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秦朝雾跟着黑衣女子来到了他们的大本营。
秦朝雾一路上都被蒙着眼睛,但她一路上细心留意,根据周遭的其他事物分析,知道自己现在是在赤南国的一个府邸。
黑衣女子扯下了秦朝雾的蒙眼巾,不屑的说道:“有那小心思去认路,不妨先看看自己出不出得去。”
秦朝雾的眼睛猛然见了光,有些不适应。在缓过来后,秦朝雾打量着四周。这里活脱脱就是土匪窝的模样,那这黑衣女子看来就是土匪头子了。
那黑衣女子不顾四处张望的秦朝雾,走到了堂上的椅子坐着。
“现在你既然见到我了,那总该把玉佩给我了。”
秦朝雾胆识自然非同一般,她选了把椅子坐下,在怀中掏出玉佩。
黑衣女子一见秦朝雾拿出了玉佩,立刻闪身过去,上手就要抢过来。
秦朝雾立刻收回,一双明亮的桃花眼与黑衣女子对视着,“这玉佩在我手上,那我自该管到底,你与这块玉佩究竟是何渊源,我总该知道了,才能放心给你。”
黑衣女子收回手,站在秦朝雾面前看着她。
秦朝雾毫不躲闪的与她对视着。
“那秦小姐不妨先告知我,你是哪里人,说不定我会将这玉佩的故事告诉你。”
“柴桑城秦家,秦家大小姐,秦朝雾。”
秦朝雾朱唇轻启,一字一顿的说道。
“柴桑城……”
黑衣女子神情一变,恍然了片刻,忽然抱拳道:“我是顾情,是你母亲还有楚玉瑶的至交好友。先前未确认你的身份多有得罪,还望秦小姐海涵。”
“你与我母亲是好友?”
秦朝雾有些惊讶,想不到这一块玉佩,竟然牵扯到她母亲的身上。
秦朝雾在顾情身上来回打量,看到她鬓边的风霜,确实与她母亲是一辈人。
顾情见她还不信,又从衣襟处拿出一个吊坠。
这个吊坠,秦朝雾认识,在她母亲那里也见过。
“顾姨。”秦朝雾将玉佩奉上,有些不解的问道:“你既然说这玉佩是你的,又如何会落在了谢君辞的手上?”
顾情接过玉佩,仔细摩挲着玉佩,像是想起了故人的一些往事,“这块玉佩本是我的,后来我将这玉佩送与了你母亲。再后来,你母亲失踪,你父亲另娶,这玉佩也不知所踪……”
秦朝雾有些不解,既然不知所踪,那么谢君辞又是从何处得来?
当时他好像是在调查赤南国的事。难道是在赤南国找到的?母亲与赤南国有关?
心头有太多的疑惑,秦朝雾点了点头,“既然这玉佩是你的,我们也算是自己人,那现在我将此物物归原主,此事便就此作罢。告辞。”
说完之后,秦朝雾站起身便想走。
顾情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秦小姐,且留步。”
秦朝雾转身看着她,“玉佩你已经拿到了,与我母亲又是故交,总不能现在还要取我性命。”
“秦小姐误会了,”顾情将玉佩正式交到了秦朝雾手上,恭谨的说道:“我正式将这玉佩交给秦小姐了,秦小姐才是这玉佩的主人。”
秦朝雾接过玉佩,疑惑道:“你这是何意?”
顾情并不解释,接着说道:“从今以后,我们赤焰所属,都听候秦小姐的差遣。”
还不等秦朝雾有所反应,底下的人便不满。
“顾老大,这怎么可以,我们只听您的。”
“这个小丫头有什么能耐管好我们,我们不服。”
顾情一个眼神过去,他们看顾情这是动了真格,便不敢再言语。
秦朝雾也是觉得此事不妥,她可不想与江湖有过深的牵连,连忙推辞道:“顾姨,我想你是托付错人了,恕我不能答应。”
“不,这事你必须答应,”
顾情的语气不容反驳。叹了口气,在堂中踱步,说道:“我与你母亲虽是至交好友,但她于我有恩,更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把这块玉佩交给她的时候,我便向她允诺过,可以凭借此玉佩完成承诺。”
“你母亲既然将玉佩给了你,我自然要继续履行我的承诺,保护好她的后人。现在,我这里所有人都任凭你差遣。你若是执意不允,那便是让我言而无信。”
顾情看着那块玉佩,黯然道:“想来你母亲在九泉之下,也是不会原谅我了。”
顾情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秦朝雾也不好再推拒,想着先答应再说,最多不约束她们就是了。
“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这些人还是交给顾姨带领吧。”
顾情点头。
弄清楚玉佩后,秦朝雾也不欲多留。
“我还有其他事,就先行离开了,改日再叙。”
顾情正想送秦朝雾出去的时候,一个女人快步进来,一身白衣被血染红,还有几道十分深的刀伤,可见是与人发生过缠斗。
秦朝雾看着这个浑身是伤的女人,也止住了脚步。
顾情脸色一变,急忙上前去扶住女人,“发生了何事?你怎么伤成这样?”
女人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嘴唇也干裂,虚弱的靠在顾情身上,一把抓住顾情的手,干得起皮的唇角微微蠕动。
“老大,我总算逃回来见到你了……”
顾情蹬着双眼,朝一旁站着的丫鬟喊道:“快!来人,拿上好的金疮药。”
丫鬟应声跑了出去。
秦朝雾望着眼前满身是血的女子,眸底透出一丝疼惜,什么人这么残忍,对一个女子下如此狠手。饶是见惯了打打杀杀,内心也是一颤。
“药来了!”
丫鬟双手捧着一盒金疮药跑来。
顾情抬手夺过,用力打开瓶盖,小心翼翼地洒在女子流血的胸口上。
药粉落在伤口的瞬间,女子因为疼痛眉头紧缩,呼吸急促,肩膀微微颤抖,双手紧握着上衣的领口。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伤口流出的血越来越少。片刻后,女子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顾情扶着她坐在了椅子上,低声询问:“你不是一直潜伏在赤南国二长老府上嘛,怎么好端端伤得这么重。”
“是……是谢君辞,他……他带人血洗了二长老府,我是从地道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女子斜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着。
谢君辞?
秦朝雾一怔,上前问道:“三王爷谢君辞?”
女子眉头紧蹙,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对,就是他,我这一身伤都是拜他所赐。”
秦朝雾灵动的眸子微亮,望向顾情,“我先告辞了。”
“顾老大,不好了!”
门外蓦然响起一声急切的声音。
顾情眉头一皱,眼里满是不悦,一脸严肃朝来人大声呵斥:“这么急急忙忙干什么,什么事,好好说。”
来人低着头,怯生生指着门外,“顾老大,外面突然来了一群人,不知道什么来路!不由分说就跟我们的人打了起来,说什么,交出人。”
“走,出去瞧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我的底盘撒野!”
顾情眼睛微微眯起,一把拔起腰间的短刀,朝门外奔去。
秦朝雾也抬脚紧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