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询别停,我要知道。"他们的目光倏地集中到我身上,对我的突然出现吃惊不已。"青询,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这..."他睨眼菱誉清迟疑不定,在我凌厉逼视下妥协"皇上赐芸妃娘娘红花汤,是因为如果芸妃娘娘先诞下龙子,会对娘娘不利。"
"不利?"
"自知道芸妃娘娘有喜后,朝中不少大臣极力推举立芸妃娘娘为后。这样一来便会阻碍娘娘封后,太后虽说力保娘娘封后,只是芸妃娘娘的孩子必须过继到娘娘名下。皇上怕娘娘..."青询被菱誉清杀人的目光威慑住,没有继续说。
他的一席话如当头棒喝,生生把握敲醒。原来我早该想到的不是吗?只是潜意识中不愿承认,思涵所受的伤害根本是我一手造成。
耳朵里嗡嗡作响,菱誉清后面说得话什么也没有听见,踉跄出门,能跑多远跑多远。
众星陨落,宿星轮回。天狼牵帝,并驾齐驱...
姑娘命犯天狼,命运多舛,定会致使身边人遭遇不测...
天狼...遭遇不测...
"不,不要...这只是巧合,思涵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冬天不会下雨,下雨了,是不是就可以掩饰所有眼泪与不安。
空灵辽阔的苍穹之上,命运齿轮在恰当的切合点上开始新的转动,众神睥睨还是人定胜天?抉择究竟是谁一手掌握?
冥月国,月桂城,皇宫之内。
大殿中飘散着淡淡的腥甜气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血浆瞬间爆裂的模样。
一个面色阴鸷,五官如刀削斧刻般的中年男子坐于大殿中央的兽皮宝座上,手中拿着把宝石匕首,滴答滴答向下流淌着粘稠的血液。
"看来还没死。"他面无表情盯着地上匍匐的人,那人的脸上两个黑红的血动汩汩留着血红色的泪痕,眼睛被人刚刚挖去,舌头同样被人拔去,嘴巴大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满嘴的血污诡异异常。
"本王对无能者很仁慈。"阴沉的话语过后,手中把玩的匕首狠狠插在那人背上,一刀毙命。
地上的死尸正是前些日子陪同公主和亲到日启的使臣,最初计划由他亲自给公主服下毒药再嫁祸给日启帝,可是偏偏横生枝节苍辰派来使臣调查公主死因,最后竟然还找到个替死鬼,洗清日启帝的罪状,让冥月无法发难。这一搁置,不知何时才能又更好的理由挑起战争。
冥月人血液内的好战因子在他体内翻腾,那么多年的准备他必须势在必得,容不下半点差池。
想到这里,辛尔坎浅棕色的眸子沉寂下来,变成暗涛涌动的深棕色。那个女人,那个苍辰帝的妃子绝对会成为他完成心愿的最大阻碍。
没想到她如此聪明,下了套等自己往里跳,刺杀计划失败后他才反应过来一切都是她的圈套。现在恐怕她已经知道冥月是刺杀她的幕后主使,定会多加防范,不敢冒派人然前去杀她,何况荆血门形式一向乖戾,这次损伤那么多高手只怕...。
"可恶!"辛尔坎一声低咒,手中的茶杯应声被碾成粉末。想他治理冥月数十载,多少阴谋诡计没少遇过,如今却偏偏上了一个小姑娘的当实在不甘。
"王,丽珥来信。"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单膝跪地,双手恭敬地承上信件。
辛尔坎打开信,拧着的眉头渐渐舒展,突然大笑起来。
"告诉丽珥加快行事,不要留下痕迹。还有..."他顿了顿,声音刻板冰冷,"此事不可让辛里皇子知道。"
"是。"黑衣人迅速消失在大殿之内没有丝毫来过的迹象。
忘记自己是怎么走回宫的,只知道当我半夜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己床上。菱谨寒一如既往地坐在窗边和月亮冷冰冰地两两对望。
"哭够了?"不看我,他的声音透过夜色传到我这里。
想要反驳,但在摸到脸上还未干透的泪痕后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好装没睡醒,翻个身不看他。
"不用装睡,那不是你的错。"他原来早就洞悉我的小动作,只是后面半句是什么意思。
"你都知道什么?"我闷闷地开口,没有回身看他的想法。
"你在为白思涵小产的事自责。你是天狼星,与你有关的人都会遭遇不测。"
我猛地回身:"你怎么知..."道字没有说出口,便被此刻我和他如此近的距离骇住。他站在窗边,半俯身子,红色的发丝末梢轻轻扫过我的面颊。
"是你晚上回来,又哭又闹说自己是天狼星转世,说自己害了白思涵。还说你根本不信命,为什么命运却来牵着你不放,你说你想回家..."他喋喋不休地说着,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我什么都说了。
"够,够了...我不想再听了。"我虚弱地说道,不是身体的疲乏而是心中难以言语的疲惫。
他的指尖轻轻触到我的脸颊,意外的温暖。好像对待一件易碎珍宝般小心翼翼的触碰,我迷蒙地看着反常的菱谨寒,没有阻止他流连的手。
我需要温暖,需要一个人可以治愈我疲惫的心。
"告诉我,你的愿望?"温柔的话语,让我以为此刻的他就像是阿拉丁神灯中的万能灯神,只要我开口愿望一定能实现。
"我,我希望..."眼泪漫过瞳孔,湮没的我视线,好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地抓住他的袖子,"呜呜...我想要回家!我要...回家。什么牵帝星,什么天狼星我通通都不要,我是想要自由地做好自己,为什么这么难。我想要回家...呜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