包扎好了之后,秦朝雾顺便用酒擦了擦手,问道“你是来救我的吧?”
谢君辞不置可否,“下次不要乱跑。”
“那……”
“不该问的事情,别问。”
秦朝雾挑了挑眉,讪讪闭了嘴。
回京城的一路上,谢君辞都一言未发,秦朝雾也不主动开口。
车马疾行,他们很快就回到了京城。
安庆帝很快就得知了谢君辞出手血洗了赤南国二长老的事情,当下雷霆大怒。
他哪里想到谢君辞竟会给他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气得直接就在谢君辞的接风宴上和他吵了起来。歌舞刚奏起,精致的糕点美酒也才被端了上来,安庆帝一拍桌子,打断了这祥和的气氛。
“都给我退下。”
谢君辞像是没听到一样,或许是早有预料,仰头把酒杯中的酒饮尽,对上安庆帝燃着熊熊火光的眸子,面无表情,甚至淡漠的眼底还染着几分漫不经心。
安庆帝看他还如此有闲情逸致,心头更是涌起一股无名光火。
“我让你去调查,你却直接血洗了赤南国二长老府,就一点想解释的都没有吗?”
谢君辞站起来,冷淡地拱手回道:“没什么好解释的。要是他们没有主动来犯,我也不至于如此,而且那个二长老早有异心,不得不除。”
安庆帝脸色阴沉得可怕,沉声质问道,“若是赤南国以此为由头要和太渊宣战的话,你倒是告诉我,该如何应对才好!”
谢君辞毫无惧色地看向安庆帝,眼底的怒意也被激了几分出来,“皇兄放心,若是宣战,本王自会亲自挂帅。
谢君辞眉宇间荡漾着浩荡无畏的气息,似乎是在嘲笑安庆帝的软弱和胆小。
安庆帝没想到他会这么顶撞自己,气得声音都在微微发颤,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准备开战,那是要牵连到很多方面的,不仅民不聊生,生计荒废,还得考虑国库能不能支撑得住,这都是要做好充足的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