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看见大臣们走了,阿离才端着瓷碗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献宝地将青瓷茶碗送到嬴墨昭面前。
嬴墨昭正喝茶,看着阿离手中的梅花,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嬴墨昭接过那茶碗左看右看,“这就是你的鉴赏品格?爱妃,是不是太创新了些啊?”
有谁是折梅花观赏折那么个小不点的?有谁插梅花是插在茶碗里的?
不过确实也别有一番看头,嬴墨昭将茶碗小心地放在案上,笑眯眯地说:“爱妃,还是陪孤下棋吧。”
阿离一听,下棋?才不要!嬴墨昭的棋艺着实是烂透了!让他两个炮两个车,他都赢不了她。棋品更是极差!下一盘,明明半刻钟就能摆平他,愣是要下一个时辰,因为他一直悔棋!除了悔棋以为什么都不会!
阿离赶紧罢手,笑吟吟地说:“你好好休息,好好休息!我再去给你摘梅花。”
阿离说完逃也似的跑了,刚进梅园,就看见冯三小姐冯婉瑢。今儿个是不是流年不利啊?还是她与这梅林八字不合啊?
冯婉瑢看见她就过来行礼,阿离赶紧扶起来。这可是嬴墨昭的青梅竹马,这姑娘才是最无辜的,被华阳夫人接进宫,嬴墨昭没喜欢上她,她倒是对嬴墨昭痴心不悔了。
阿离终究不忍心,就多管闲事说两句:“冯小姐若是不嫌弃,就听我两句话。”
“请娘娘教诲。”
“教诲到不敢当。王上一向拿你当亲妹妹,这点我想冯小姐是知道的。”
冯婉瑢苦笑一下,她宁愿他当她是陌生人也不要是什么妹妹,他们之间明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人家青梅竹马都是两小无猜,可她从小就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人家青梅竹马都是两情相悦,她却是一厢情愿。
“如果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就回头看一看被你丢弃的过去的自己。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看清楚自己想要的,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就去义无反顾地坚持。”
冯婉瑢一愣,她以为阿离是想劝她放弃。
“但也要清楚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都要去承担,而很可能是最坏的结果。坚持还是放弃,都在一念之间。若是你想一直这么等下去,你愿意等他,那就一直等下去,那怕等一生。若是输不起,那就趁早放弃。跟着自己的心走,她最清楚你要什么。”
“娘娘长得这样美,又这样冰雪聪明,难怪王上也会为您动心。有时候,我总是问自己,为什么表哥不爱我呢?如今算是明白了几分,唯有娘娘这样的才配得上王上。”
“不要问他为什么不爱你,他不爱你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就是不爱你。我觉得在爱情里没有配不配,他若是爱你,那你无论怎样,他都觉得你配得上他。他若是不爱你,你再好,就是仙女下凡,他也未必觉得你配得上他。”
冯婉瑢想了下,无奈地一笑,“也许他只会爱像您这样的女子,你们站在一起,就让觉得你们是注定应该相爱的一对。娘娘真是让人羡慕!”
羡慕吗?人总是喜欢羡慕别人吧,阿离在心里想:“我那么多的痛苦,又有谁看得见呢?我们总是要自己一个人坚强的,不是吗?”
冯婉瑢看着阿离沉默,缓缓说:“娘娘不去看看吗?我有个表妹略懂医术,今儿姑父特地托父亲带她来照顾表哥。”
表妹的表妹也来了?嬴墨昭的是打算招惹多少女子才罢休啊?冯婉瑢倒是挺可怜的,父亲一见她没指望了,立马就献上别人,荣华富贵大抵最是乱花渐欲迷人眼的。
“婉瑢告退。” 冯婉瑢行了告退礼离开了。
没心情摘梅花了,还是回去看嬴墨昭怎么处理桃花运吧。
阿离回去瞬间转移就上了房梁,尽收眼底,好位置!看见那姑娘,到底是年轻好,只见肌如凝脂,面若桃花,嫩得都能掐出水来,水灵灵的眼睛一转一转,朱唇不点而赤。
嬴墨昭漫不经心地往梁上瞄了一眼,然后笑看着那姑娘,“长得倒是很不错,聪明伶俐的模样,又会些医术,倒是难能可贵。”
阿离在心里大骂:“色狼!”
那姑娘听了娇羞地一低头,冯太守肠肥脑满,笑得很是得意,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而且很是知礼数,孝敬父母,敬重长辈。”
嬴墨昭学着阿离低头沉思,然后说:“序维君的婚事,孤一直放在心上……”
阿离听了就觉得这事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啊?
那姑娘立马花容失色,跟着冯大人赶紧跪在地上,冯大人说:“微臣这外甥女笨手笨脚定然是不能服侍序维君的!王上开恩!微臣知罪!”
序维君那是好伺候的!一不小心也许就连累满门。
“孤看着挺合适的,郎才女貌……而且,她不能服侍序维君,就能服侍孤吗?”
“微臣知罪,请王上恕罪!!”
嬴墨昭厌倦地说:“安分地做你的太守,有这个心思,还不如多想想怎么造福绍宁的百姓!孤心里有数,必然不会亏待你。”
“喏!!”
“下去吧。”
“喏!”
冯太守擦了擦额头的汗,赶紧带着那美人下去了。原先还以为有什么新鲜玩意可看,原来就学她,真是够无耻的!
忽然看见屋外安公公,想起来有事要问他,于是阿离故意先去拐角等着。等安公公走进,看见阿离赶忙行礼。阿离笑呵呵地说:“安公公,不必多礼。正巧遇见了,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有些事想跟公公请教下。”
“奴才不敢,娘娘尽管问,奴才必然知无不言。”
“昨夜与王上聊天,发现王上对他的生身母亲似乎有些心结啊?”
这事问安公公最合适,免得她去查劳心劳力的。既然嬴墨昭愿意告诉她,那么安公公想来也没必要瞒着她。
安公公慌忙看了下四周,发现没人才稍稍安心。这里没什么人,除了屋里的嬴墨昭,侍卫都守在外面,安公公叹了口气,“这是王宫的禁忌,华阳夫人未去之前没人敢提,去之后也没人敢提。王上也不允许人提。”
阿离直接问:“梁美人是怎么死的?应该不是病死的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