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战心情有些烦闷。
他发现不知道何时对这个胡女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明明初次见到她时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慢慢通过点点滴滴的接触,自己变得越来越想跟这女人一起生活。
白战不介意她比自己大,也不介意她是异族,更不介意她曾做人妇。
这是他从没有过的感情,就算面对“木鸡儿”梁凤也没有过的情愫。
白战想这大概就是“喜欢”吧。
可是,就算今夜那胡女躺在自己身边,白战却不知道那胡女的心思。
这个女人,根本不在男女有别这些东西,她愿意睡在白战身边,但是却不一定喜欢白战,她只是无所谓而已。
想到这,白战心中有些酸楚,原来之前离雌对我的那些事她根本不在乎吗?原来这都是我自作多情吗?
想到这,白战有些羞赧:“唉!都怨我自己没自知之明,像我这种三流剑客,又会有谁喜欢呢?”
“也许,明天咱就没那么想她了吧。。。”白战迷迷糊糊安慰自己。
他偷偷望着身边酣睡的胡女,心中有气无力地暗想:“骆离雌倒真不把我当外人,可也没帮我当‘内人’啊!”
骆离雌却不能感觉到身边这年轻剑客的辗转反折,她今日奔波玩耍了一天,早就累了,如今睡得香得很,手跟大腿还毫不客气地搭在了白战身上。
“你大爷的!睡像真差!若不是这是咱!换个别的男人找上了你了!”白战心里埋怨,心里却有些甜蜜。
起码在骆离雌旁边,他就觉得心里舒坦了。
就在这患得患失,又爱又恨的心情中,白战慢慢睡着了。
。。。。。。
第二天。
白战一夜心思混乱,半梦半醒,天刚亮他就起来了。
过了好一会,太阳高照,骆离雌才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起来。
她毫无形象地张大了嘴“吧唧吧唧”,睡眼惺忪,转头看到白战:“你醒了?醒多久了?”
白战看着她说到:“早醒了许久了。”
骆离雌闻言故作惊讶:“你没有碰我吧!”
她低头往自己身上摸了半天,发现衣服没怎么凌乱,不好以此逗白战,眼珠子“轱辘”一转
骆离雌故意露出狡黠的眼神,挑了挑眉毛看着白战:“方才你没有趁我睡觉一直偷看我吧?”
这本是玩笑话,可是白战却真还在那骆离雌睡觉时一直是看着她。
白战一时大窘,他故做不屑道:“谁还看你?你都穿着衣服有什么好看?”
骆离雌一笑,眼看就要开出更过分的玩笑。
白战怕自己招架不住,连忙转移话题:“啊!现在都什么时辰了!都怨你!今日要是再见不到那远清君,咱们又得在这山上过夜了!快些起来收拾!咱们去见远清君去!”
说罢他装着急急忙忙的样子冲出柴房。
骆离雌坐在草堆,看着白战这副模样,脸上露出好玩的表情,眼睛难得露出温情跟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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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舞阳山求见那夏崧的人排起了长龙。
不是因为人多,而是因为有一个人了,值得让夏崧花了不少时间。
这是何人?
乃凉州用刀高手杨魈也。
杨魈号“刀鬼”,一手长刀用得出神入化,被凉州之主秦王梁能聘请为其子梁年的师父。
昔日在洛阳夺豫州鼎时,梁年武艺已经接近石虎,作为梁年师父的杨魈更不必多说,论武艺,在北方算得上前三。
北方的武林高手里。
第一是剑仙李青莲。
第二是剑圣齐本道。
杨魈便是这“仙圣”之下第一人。
如今他也来了这东吕山庄,夏崧自然要好生应对。
杨魈身后还代表着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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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吕山庄偏厅。
“为何我见不得这《鬼谷奇谋》?”一个披头散发,模样凶狠的大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问到。
夏崧不慌不忙:“那是因为在下发过毒誓。”
杨魈闻言杀气大起:“听说那青州都可以看?”
夏崧单手托着下巴:“丁鹫拿出宏隼压我,我没给他看。”
杨魈不依不饶:“那剑魔又可以看?”
夏崧无奈地摊开双手:“因为他要杀我。”
“你不怕我杀你?”杨魈眼睛一瞪!满屋子杀气腾腾。
夏崧却十分自在:“两个舞阳山也敌不过一个于成飞,杨大侠,恕我直言,本君是不如你,可是要杀光舞阳山,你还不够格。”
“嗯?!”杨魈右手扶上了刀柄!
夏崧毫无惧色地盯着杨魈的双眼。
良久,还是杨魈先服软:“确实,那李青莲都抵不过剑魔十五招,我怎么能和剑魔比?”
夏崧抚掌大笑:“这才对了嘛!青州人不看,你们凉州人也不要看,大家都不看才公平嘛!这本书,我还得还给别人呢!”
杨魈用手指用力地敲茶几,发出“咚咚!”地响声。
他恶狠狠地低声说到:“可是这本书。。。你看了!”
夏崧得意地一笑:“是啊,我看了,所以,到时谁想得到我的支持,谁就得出大价钱!”
杨魈目光冰冷:“你敢待价而沽?”
夏崧却无所谓:“难道我远清君不值这个钱?”
他单手架在茶几上,弯着腰跪坐,更显的为人阴沉:“我远清君要名声有重诺的名声,要势力有舞阳山千担粮草,手下门客三百!在江湖上算得高手的百余人!论武艺,我不在那北地枪王张仁之下!论谋略,我又读得《鬼谷奇谋》六卷!杨大侠,我值不值钱?!”
这夏崧尽显枭雄之姿,杨魈虽然武艺高强,却也一时为之气势压迫!
他嘴上不说话,心中却隐隐不安:“此人看起来阴毒狠辣,决计不是传闻中那般!难怪连丁鹫也只能一无所获地灰溜溜下山,便只有剑魔于成飞才镇得住此人!吾今日来,不过是为秦王试探,这人正显饿狼之像,却是难以收服!若是留他下来,必然会成为秦王涿鹿中原的障碍!”
想到这里,杨魈忍不住动了杀机,可是他又想了想,这夏崧武艺深浅他还未知,万一不能毙之,这舞阳山他也走不下去,岂不是白白浪费自己性命?
夏崧如何不知道杨魈动了杀心?可是他心中有把握,所以巍然不动,权做不知。
场面沉默了一会,时间已经是到了中午。
夏崧打破沉默:“如今正中午到了,杨大侠可要用膳?”
杨魈拱了拱手,目的既然达不到,他也不想停留,婉言谢绝。自行下山去了。
夏崧也不做挽留,他知道这刀鬼是要回去复命了。
就算知道自己所图乃大又如何?像秦王这种枭雄,但凡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但凡能不用动武,迟早会找上门来笼络自己。
同理,那青州的宏隼也一样。
也就于成飞能威胁一下自己,别人还真不够格。
夏崧得意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