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一十八年,虽然并没有刻意的去修习缝衣秘术,但是这十八年的时光,缝衣人早就融入到了我的身体里,我的灵魂里。
启灵!
启的是什么,什么又是灵,这是我多少次梦里都会想起的问题!
我推开门,外面的风雪依旧肆虐,放眼望去远处一片银白色,起伏不平的山岚如同银色的波浪,在这片望不到人烟的银川,文明仿佛根本不存在!
门口的空地上,被架起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巨大铁锅,下面的柴火烧的旺盛而剧烈。
翻滚的起浪,就连鹅毛一般的大雪,都无法靠近,直接被卷到了一旁。
聚集火堆方圆五米,如同旱地,而在千年覆盖的积雪去除后,我才发现,原来这积雪的下面并不是普通的泥土山石。
而是一整块平整的巨石,跟这整个山体连为一体,连为一体的巨石地面上,早就刻画了一道道凹槽,如同繁星一般的符文被篆刻在地面,而融化的雪水如同晶莹的凝冻,填充在这些凹槽内,缓缓的流动着。
桑格日勒捧着一个一人多宽的竹簸箕,上面摆满了各种我认识的,我不认识的药材,还有一些珍贵的矿石。
比如婴儿手臂粗的千年何首乌,你见过吗,孕育了数千年的何首乌粗如儿臂,手脚眼鼻栩栩如生,若非因为存放太久有些干枯,简直就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
灵泉草,
生长在富有灵气的灵泉之边,百年长一指,一个濒死的人,一指灵泉草就可以吊命三天,这里却足足有一大把,而且几乎都有五指长!
还有人头大小的天然狗头金,通体乌黑发亮的铁皮石斛,有草有花,有枝有叶,甚至还有一些巴掌大小陶罐装着的莫名血液。
单看那些罐体上的泥土痕迹,最起码在地下埋藏了有百年,上面封口的泥封跟牛皮纸都已经腐朽。
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毒虫,甚至一些不知名动物的内脏跟牙齿,甚至,还有一瓦罐纯粹的灵泉水。
奢侈,真奢侈啊!
每一样拿出来都是可以引起哄抢,并且有价无市的奇物,在这里,居然如同大白菜一样,随意的扔在簸箕上。
老捻站在一个椅子上,不断的观察着锅里的火候,以及周围的天象,然后从簸箕内拿起一样样奇物,扔进了锅内。
随着一样样的奇物被扔进了锅中,原本清澈的液体慢慢的变得翠绿起来,各种奇物的特性像是被互补激发,让这锅液体充满了生机。
就连蒸发的液体,也被一股无形的气流给压住,重新凝聚成一滴滴绿玉,落回了锅中。
一阵浓郁的异香扑鼻而来,那是一种发自本能的饥饿感,像是身体内的无数细胞非常渴望这一锅碧绿的液体一样。
看到我出来,老捻头都没有抬,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这一锅药汤之上
。“小捻,脱衣服,听我指令准备进锅!”
我不由得愣住了,“啊?”
倒不是我脱衣服难为情,也不是畏惧这点寒冷,而是大过年的我一个大老爷们脱光了跳进煮沸的锅里,这算什么事呢!
杂听着都有一些别扭,村子里给猪退毛不也是剥光了直接扔进开水里的吗!
老捻见我没有动静,不由得面目一肃,“赶紧的,这灵泉煮沸最多也就六十多度,烫不死人,一会时辰就要错过了,你以为凑够这一锅药材很容易吗?我凑了整整一百多年!”
听到此处我不在迟疑,毕竟我自己也能感觉到这将是我的大造化。
三下五除二我就脱了个精光,迎面出来的冷风吹的我一哆嗦,赶紧前行几步靠近了火堆才舒适下来!
老捻让我在这待命,同时嘴里一直念叨着各种密文,加快了奇物投入锅内的速度。
只看到,所有的奇物,无论是药材还是金石,或者是那些毒虫活物,一旦融入那滩绿色的沸腾液体就迅速的融化成为了绿液的一部分。
这是一种违背了常理的现象,仿佛世间的规则在这一口锅里变得失去了作用,任何物体只要落进去都会像是掉进了硫酸一样,融化的渣都不剩。
想到此处我下意识的捂住了双腿之间,一阵凉嗖嗖的感觉窜上了心头,这一锅如同绿色水晶的液体,突然变得有些可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