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白战听到骆离雌叫骂,吓得赶紧就是撒开腿就在旷野跑了起来。
此时他身无寸缕,正是所谓名符其实的“裸奔”。
跑了一会儿,回到晾衣服的地方,白战在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他回头看去,没有人影,看来那骆离雌还未气到要光着身子追自己,若不然,一男一女,光着身子在荒野追逐,那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忽然他觉得有些不对,自己本来在洛阳经过齐本道的指导,体力大大提升,最近怎么跑几下就累得不行了?
白战想了想,看来还是先前的“风寒”把身体害了,现在自己可以说是功力大退,若是再遇到些什么强敌可就倒霉了。
正想着,一阵寒风吹来,他猛地一哆嗦,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没取到火呢。
不过原处那里是不敢回了,他只能趴到地上,鼓着腮帮子吹那还没熄灭的火星,忙活了半天,终于升到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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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至黄昏,衣服终于烤好了,白战收起暖烘烘的衣服将自己裹起来,他往前眺望,前方隐隐能看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舞阳山。
他又回头看去,不见人影,心中涌起一股惆怅。
白战想了想:“自从遇到骆姑娘,我便心境有些不稳了,再这么下去,只怕剑道一途会变得更难,色者,练剑之人大敌也!”
他默默想到:“此去再行半日便可见到人烟,如今我功力大损,再见骆姑娘也是尴尬,不如就在此地离别吧。”
白战本不是矫情之人,但是如今做出分别的决定后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伤感。
他背起断剑,默默往前走去。
“你想去哪?!”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白战又惊又喜地回头,却看到正是那胡女骆离雌。
此女眉头微蹙,面带娇嗔:“你便想不打招呼就离别吗?”
“额。。。这。。。”白战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骆离雌上前用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将他看做兄弟一般地说到:“白老弟莫不是看不上我等胡人,怕到时去了人多的地方被人看到丢脸吗?”
白战被搂得面色微红,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喘不过气:“非也,只是。。。”
“只是什么?”骆离雌看着他的眼睛道。
“只是刚才不小心看到。。。那个。。。心中有愧,不敢道别。”白战不好意思地说到。
“你还记得啊!”骆离雌一脚提到白战的屁股上,将他踢得一个踉跄。
白战不敢躲闪。
骆离雌看着白战羞红脸的模样,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好玩之意,她带着坏笑说到:“方才你居然敢看我,如今也让本姑娘看看你的!”
这胡女居然真的爬到白战身上去解他衣服,吓得白战“哇哇!”大叫。
“你干嘛!”白战连忙捂着衣服大叫。
“哈哈!来嘛!让我看看你的才公平啊!方才我说你一句你便跑什么?”此时骆离雌玩心大起,哪里肯轻易罢手?
她身材高挑,不比白战矮多少,如今压在上面,倒真给了白战一股本能的压迫感。
白战哪里能从?他挣脱骆离雌,赶紧往前跑去。
骆离雌“哈哈”大笑,追了上去。
一男一女早就吃饱休息好了,如今体力充沛,一边追逐打闹一边往舞阳山跑去,给乏闷的行程带来了许些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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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望山跑死马。
那舞阳山都看得到一点点尖尖了,但实际走过去却不是一会儿工夫就能到的。
白战跟骆离雌白日休整,晚上赶路,终于在第二天中午来到了舞阳山附近。
此处确再这个乱世与众不同,只见炊烟袅袅,鸡犬交鸣,天空湛蓝,树木葱郁,好一副太平景色!
乱世之中,平民想吃饱饭极为不易,此地却是每家每户在午时能够按时生火煮饭,可见民生十分富足。
白战不由感叹:“昔日来此,我见此景,倍受触动,吾一路打听,终识得那远清君,这才能放心将那兵书压在这里,换了其他人,我又如何能这么放心呢?”
骆离雌闻言不以为然:“你们中原的诸侯个在这世道个个都是狼子野心,谁不想称王称霸?重诺之人不过没见到可以让自己失信的物什罢了。”
白战闻言却不认同:“哈哈,别人我不信,这远清君,我可是亲眼见过的,当日我落魄的时候,他依然能以诚待我,今日我还是那个我,他莫非就能不喜欢了?”
骆离雌冷笑道:“白老弟人聪明得很,就是有点认死理,人若能表里如一,这世道就不会这么乱了,当年天子都能隐而不发,况你我乎?”
白战却不想跟她争论,只觉得二人关系好得很,何必为了这事争来争去。
他不再说话,带着骆离雌去挨家挨户敲门讨些吃食汤水。
此地的百姓富足,却不是很好客,他们二人一连走了数家连杯茶水都没讨到。
白战奇道:“当年吾来此便是如此,如今来此怎么又是如此,这里的人真是小气得很嘞。”
骆离雌想得长远:“每日来此想见远清君的人络绎不绝,若是人人都施米饭,那再富的人也能吃穷,索性不去不给。”
白战点点头:“骆姑娘想得周到,如此,我们便乘着还有些力气去那舞阳山吧,若是再拖延一些,只怕天都要黑了。”
骆离雌笑了笑:“不怕,我有办法弄到吃的,你信不信。”
白战不信,连连摇头。
骆离雌笑道:“若是我讨到了你怎么办?”
白战说到:“还能如何?你若是讨到了吃的解我饥渴,你要怎样都行!”
骆离雌脸都笑花了:“那好,若是我弄到了,你就得答应我一件事!”
此时白战对她心有好感,看她欢笑,只觉得美不胜收,连最初看起来有些不习惯的黄头发跟高鼻梁都觉得顺眼得很,一时间都看吃了。
骆离雌见他这副模样,用手一点他的额头:“嘿!怎么又用这种龌龊眼神看我!”
白战大羞:“如何龌龊了?!娘的!你是得了失心疯不成?看你便是龌龊?”
骆离雌“哈哈”大笑,不理会白战,径直往一户人家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