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之中岁月匆匆而过,转眼间几年过去了。魏增带着一众人在深山之中艰苦奋斗,立志要创造一片乐土,一番筚路蓝缕的开创之后,深山中小道连接着住所和梯田,人们往来劳作,收获了一次又一次的丰收。
村子的中心修建起一座粮仓,几年来辛苦的成果全部都放在其中。有了存粮,所有人的心都安定了下来,因为没了饥馑的纠缠,才能更舒心地畅想未来。
刘新雨这几年一直和温第住在一起,如今已经十三岁了,小小的年纪便已经出落的十分水灵,只是脸上的寒冷加了一股傲慢,却不是那么容易让人亲近。
自从跟随了温第之后,刘新雨便不再受到限制,刚开始是在温第的陪同下,四处走走。如今她的到温第的真传,已经没有几个人能伤的了他,便经常独自一个人骑着小马驹四处走动。
她最爱去的一个地方,便是飞鹰寨旧址旁边不远的那间草屋,因为三个蛮兵统领对她很是热情,经常拿出好吃的招待她,还给他将一些女武神的故事。刘新雨被这些故事吸引,也想成为那样的女中豪杰。
时值春末夏初,青山景色正好。刘新雨辞别了温第之后,便骑上小马驹,向三名蛮兵统领的住处赶去。上一次的一个故事还没讲完,刘新雨很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好不容易又找到机会出来,便马不停蹄赶了过去。
只是天公不作美,在毅山飞鹰寨的旧址之上,出现了大队的铁血军。刘新雨知道铁血军是敌人,又见铁血军人数众多,便连忙躲了起来,只是对于三名蛮兵统领的安危抱着担忧,也没有立刻离去,反而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向茅草屋悄悄潜去。
一路之上只见铁血军在分队搜查,刘新雨小心避开终于来到了草屋前。已经有一队士兵来到这里,已经将三名蛮兵统领包围住了。
“你们这些瑶东来的奸细,还不快把你们的阴谋老实交代?要是你们坦白一些,我或许还会给你们留一个全尸。”铁血军中一名军官说道。
“我们是瑶东人,但早已经不再替丁家兄弟卖命。我们在这荒山野岭生活,又碍着你们什么了?竟惹得你们一上来,就要喊打喊杀。”蛮兵统领说道。
“是瑶东人就该死,几年来交战,我铁血军多少将士丧生,今日就让你们血债血偿。我看你们也不会交代什么了。兄弟们,杀了他们回去领赏。”军官面带怒色,眼中满是凶光,显然不打算留任何余地。
铁血军士卒早已经把三人包围住,听到军官的命令,立刻长枪一齐刺出,就要将三人扎成马蜂窝。
三名蛮兵统领也是武功高强之人,久经沙场什么阵势没见过,当即拿起冰刃和几名铁血军士卒打了起来。
刘新雨本来打算提醒三人一下,却不料他们已经被发下,见到三人已经和敌人战斗起来。刘新雨没有退缩,拔出短剑就势杀出。
“小姐快退走,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蛮兵统领见到刘新雨杀出,当即大惊,连忙大斧一抬一扫,将数杆长枪格开,便向刘新雨现身的地方冲去。其他二人配合攻杀,将几名铁血士卒挡在身后。
“原来还有帮手,不过你们来再多的人也跑不了。”军官说着拔出一支响箭,当空射去。
三名蛮兵统领自然不会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但是刘新雨就在身边,如果被敌军包围,也是一个不小的威胁。只能带着刘新雨向深山中退去。
刘新雨的武功不弱,若是一对一,这些士兵没有一个人是她的对手。但是这些士兵显然是久经沙场,在军官的指挥下配合攻杀,数次让刘新雨陷入险境。如果不是蛮兵统领在身旁保护,刘新雨已经支撑不住了。
四人边打边退,到了山坡之上。手持双钩的蛮兵统领见旁边有许多大石,当即把双钩插在腰间,手举大石向下丢去,掩护其他人撤退。这队兵被大石阻拦不敢上前,很快四人便成功摆脱了追击。
“怎么来了这么多的敌人,还这么难对付,看来以后出门要小心了。”刘新雨见敌人没有追过来,送了口气问道。
“听他们的话,好像是宪谷中想要平定北边,这些铁血军是冲着占突人和狂士大人来的。小姐赶快回去吧,有狂士大人是有大本事的人,有他在你才能安然无恙。”蛮族统领说道。
“你们也跟我回去吧,只要在村子里,你们也会安全的。”刘新雨说道。
“我们发誓要守护萨小姐的墓地,今生今世也不会离开这里。一会我们就会回去,如果他们敢破坏萨小姐的坟墓,我们就跟他们拼命。”蛮兵统领回道。
“那我回去搬救兵,只要救兵来了,一定能赶走这些敌人的。”刘新雨见三人意态坚决,说完一咬牙,便向村子的方向跑去。
在山林中奔走了一会,刘新雨便来到先前放马的地方。环顾一周,四野无人,刘新雨便骑上马驹,向村子的方向赶去。
只是没走多远,就被铁血军士卒发现了。刘新雨仗着马匹想要甩掉追兵,却不料竟引来一队铁甲骑兵。
“前面的小丫头快快站住。好好交代,我还能留你一条性命。不然休怪我箭下无情。”刘新雨奔跑中,听到后方传来一声粗放的喊话。
刘新雨回头一望,只见一人已经弯弓搭箭瞄向了她。她哪敢停留,只得纵马快速向前奔逃。
只听“嗖嗖”两声,伴随的便是马匹的嘶鸣声。刘新雨马匹中箭倒地,她也摔下马来。她忍住周身的疼痛,拔出短剑,想要突围而出。但是几名骑兵,绕着她转圈,让她无处可逃。
“这小丫头看起来还挺水灵的,不如抓回去让兄弟们……咿呀!”一名士兵面露淫笑说着,只是话音未落,便被一箭射下马去。
“大哥我在这里,你快来救我。”刘新雨向一个方向望去,只见叶缘骑马赶来,连忙呼喊道。
“好小子胆敢伤人,兄弟们先把他杀来,再把这小丫头抓回去。”骑兵队长见到不过一人赶了过来,当即率领众人向魏叶缘杀去。
两人手持马槊向叶缘左右两侧夹击而去,剩下两人在队长的带领之下,手持弓箭跟在后面射击。
叶缘和这几人相距不过百步,马匹相对奔驰,转眼间就要相交。但是叶缘还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将弓张开,一箭射中一名手持马槊对冲过来的骑兵。
随着弓弦发出“崩”的一声,左前方的骑兵被射下马去,但是右前方的马槊就势刺了过来。
在这危急时刻,叶缘猛地向后仰去,手中长弓递到右手挡在胸前,不使刺来马槊伤到自己分毫。
两马交错而过,叶缘向前看去,迎面而来却是三个弯弓搭箭的身影,不待任何,迟疑起身之时,左手提起盾牌将前身要害遮住。
“咚咚咚”三声想起,叶缘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对冲而过的骑兵已经调转马头,反身又冲了回来。一名游射的骑兵在队长的指挥下,马弓换成马刀,向叶缘的侧前方杀去。
一缓之际,叶缘马弓换成长枪,就势向那名前方冲来骑兵刺倒在地,只是后方风声响起,一点寒光就要将叶缘的身体洞穿。
叶缘连忙将盾牌举起,格挡刺来马槊,只是马匹前冲的劲力太大,将盾牌直接刺个洞穿,叶缘的左臂也受到了伤害。
“好小子,竟然伤了我们这么多人,不过你现在也休想跑了,拿你的命来抵债吧。先射死他的马,再慢慢把他弄死。”骑兵队长喊道
只是见说话之间,叶缘就像骑兵队长冲了过来。骑兵队长先是瞄准叶缘,但是怕有失误就把命丢在这里,马弓下移了几寸,一箭郑重叶缘坐座下的马匹。
其他二人接到命令,也不再和叶缘近身交战,几箭便将叶缘座下的马匹射死。
叶缘左臂受伤,无法弯弓反击,手中长枪挥舞,勉强可以不是受到伤害,但长此以往绝对难以支撑多久。
就在这时,远方一阵尘土飞扬,随之而来便是箭射如雨。
“是占突人!我们走,等乌将军的大部队到来,我们再回来找他们算账。”骑兵队长见到大批占突骑兵,立刻纵马退走。
只是一人见到站立不动的刘新雨,心中起了邪念,纵马上前,就要一把把她抓上马去。
“竖子尔敢!”叶缘见到刘新雨遇险,手中长枪当即抛出,将那名冲到刘新雨身边的骑兵刺下马来。
“你们没事吧。”魏增带着大队人来到二人跟前关切地问道。
“新雨没出事,我也只是小伤,可是这里怎么出现这么多的铁血军呢?他们向来是不会进入漠北的。”叶缘回道。
“铁血军要么是冲我们来的,要么就是为了打击占突人,看来以后漠北也是要不得安宁了。你会带着新雨回去好好休养,我带人前去查看一下。”魏增说道。
“他们发现了女武神的墓地,你赶快带人过去就那三位伯伯吧,他们不肯跟我回村子。”新雨大声呼喊道。
“知道了,我会带人去看看。你们回去后就不要再出来,千万不要暴露了村子的位置,等风头过了再说其他的。”魏增说完,带着一队人向萨佳丽的墓地前去。
魏增来到这里之时,墓地里已经没有了一个敌人,三名蛮兵统领正在打扫周边。
“敌人还会来的,这里太危险了,你们还是暂且避开吧,只要风头过了,再回来也是没有问题的。”魏增说道。
“可是万一我们离开,萨小姐的墓被人破坏了怎么办,我们是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蛮兵统领回道。
“把草屋拆了,把墓碑也挪开,没有人会破坏荒郊野外的一座坟的。”魏增说道。
“就如狂士大人说的吧,不过我们还是不会离开这里,我们会住在这片林子的深处,每天会定时来查看。狂士大人如果有需要,可以吹这个哨子来召唤我们。”蛮兵统领说着,把一个哨子递给了魏增。
魏增见他们意态很坚决,没有再多说什么,接过了哨子,便让人帮助他们,把周边的痕迹消除掉。
不多时魏增派出去的探马回报,铁血军的大部队到来了。接到消息后,三名蛮兵统领向深山走去,魏增也带人往村子赶回。
行在草原之上,远远便看到了旌旗飘扬,魏增凝目而视,原来是乌德立的大部队到来了。
“哈哈,魏增你果然没有死,今天我要将你斩杀,替少主除了一个心头之患。”乌德立远远便认出了魏增,大声喊道。
“我当是谁,原来不过是一个手下败将。不过我没有心思和你在这里决战,你想要杀我可是没有任何可能了。你乌德立,告诉宪谷中一声,他的心头之患只能是他自己,穷兵黩武只能自取灭亡。”魏增大声喊了回去,便带着所有人向草原深处奔跑而去。
乌德立率领的老秦兵都是善战之辈,面对骑兵,远可以弓箭射击,近可以长刀劈砍,如果魏增和他们硬拼也占不到任何便宜。只是魏增选择主动撤退,老秦兵也是追不上的。
乌德立率领兵马追了一程,终于在茫茫草原之上失去了魏增的身影。再往前走就会遭遇占突部落,乌德立不敢贸然深入,只得后退了。
“魏增在这里现身,那他的巢穴离这里一定不远。他竟然有这么多的马匹,肯定和占突人有见不人的勾当。命令底下的人分分出小队四处搜查,无论是深山还是占突人的部落,只要发现了魏增的身影,立刻派出大部队前去围剿。这些年瑶东人进攻之时,虞山的贼寇从来没有安生过,只有杀了魏增,才能彻底平定北部边疆。”乌德立向三军命令道。
魏增带着这些人隐居深山多年,外面的纷纷扰扰似乎已经成为隔世,但终究战火还是要烧毁所有一切安宁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