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理论上是那样的。”女子略有惋惜地说道。
“难道他没有站起来吗?”掷空问道。
“一个在极度恐慌之中的人,根本没有判断是非对错的能力,更不可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慌什么?难道他在走上冰面之前,就没想过他会有可能掉下去吗?他就没想过,一旦掉下去,要如何自救吗?”掷空不解问道。
“如果所有人都有你这样的想法,江湖之中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屈死、冤死的人了!”小捕快摇头说道。
小捕快的话倒是点醒了掷空,掷空苦笑道:“有些人,就是不停地做那些让人瞧不起的事儿,让人挖祖坟的事儿,什么时候,天朝的人,不干那些让人瞧不起的事儿,让人挖祖坟的事儿了,天朝就真的强大起来了,靠挖祖坟发财的人的确有,但是,真正有名的,得到好报的,有几个人呢,他们都会不得好死!如果一个人挖祖坟,必然会累及家庭,如果是一个势力挖祖坟,一定会犯众怒,惹得群起而攻之,如果是一个国家的人都在挖祖坟,那么这个国家早晚会国破家亡,民不聊生。
“挖祖坟,并不是单单就是指挖祖坟这件事,而是一切惹得对方去挖你祖坟的行为!有太多的人就是在靠这种事情在发财,我就想问问,你们赚这样的钱,良心上就过得去吗?内心就不会受到谴责吗?你们就不怕生孩子没批演吗?一群王八蛋,一群腌臜坡材,一群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要遗臭万年的败类,你们的母亲没错,但是,你们的母亲生了你,就是错,一个群让母亲都后悔生了你们的妖孽,你们枉披了一层人皮,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我在这里骂你们都觉得拉低了自己的身份,我这一辈子也赚不到你们财富的零头,但是我在死的时候,我可以问心无愧地说,我没有害过一个人!
“当然,你们也会这么说,因为恶霸从来不会觉得自己人缘不好,他们都觉得自己的人缘老好了,你们在听到骂声的时候,会把骂声当做赞美,你们在骂声中成长,在骂声中享受,享受着你们根本不配拥有的一切,你们是人类的蛀虫,社会的垃圾,你们让时代退步,你们享受着愚民的快乐,但是,老百姓不是傻子,想想吧,那些被推翻的势力,哪一个人得到了善终,你们也一样,一定会不得好死!
“在已经有了前车之鉴的情况下,你们仍然不知悔改,仍然走在一意孤行的路上,你们会比驴子云死的还惨,你们要相信老百姓,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是你们被打入地狱的时候,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长则十年,短则三年。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发展的代价,但是,这个代价是会反噬的,反噬到什么程度,那是不可预知的,但是,可以预见的是,如果不及早做准备,这个反噬会是相当凶猛的,是不可阻挡的,是万众期待的,这件事拖得越久,反噬发生的时候,就会越猛烈,你们付出的代价,天朝付出的代价就会越大,千万不
要幻想着这件事能躲过去,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不报应在你们本尊的身上,你们的子女后代,也一样会不得好死!
“我这里就是一个诅咒!甚至我愿意用我自己的生命来换取诅咒的应验!
“我的一生,注定碌碌无为,如果能把你们这些乐色带走,就是我这辈最大的成功!”
女子听着掷空的长篇大论,眉梢轻挑,咚咚笑道:“大和尚,你想得太多了,这个世界的发展,从来都不是一直向前的。”
“难道还要退步的吗?”
“当然,在某些时期是存在倒退的可能的,比如,先进的农业国家被游牧国家给灭掉,这就是一种倒退!”女子叹息道,“事情还不仅限于此,谁能说一力降十会,以巧破千斤就一定是进步呢。”
“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掷空摆手说道,“还是说说你们二位施主吧。”
“说我们?”小捕快撇嘴说道,“难道你想动手吗?”
“小僧听肖捕头讲了,二位施主的功夫是极为高明的,小僧也无意与二位施主为敌,只不过,小僧想请二位到府衙做客!”掷空说道。
“和尚,你这一没有功名,二不是官差,凭什么抓我们啊,再说了,我们怎么会束手就擒呢?”小捕快不屑地说道。
“小施主此言差矣,小僧可没有要擒拿擒拿二位的意思,小僧只是说要讲二位到府衙做客!”
“说什么废话,你的本意不就是要抓我们两个吗?只是说得好听一点儿罢了,你不会以为我们连这个也听不出来吧!”
掷空皱了皱眉,说道:“小僧属实没有那个意思,不过小施主一定要这么想,小僧也没有办法,不过,”掷空又道,“要是二位真的想闯公门,随小僧到府衙作做客,岂不是走进府衙的更加完美的理由吗?难道二位非要硬闯进去吗?”
“哎呀,小女子随口一说,一个捕头,一个和尚,倒是当真的,不过也好,小女子还没去过临东县衙,随你走上一着也没什么,刚好可以见识一下。”女子陪笑说道,“就像你说的,如果我们真的要闯公门,跟你进去的话,至少可以不用打发门口的侍卫了。”
“还是女施主爽利啊!”掷空有意无意地白了小捕快一眼。
“哼!”小捕快冷哼一声,说道,“你就是贱人,我说实话你不信,却相信她的假话!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阿弥陀佛!”掷空念了一声佛号,并没有与小捕快做言语上的争执。
女子摇摇头,也没说什么。
就这样,掷空与肖在前面带路,女子和小捕快跟在后面,一行四人离开了小院,只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残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怡韵茶楼开始乱起来了,有不少的伙计在悄然离开,他们似乎觉得老板娘香怡已经死了。其实,对那些伙计来说,就算香怡没死,也是有大事发生了。对于那些普通的伙
计,如果有选择,一定不会立于危墙之下,即便香怡还活着,可是,这一场大火,还死了二十余捕快,这么大的事儿,可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香怡的生死不明,如果此时香怡能够出面在众人的面前,形式会就反转,整个临东城的人都知道,在临东城就没有香怡解决不了的事情。
颜器和玉儿悄悄地下了柳树,穿过一道小门,走进一处院落,那里是工人们住宿的地方,颜器在里面找了一套衣服换上,虽然不大合身,但是总比穿着之前的衣服要好一些,毕竟之前的衣服有在普通人的人群之中有些碍眼。
颜器找了些黑灰涂在脸上,又特意佝偻着腰,也把头发弄得凌乱了一些,几番折腾之后,颜器的样子一下了老了十几岁。
玉儿虽然也穿着下人的衣服,但是,她可不舍得往自己的脸上抹灰,所以看起来还是十几岁的样子,一时之间,颜器和玉儿的年龄差距在无形之中又大了十几岁,如果说之前或许是大哥和小妹,现在就算他们说是爷孙关系,恐怕也有人相信。
就这样,颜器和玉儿扮做是普通的工人,从怡韵茶楼的后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不得不说,这怡韵茶楼大得有些过分,颜器原本以为只是个茶楼,却不成想,在茶楼的后面,还有着众多的客房和套院,显然,那里提供的就是另外一个级别的服务了。
出了怡韵茶楼,颜器和玉儿在临东城中转了两圈,在确定没有人跟着之后,随便找了一间客栈,开了一个房间,点了一桌子的酒菜,又吩咐准备两个大大的浴桶。
先不说乏累的问题,就是身上的烟熏火燎的气味,还浓浓的血腥气,都让玉儿受不了,于是,在吃喝之后,颜器和玉儿先后泡进了浴桶里,而他们两个浴桶之间,隔着一个屏风,屏风上有一副淡淡的图画,画的竟然是春公,玉儿在仔细地看了又看之后,终于看出来画的是什么了,她差点从浴桶里跳出去,将那屏风打破。
“老东西,你有没有看那个屏风。”
听到玉儿提问,颜器心中好笑,轻声说道:“没看,我的眼睛需要休息,现在他们不想工作。”
“你闭着眼睛呢?”
“当然,不仅闭着,还用毛巾挡着。”颜器将整个毛巾都放在了脸上,全当是热敷一下了。
“很好!我也是。”玉儿嘴上如此说,也将毛巾放在了脸上,只不过,她的毛巾没有将她的整张脸都挡住,而是留下了“半只眼睛”,用来偷瞄屏风上的小人画。
颜器并不知道玉儿的举动,不过,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些什么,在他也是玉儿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也如玉儿一样好奇一些事情。
有些好奇,是不可能被扼杀的,相反的,越是压制好奇心,压制得越久,一旦放在之后,好奇就是变本加厉,到那个时候,“好奇害死猫”就不只是说说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