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山。
白战跟骆离雌一前一後地往山顶攀爬。
爬山不易,一个人上去都要费劲心思力气,白战背着骆离雌上到半山腰后脚步有些踉跄,骆离雌便不要白战背了。她跳下来,二人携手前行。
二人开始上山时还是中午,等到达山顶时那月亮都出来了。
半山腰还是田垄,到了山顶就是稀稀疏疏的树丛,白战去年来过这里,依稀还记得路,他带着骆离雌拨开树林,走到一处小路,终于看到一个用木头搭成小城寨,此处便是远清君东吕山庄了。
此刻月明星稀,来拜访的人早安顿好了,要么就下山了,这个时候还来求见的人基本都是有把握见到远清君的。
白战带着骆离雌来到城寨门口,他对着守卫弯腰鞠了一躬:“在下并州剑客白战,特来拜访远清君。”
来这里拜访夏崧的人个个都是有求于他的人,所以一般对守卫也是客客气气,更有甚者还会塞一些特产财务到他们口袋,这样就让这些本来出身低微的守卫有些眼高于顶了。
那守卫理所当然地接受了白战的恭敬,他昂起下巴,轻蔑地说到:“这么晚了,找我家主公可有何要事?若是没什么大事,明日再找吧!”
白战顿时有些语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拿回那兵书算不算得要事,说实话,这兵书放这里这么久了,也不差今天一晚,可是,来都来了,不要兵书也有些说不说过,起码自己不可能在这上山露宿一晚吧?。
骆离雌却不干了:“你们主公欠我们东西,今天我们是来跟他拿回来的。”
那些守卫闻言现是脸上一愣,继而个个捧腹大笑:“哈哈!!这是哪里来的野人!?我家主公乃是远清君!还会欠你们东西!哎哟!笑死我了!”
这群守卫笑了一声后,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滚滚滚!哪里来的野蒜?跑来这里撒疯?!赶紧哪里凉快待哪里去!莫要把你们的穷酸味带到这里来!”
说罢他们架起兵器,驱赶这一男一女。
骆离雌出言后才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一时焉了下去。
白战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打起退堂鼓,他悄悄对骆离雌道:“离雌,不如我们先暂且退下吧,等明日天亮了再来这里。”
他出身低微,却是遭人冷眼遭习惯了,既然守卫不让进,他便想着退让便是。
可骆离雌脑袋却要灵活许多,她回道:“如何退下?这个时候山上也无住处,天色也黑了,我们能去哪?”
这胡女想了想,脸上堆出笑容,上前拉住这群守卫头领的胳膊,身子贴了上去:“吾等远道而来,却是不懂这么多规矩,这位大哥,您看可否行个方便?”
白战看到骆离雌贴上身子,心中有些酸,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守卫看到美人投怀送抱,心中有些得意,嘴上却故作为难:“我不过一个看门的,如何做得了主?”
他眼睛却暗暗瞟项骆离雌的丰腴之处,手也不动声色地搂过这胡女的肩膀,嘴巴贴上她的耳朵说一些悄悄话。
白战见到此景心中更不是滋味,心中对骆离雌的印象也差了起来:“虽说你是异族,可也不得如此轻佻啊,你这般行事,别人却如何待见我?”
那骆离雌跟那守卫聊得亲热,手上悄悄塞了一小袋铜钱过去。
那守卫占了便宜,拿了好处,心中甚是满意,开口说道:“如今天色也晚了,我家主人也歇息了,不方便见人,可你们远道而来,若是就这么走了,那别人如何看待我们舞阳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东吕庄的人不懂待客之道呢,这样吧,庄内还有一处柴房,你们今夜在那随意将就一晚,明日再见我家主人吧!”
骆离雌连忙感谢不已,白战却有些愣神,骆离雌没注意到他的神情,拉着他的手带他进了山庄,寻那柴房歇息去了。
。。。
骆离雌问得那处柴房之处,带着白战走进山庄。
才一进门,便看得里面人来人往,这舞阳山的东吕山庄果然是名不虚传,里面除了有夏崧本身的族人门客外,还有那些前来拜访结交的游侠名士。
要在这东吕山庄住下的访客,除了来得早诚意足之外,更重要的是有名声背景大,不然每日来这里数十人,客房就这么多,就是轮都轮不到一般人身上。
白战看着过往之人,不是英武精装就是有风流雅士的风采,果然不是一般人能住得了的地方。
沿着走廊步行十数仗,往里看去,有一处大屋,当年白战也是在这待过的,正是那远清君的会客厅,他还知道,会客厅里面还有一个偏厅,那是更重要的客人才去得了的地方。
白战远远眺望,只见那大客厅空无一人,只是两盏烛火跳动,看来夏崧是真有事,不然他肯定是在此会客。
骆离雌拉了拉白战:“愣着干嘛?柴房在这。”
白战回过神来,连忙跟在骆离雌后面离开。
二人又走了一阵,来到山庄的一处偏僻地方,那处有一个小屋抹着灰泥,正是那柴房了。
此处偏僻,又过了烧火煮饭的时候,所以也是人烟罕至,白战四处看了看,这里也是用树木并排插在地上做墙,这东吕山庄大多建筑是木,建起来容易又结实,就是得小心火烛。
骆离雌右手提着一盏黄铜蜡台,火光微弱,忽明忽暗。
她小心推开房门,只见柴房内柴火堆积,到处是木屑树皮,最靠墙角有一处铺满了枯黄的稻草,刚好够两个人挤着躺下。
骆离雌见此,故意又逗白战:“嘿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可不要乱来啊!”
她一边说话一边对着白战挑了挑眉头。
白战经过刚才的事却觉得这骆离雌言行太过孟浪轻佻,又想着她跟别人勾肩搭背的情景心里又有些腻味。
他脸色稍冷:“我又不是好色之徒,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咱今晚决不动你。”
骆离雌还当他是在逗趣,眼含笑意:“那好啊,你碰我你就是畜生。”
白战没有理会她,自顾找个一处躺下了。
骆离雌这才发现白战面色微愠,她不解:“怎么?干嘛不理我?”
白战又不好意思说自己看到她跟人搂抱吃醋,只好扯开话题:“今日累了,天色又晚,不如好些歇息,明日再见那远清君。”
“哦。”骆离雌看白战这幅模样,觉得好生无趣,自己又不是得非要讨好他,于是也不言语,也随意找了一处地方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