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我情绪波动,菱谨寒紧紧握住我的手,对上他黝黑深邃的眼眸,蓦然间他松开手。他在鼓励我说出内心的话吗?如他,这是最大的让步。
"斐雪一直深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离别不是向命运低头,短暂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等到那一天,把剑煮酒,请君畅饮三百杯。"
"把剑煮酒,请君畅饮三百杯。"他喃喃重复,抬眼间,我们相视而笑。
打开密牢厚重的铁门,光线鱼贯而进,我仿佛嗅到自由的味道。但仅仅一瞬间,天堂坠入地狱...
锁龙宫外黑压压一片弓弩侍卫,四面八方围得水泄不通,凡岳松站在对面。明黄的龙袍在明亮的宫灯下,萧瑟肃穆,我知道如果以前对于我的态度是利用,那么这一刻,他十足起了杀心。
"我给过你机会。"他沉然道,手习惯地摩挲左手中的玉扳指。
"父皇,儿臣求您放过他们。"凡绝暝上前一步,急急道。
"放过?暝儿你认为放过他们,他们会放过昊空吗?你太年轻,一时心软便会断送昊空千年基业。天和大陆,已经无法继续和平。统一天下,昊空势在必得!"
"昊空江山由我守护,但是我也会保护他们周全。"
"哼!不愧是我的儿子。不得不承认,你比以前更有魄力。看来她对你影响不小。"他望向我,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意。
"陈贵,把太子带回来。"
"是。"
"你敢!"抽出长剑,气氛陡然剑拔弩张。我心中暗道:对不起,凡绝暝。在他动手前,点住他的穴位。
不敢看他,只是轻言:"谢谢你,足够了。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
"你倒识趣。"凡岳松使眼色,陈贵立刻遣人带走凡绝暝。"可惜活不长。"
"用不着他保护,我会保护她。"菱谨寒当在我前面,寒气肆意扩散。红色长发,如火焰般扬起。
"呵呵..."仿佛菱谨寒说了天大的笑话,"原来他没告诉你。"目光落到我身上,毛骨悚然不安的情绪在他诡异的目光中渐渐深温。
"呵呵..."仿佛菱谨寒说了天大的笑话,"原来他没告诉你。"目光落到我身上,毛骨悚然不安的情绪在他诡异的目光中渐渐升温。
"他为了你,自废武功。一个为人如何突破我的金甲弓弩?"
"不可能!"拉过菱谨寒,寻求他的答案。没有暴戾,没有冰冷,幽深的眼眸如一汪鸿泉,清澈见底。勾起浅笑,眉眼弯弯,此刻的他拥有惊心动魄的俊美。
"放心。"他在我耳边低语,浮上嗜血的笑意朗声道:"凡岳松聪明如你,难道会认为我真会傻到自毁武功的地步?"
磷血出鞘,划破长空。菱谨寒闪身而过,形如鬼魅,后方的弓弩手应声而倒。
"我太低估你!"失去淡定,局势朝他正在无法预测的方向发展。他决不允许有任何差池存在,输一步,全盘输。
"即便你武功再高,今日也无法过我的金甲弩阵!"左手扬起轻落间,张满弓,箭似流星,急急飞射。
菱谨寒挡在我身前,隔开箭雨,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失去血色的脸庞,仿佛忍受煎熬一般紧锁眉头。
我不能坐以待毙。抽出翎云刺,向凡岳松射去。制服他是我们逃离这里唯一的希望。
嘶!啷!十指翎云刺全部被陈贵隔开,改变方向全部射在旁边的弓弩手身上。抓住瞬间空隙,身形陡转快速飞出翎云刺分散陈贵注意,目标确是向凡岳松冲去。
"别动!"狠狠抵住凡岳松的风池穴,"不想死,就让他们停下。"局势扭转,"快停下!"陈贵一旁大喊命令。
"让所有人退出锁龙宫!打开宫门,放我们出去。"
"哼,为什么?"凡岳松镇定异常,加重手上的力气,"如果你想活命。最好听我的话。"
"哈哈..."他突然大笑出声,"想要朕的命?笑话!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他的太过反常行为,还未反映,右臂一麻,全身失去力气颓然倒下。
他手中的扳指泛出清冷的光,上面刺般的凸起在光晕下暴露无遗。原来如此!该死!他竟然在扳指上淬毒!
"斐雪!"菱谨寒被箭雨挡在几尺开外无法脱身,焦急大喊我的名字想要冲过来。走,快走啊!笨蛋,如果只有你自己,一定可以离开。
无法发出声音,凡岳松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焦躁的模样。"如果,你乖乖成为太子妃。我是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菱谨寒不会落入如今的危险境地,你亦可以荣华富贵高枕无忧。"
"可惜啊,世上最虚无的就是如果,所以不听话的人,只能死。"他拔出佩剑,锋利的剑尖指着我的咽喉,极寒的剑气几乎划破柔嫩的皮肤。
现在应该怎样表现?绝望、害怕、求饶还是无惧无畏?都不是,耳朵里只听到菱谨寒焦急呼喊我的名字,不顾一切冲向我的身影。
他说,你还想逃到什么地方?我允许你逃一次,可没允许你第二次逃开。
他说,你是我的,不论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他说,我可以用一生的时间让你越来越喜欢我...
为什么会这样?以前心心念念的全部是想回家,遇到危险以为自己快要死时,脑子里也只是想着要回家而已。为什么此刻想的全是他,满满的快要溢出的情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