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沉点了点头,一脸喜悦,“城主大人亲自送我们回来的,以前没见到城主大人的时候,只听说他相当残暴,可亲自接触后,发现并不是如此。”
我脑子还有些昏沉,揉了揉,只听韩沉感叹道:“果然不能从别人的耳朵里了解一个人。”
看来韩沉被地狱魔煞圈粉了。
见韩沉沉浸在对地狱魔煞的崇拜中,我也没好意思打破。
又坐了一会儿,觉得头没那么难受了,就起身下床。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水杯刚碰到嘴唇,顿时想起了在血池中的恶心,一阵干呕。
韩沉见我如此模样,一脸担忧,“你没事吧?”
我费力地直起身,“没事。”
“城主送我们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我问道。
韩沉仔细回忆了一番,“没有,但是他真的好温柔。”
韩沉说话的时候,眼睛里似乎要冒出小星星。
“林希,以后你再去极乐城,把我也带去吧。”
韩沉满眼期待地看着我。
“我、再去极乐城吗?”
我愣了一下。
“好。”
我对韩沉挤出一抹笑容。
韩沉当晚离开了,他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方便。
从极乐城回来的几日,我的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每天都能睡十几个小时。
我怀疑是被血池泡坏了脑子,准备去医院挂个神经科。
但是当我在医院等着叫号时,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休闲白色衬衣,黑色工装裤,和我印象中的那人风格迥异,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背影。
我冲了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师父!”
被我拉住的人转过身来。
就是那张脸!
我激动地红了眼眶,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眼前的人却满眼迷茫地看着我。
“小姐,你认错人了吧。”
他对我笑了一下,而后小心翼翼地拿开了我抓着他的手。
“不可能!我不可能认错的!”
这个世界上除了双胞胎,难道真的还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检查报告。
“患者:男,性命:白止镜,年龄:25岁,初步诊断:胃癌晚期……”
白止镜,真的是白止镜。
“白止镜,我是林希,你徒弟,你不记得我了?”
我大声问道。
但心里又充斥着各种疑问,师父不是已经死了吗?我亲手埋葬的他,可是他又怎么会出现在我面前呢?
面前的这个人,长得和师父一样,名字和师父一样。
现在细细想来,隐约记得师父有时会说自己胃不舒服。
面前这个人,就是我的师父白止镜吧。
“对不起,小姐,我真的不认识你。不好意思啊。”
白止镜用很抱歉的眼神看着我。
而此时,他的身后传来一声叫喊:“小白。”
是一道很清脆的女声,我顺着声音望去,是一个留着黑色长发,有着明亮眼眸的漂亮女孩。
“小白,你怎么那么慢。”
女孩朝我和白止镜走来。
见到我,她疑惑地看向白止镜,“这是?”
白止镜无奈地摇摇头,看着面前的女人,满眼的宠溺,“这女孩一直叫我师父,可是我不认识她。”
我脸色苍白地站在一旁。
女孩望了我一眼,走上前,伸出嫩白的手,“你好,我叫李静雅,是白止镜的女朋友,请多多指教。”
我愣了一下,随即也伸出手,与李静雅握了一下。
而后,她搂着白止镜,二人亲热地从我面前走了过去。
我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悲喜交加。
白止镜没有死,我真的很高兴。
可是他好像一点都不记得我了,这又让我心底忍不住的难受。
我站在原地,愣了好久,那抹身影早就看不见了。
直到叫到我的号,我才从复杂的情绪中逃离出来,赶紧走进诊室。
我心不在焉地看着医生,脑子里想的还是白止镜。
“哪里不舒服吗?”
“最近头总是疼得厉害,还一直睡不醒。”
我把思绪收回来,回答医生的话。
“除了头疼,还有别的不适吗?”
“好像没有了。”
我认真回忆后回答。
“什么时候开始头疼的?”
“有一个星期了。”
“头疼之前有发生什么事吗?”
“我掉进了一个血、水池里,在里面泡了很久,医生,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我一脸紧张地看着医生。
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带着白色口罩,一双睿智的眸子认真地盯了我一会儿,眼含笑意地回答:“先做个检查吧。”
我点头,“好。”
临走时,医生说加一下我微信,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联系他,我同意了。
回到家后,看到微信显示有三条未读消息。
打开之后,是今日那个医生。
“你好,我叫林浩。”
“我知道你知道我名字,但还是想要认真介绍一下。”
“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明日来拿一下吧。”
我给医生打了个备注。
回复到:“林医生,要不你直接给我拍个照片发过来吧,我不想再跑一趟了。”
“不行,医院有规定,不能随意拍患者的检查报告。”
我寻思着,患者主动要求也不行?
但既然医生已经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继续麻烦别人,于是回复到:“好,那我明天下午两点过去。”
“嗯。”
第二日,我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二点,起床收拾收拾就打车去了医院。
刚进门时,又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这次我没有立刻冲上去,而是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白止镜身旁跟着李静雅,他们二人举动亲密,像是认识了多年的爱人。
我一直跟着他们,直到身旁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经过,伸出手在我眼前摆了摆,“林希?”
我闻言,止住了步子。
“嗯?是林浩医生啊?”
“你走路怎么那么认真,我刚才在远处和你打招呼你都没看见。”
说着,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白止镜的背影。
我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一下。
他问我:“你认识那个人?”
那个人指的白止镜。
我摇摇头,如实说道:“他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
“这样啊,不过那个人啊,真是命苦。前段时间送来我们医院时,全身是伤,我们医院花了好久才把他治好,结果在出院前,一检查,竟然是胃癌,怕是没多长时间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