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直冷箭卒不设防地掠过我的脸颊,只差分毫就擦破我的皮肤。背心冷汗涔涔,这绝对不是然墨或者另外两人的箭。比试用的剑翎是红色,而这支箭是象征死亡气息的沉重黑色。
嘶...树干被箭插入的地方发出轻微的响声,伴随着诡异的紫色烟雾。
箭上有毒!我蓦然警觉还未移动,数支冷箭接连向我射来,慌乱地跃到其它树上。该死,那么快的射箭速度根本让我躲闪不及,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埋伏在暗处攻击我。
此刻仿佛自己是被困在牢笼中的猎物,跑不掉只有等待处置。撕啦,布帛破裂,一支箭穿过我的衣袖,牢牢定在树干上让我动弹不得。另一支箭,直直朝我面门射来。
"你在发什么呆!"头顶突然传来冰冷暗含薄怒的声音,红色的跃动生生扎进眼底,挡在我身前,用剑格掉射来箭。
红发飘扬,发丝吹拂过我的双眼,匀染上绝美的艳红。一瞬间的幻觉,我真的以为身披红色战甲的俊美战神是为我而来。
"快走。"菱谨寒冷然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未从忡怔中苏醒过来,突如其来的异变和他的出现让我如坠云雾。
愣在原地,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已被菱谨寒纳入怀抱,一个闪身施展轻功快速向前掠去。
"你放..."话没说完,便被他狠利的眼神和身后嗖嗖的冷箭,吓得立刻噤声。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救我,但现在保命要紧。
两手抓住他的衣襟以免被颠簸下去,急急说道:"菱谨寒,一直逃不是办法。你能知道射箭人的方位吗?"
"不能确定,这里四处是灌木,从射箭的方向看,只能粗略估计方位。"
"告诉我方位。"一边一边拿出翎云刺蓄势待发。只要知道粗略的位置,我有一半以上的把握可以射中目标。
"东南边五十米,大约三人。东边四十米大约五人。"
"转身。"我沉声道,压住心中翻滚的紧张,如若没有射中,无疑会把我们陷入危险境地。
菱谨寒没有看我,立刻转身,我手中的飞羽针伴随着纷至而来箭雨直直刺向菱谨寒指向的方位。
唰唰的响声过后,箭雨骤停。林中刹那间冷清,徒留风过树梢的沙沙声。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抬头看见菱谨寒离得如此近的脸,阳光晒在他浓密的睫毛上留下浅金色的痕迹,退去阴霾,此刻的他竟然让我觉得柔和,悠长红发是如此适合永远在艳阳中飘扬。
应该在阳光下肆意活着的男子,却因仇恨甘愿从此活在黑暗中,冷酷暴戾地伤害所有人,是无奈是坚强还是脆弱地想找到生存的理由?
"放我下来。"听到我冷静的声音,他蓦然松开紧紧抱着我的手,我立刻稳住身形才没有跌下树去。瞪他一眼,怜香惜玉在他这里果然行不通。
"下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他背对着我准备下去,猛然间又转回身,拉着我往旁边一拽,一起从树上跌落。
我惊呼一声,因为有地上铺垫的厚厚落叶才不至于摔伤。原来我们带着的树上一支冷箭散发这恶毒的冷光。
五十米处一个黑衣人蓦地往外跑,菱谨寒拔剑,闪身直逼黑衣人。一剑落下,血花飞溅,落在他红色的衣袍上,如同地狱而来的修罗。
他看着两边的树丛,抬脚走进去。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立刻喊道:"别杀他们。"
"别杀?"回头望向我,薄唇紧抿表情略微不满。
"也许可以从他们口中知道想杀我的人是谁。"
"天真。"冻结成冰的声音,"难道你认为他们真会告诉你真相?哼,只要他们一醒便会集体自杀,或者再来杀你。这样你也愿意放过他们。"
举起剑,他眼中一片决然:"对敌人怜悯,总有一天后悔的是自己。"
对敌人怜悯是对自己的残忍吗?一抹苦笑爬上脸庞,适者生存活着就必须剥夺他人的权利,不论在哪里都是血淋淋的残酷法则。
片刻,菱谨寒从密林中走出,磷血剑上斑驳的血渍折射出冷漠的光。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
"害怕了?"他头也不太,用手中的锦布擦拭剑上的血迹。
"没有。"
他抬眼,里面暗含着嘲笑,了然与不屑。焕然一新的剑利落地插回剑鞘。
"为什么来救我?"不用说也知道是韵紫通知他我今天会溜出宫。
"这么好的工具没了可惜。我能上哪里找个和你一样能让菱誉清如此迷恋的女子。"
我眉毛一挑,对他来救自己的感谢之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想到王爷您那么大本事,到头来却要靠我一个小女子完成计划。"讥诮地回敬他的戏谑。
"你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想杀你吗?"绕开我的挑衅,掠过我看着树上的箭。"不仅用箭还在箭上涂毒,做好万全准备誓要置你于死地。"
"你死了最大的受益者是谁?为什么你之前一直平安无事,现在却有人非要你死?你想过吗?"
对啊。我的身份充其量不过是皇帝的妃子,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杀我,我死了便会有人受益...除非...
我紧紧盯着菱谨寒深如寒潭的眼,止住胸口剧烈的起伏:"你是说...牵帝星的天谕。"
"如果是真的...昊空,冥月,日启都有可能是暗杀的幕后主使。因为我是苍辰的妃子,所以我必定只帮助苍辰。为以绝后患,他们不能利用我得天下,所以只能毁灭我,让苍辰不能从中获利。"一口气说完,立即在菱谨寒肯定的表情中获得答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