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治好你吗?”费浅浅笑够了,忽然认真地问着。
“有!”咎无言痛快地回答。方法有,很简单,就在眼前。
“什么办法?”费浅浅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不告诉你。”咎无言回答的更痛快。
费浅浅觉得自己气得肺都要炸了,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这闲情雅致逗她呢!爱说不说,死不死谁儿子,她一点都不心疼,真的不心疼。
……
不到中午的时候,莲峰便告知费浅浅简单收拾一下,准备要上路了。
“去哪儿?”费浅浅一边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一边问着。
“去株洲!”莲峰倚着门框回答,却不肯进屋。
费浅浅一愣,手里的动作不由自主地缓了下来。
“为什么现在走?咎无言和我们一起吗?”这才是她所关心的。
阳光顺着敞开的房门照射了进来,将莲峰的身影在地面上拖出去老长。费浅浅被莲峰的影子遮挡住,可以清晰看到她不满的表情。
咎无言在另外一张床上,仿佛没听到两人对话一样。他的东西薛涌已经帮他收拾好了,同时薛涌还简单地把自己的东西打包了一下。这次上路,他也要伴随在圣尊的身边,对薛勇来说,这是至高荣誉。尽管圣尊眼下受了伤,但薛涌在圣尊面前却始终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听闻圣尊有打算把自己带在身边,以后定然会提拔提拔他,这令薛涌喜出望外,忙不迭地收拾好东西,深怕一个转身这些人就把他丢在这里。
一辆并不算宽敞的马车内,三人彼此不出声音。说是不算宽敞,那是和范家的马车相比。这马车最窄的一面并排坐三人刚刚好,宽的那两面则约有两米长,中间摆着一个矮几,上面放着一些时令蔬果。座位下面就是暗格,里面放着铺盖,避免路上错过了宿头。
薛涌亲自驾车,带着一顶大大斗笠在头上,遮着阳光,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赶着车。车内费浅浅绷着一张脸,真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在胡闹着什么。这个时候本该找个大夫给咎无言治眼睛的,就算他是因为火大攻心导致看不见东西,那起码也应该在原地静养。现在却要匆忙地上路,去株洲看什么武林大会。这两个人是不是闲的屁憋的呀!武林大会难道比性命还要重要吗?
生着闷气,费浅浅就连咎无言叫她的声音都没听见。直到咎无言不满地叫了第二声,她这才反应过来,慢吞吞地凑到他的身边。
“干嘛?”她没好声地回答。
咎无言忽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右手稍稍用力:“什么时候开始,我叫你需要喊第二声了?”
又来了,这种感觉可真熟悉呀!费浅浅忍着胸腔传来的难受感觉,竟然有点怀念这种情景。当初咎无言初到范府的时候,就是喜欢没事儿这样,把她一下子干到只剩下最后一滴血,随便动动手指都能弄死她,却偏爱看着她垂死挣扎的样子。
“放开她!”莲峰身子一动,时刻不离剑柄的手紧了紧。
咎无言无神的眼睛‘看’向莲峰:“说好了这一路她归我。”
合着这俩人私下似乎做了什么交易,把她给‘卖’了。费浅浅脸慢慢涨红起来,渐渐呼吸不过来了,却还有心思胡思乱想。
终于,在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咎无言忽然松开了手,时间拿捏的刚刚好。他一松开,费浅浅立刻捂着喉咙大口地喘气,忽然袭进胸腔的空气令费浅浅拼命地咳嗽着,险些把肺咳了出来。
“我不会让你死,但也不会让你愉快地活着。”咎无言冷冷地开口。
费浅浅牙齿咬的嘎嘣作响,弄了半天才明白他要喝水。
“你没长手啊!”她恼怒地质问着。难道他就不会给自己倒点水喝吗?她好歹也是右相千金,是公主,是范府少奶奶,是高高在上的太学里的讲师,怎么算也不应该算是保姆!
“看不见。”咎无言短短三个字立刻让费浅浅所有的焰火全部熄灭。她赶紧狗腿地帮咎无言倒了水,亲自喂他喝下去,还不忘谄媚地提醒着对方小心烫。
莲峰看着眼前的一切,握着剑柄的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隐隐有些泛白。
“不然,我们一天换一次。一三五归我,二四六归你。”咎无言忽然用着嘲讽的语气说着。虽没明确指出和谁说话,但车里面另外两人都知道这话是说给莲峰听的。
莲峰冷声问:“你把她当什么?”
“奴隶!”咎无言毫不犹豫回答。
费浅浅真想用鞋底抽他。她一心惦记着他,把他当成朋友,甚至是可发展的潜规则。而他竟然把她当成奴隶,这个打击有点要人命了。
“莲峰,我们走,不伺候他。”费浅浅转身怪叫一声,就要让薛涌停车。
但一来薛涌并不听她的,二来,莲峰并没动。
“浅浅,我们现在需要他。你暂且忍耐几日,等武林大会一结束,我就带你离开。”莲峰将费浅浅圈在怀中,任由她凌空飞踢踹向咎无言。反正她也踹不到,能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也是好的。别说是她,就算是他心性如此平稳,面对咎无言明显的挑衅,都做不到心平气和。何况费浅浅这个重感情的人,那些话无疑让他伤的很深。
费浅浅踢打了一阵,渐渐安稳下来。她知道,莲峰要不是非常特别的事情,绝对不会耐着性子去求咎无言。他的师傅丧命在咎无言的手中,他时刻都惦记着复仇,恐怕他是最希望咎无言死的那个人了。但眼下他都这么说,肯定这事情不会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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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武林大会已经越来越近了,费浅浅等三人正在赶往株洲的路上,沿途偶尔可见疾驰而过的骏马。据说那些都是去参加武林大会的,费浅浅不知道这武林大会到底有什么吸引力,竟然可以让这咎无言这个把一切都不放在眼中的人如此重视。还有莲峰,他身为朝廷的人,更不会对武林大会有任何的期盼。可这次他却显得有些急切,这其中……有猫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