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聪明的女人。"他语气中几许赞扬,眉毛却拧成一团纠结的样子。
夸赞我是这么折磨他的事情吗?竟然一副痛苦的样子,叫我心里不爽。刚想反驳他,夸人都不诚心,他身体好像去所有力量般,瞬间瘫软在我面前。
行动比脑子快,什么都没想一个快步扶住他脱力的身体,细小的汗滴顺着他深刻的五官蜿蜒而下,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微弱。
右臂上一道狭长的血痕触目惊心。鲜红的衣袍以至于我一直没有发现他被箭射伤,此刻血已经止住,只是箭上的毒恐怕不容乐观。
真该死!他要是死了我会愧疚一辈子。扶着他坐到树下,拿出随身带着的万能解药,没有犹豫地给他服下。他双目紧闭,薄唇紧抿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这毒射到树上都会冒烟,毒性非同小可,他竟然能忍这么久。
也不知道这解药能不能起作用,我所能做的只是祈祷箭上涂的不是旷世奇毒。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菱谨寒依旧靠在树上没有动静。
"菱谨寒,你不会死了吧。别人都说好人命短,坏人命长。你一定是属于长命百岁那一类的。"
"还有啊,你还没给我找到云魂珠,你现在要是死了,我多不划算帮人打白这么长时间。"
"你的命硬,肯定跟小强一样。"
"..."
我在他旁边坐下,无聊地自言自语。他潋滟的红发随意披在身后,大胆地随手拿起一缕放在手中卷绕。
"菱谨寒,为什么你会这么在意天谕呢。自己的命运如果随天而定,那么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不相信什么牵帝星的鬼话..."看看手中的墨红发丝,"更不相信,这么美的红发是毁世之兆。"
放开他的红发,没有发现紧闭双眼下的暗潮滚动。
看着偶尔飘落的落叶,宛若翩翩翻飞的蝶舞,意识开始迷蒙,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会犯困我最近是不是得嗜睡症了?
"红茨...红茨..."声音穿透苍穹,亘古不变。
"你到底是谁?这个梦...又是什么?"白色空间。空无一物一切归零的空间。已经分不清是真是还是梦魇。
"红茨,命运开始开启。去纠你犯的错。不要再违抗命运..."
"错?我犯了什么错?"
"天机不可泄露,红茨记住机会只有一次,不要再执迷不悟。等到一切结束,命盘再次开启,你便会回来..."
"回来?回到哪里?"眼前一团迷雾,"你到底是谁?"
蓦地睁开双眼,透过树荫是蔚蓝如洗的苍穹,云朵聚聚散散,随风变换形态。九天之上会是什么样,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脑海中白色绮丽的宫殿,白色衣衫的男子模糊浮现,白光闪过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懊恼地摇摇头,感到一道目光落在我脸上,"你,你醒了。"菱谨寒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盯着我看,神情复杂似在思考问题。
被他瞧得有些尴尬,立刻道:"我不是非要救你。只是少了你这么好的工具找云魂珠,我很划不来。"哼,呲牙壁报是我本性。
"我为救你花了很珍贵的药。你要另外赔偿。"
"哼。那要看是因为谁才受伤的。"他冷哼一声,站起身。脸上还有些许苍白。
"菱谨寒,这个拿着。明日再服一粒。毒就可清尽。"递给他一粒万能解药,看他没接,硬塞在他手里,"别丢了,没有第二颗。"
"我检查过他们的尸体毫无线索。"说着眼神瞟向那片林子。"你今天被袭,证明宫中肯定出现内奸,并且对你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最近不要出宫,有事我会让韵紫通知你。"
"菱谨寒。"叫住他,脑子里一句话不听盘旋呼之欲出,"未来又很多种选择。"未来有很多种选择,可以选择面对命运,可以选择忘记过去,可以选择肆意地活着,可以选择...为什么要唯独选择复仇。
"未来有很多种选择..."他停下脚步,呢喃地重复我的话,眸光明暗相交。
"不论哪一种选择,对我来说不过是最后的殊途同归。"决然嘲讽的话,被风吹响遥远的地方。殊途同归,难道真的会在不同的道路上,最终走向同一个终点。
"云魂珠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呃?"他没有没尾的话,让我一时懵住。
"如果你想赢这场比赛是向冥月国主讨要云魂珠,最好不要这么做。"
"我根本没想要这样做。"打断他的猜想,"我有其他想要的东西。"
"哼,你真是贪心的女人。"他冷言冷语道。
"彼此彼此。"
和菱谨寒一前以后地回去,第三场比试刚刚结束,听到武将报着三人猎物的数目,昊空人数量最少,然墨以一只野兔的成绩险胜辛里。
"苍辰的勇士,你想要什么?"菱誉清坐在上位,微笑地看着半跪的然墨,清风儒雅地问道。
我手心沁出薄汗,看着然墨从衣带中拿出半块青白色的玉佩,折射出温润清冷的复杂光晕。
"皇上,臣想要这玉佩的另外半边。"然墨的声音不急不徐,勾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这玲珑剔透的半块与玉佩上。
"玉佩?"菱谨寒有些吃惊,玉一旦破碎,就算先前是无价之宝现在也一文不值。他为什么会要另一半玉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