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禾看到这条新闻时,没来由的浑身一阵哆嗦。
她想过袁伶俐知道了秦筱的存在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她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惨烈。
又是毁容又是焚尸……
这么一想,那天她只是挖个坑让自己跳下去真的是很手下留情了。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英雄把美人救了,联想到他那天的袖手旁观,果然他的保护欲也是因人而异。
袁伶俐没想到褚淮生会当着她的面把秦筱给救走了,这让她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和打击,哭哭啼啼的来到褚家,把委屈一股脑儿的哭诉给了梁秋吟听。
梁秋吟这两天也是被儿子气了个半死,老早之前她从村姑口中也是听过这个陪酒女的存在,可那时却并未放在心上,想着自己儿子人中龙凤,怎么可能会青睬一个风尘女。
可直到袁伶俐这么一哭诉,她才相信了事实,气的直骂儿子昏头,骂风月场上的女人都是狐狸精。
钟禾从外面进来,一看到袁伶俐来了就想回避,但是已经来不及,梁秋吟瞧见了她。
“你给我站住!”
钟禾面无表情的进到了屋里。
“你怎么回事?自己老公在外面被不三不四的女人迷惑,你跟个傻子一样都不知道约束一下吗?”
自己老公?
这话听着还真是好笑。
忍着那天被她们捉弄的愤怒,钟禾努力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回应:“妈,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在您儿子眼里连个屁都不算,我能有什么能耐约束他?”
钟禾说完瞅了袁伶俐一眼,这个话是说给梁秋吟听的,也是说给她听的。
梁秋吟有些吃瘪,她也是没辙才会将怒气撒到村姑头上,“那等老太太明天回来,你把这个事告诉她,让她出面管管!”
“我不要。”
她果断拒绝:“本来他就不待见我,我还敢打小报告,我是嫌自己活腻了。”
梁秋吟刚要发作,袁伶俐没好气打断了:“算了伯母,跟个摆设浪费什么口舌,我们还是从长计议一下,怎么尽快让那个狐狸精蒸发!”
蒸发两个字叫人不寒而栗。
钟禾心有余悸的上楼,想想袁伶俐的所作所为,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想完后她突然若有所思起来。
褚淮生晚上回来,梁秋吟坐在客厅里等他,堆了一脸的怒意。
“怎么还不休息?”
他明知故问。
“我能睡得着么?十几岁年纪才有的叛逆期,你现在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跟一个风月场上的女人牵扯上了?你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闹出这样的绯闻,不觉得很掉价吗?”
“有头有脸的人,身边才绯闻不断,我清白了这么多年,偶尔有一条花边新闻,不也很正常。”
“那你好歹也挑个高大上的!”
褚淮生嘲弄一笑:“什么才叫高大上?当红明星?名媛千金?官.二代?”
他又哼了声:“再高大上我碰不了,那不也就是个摆设。”
“那你实在不行,你看看医生啊!”
梁秋吟心急火燎。
“没必要,医生也不是包治百病。”
“那要怎么办?难道你要这样一辈子?”
“所以啊,我跟什么人有牵扯你们就不应该干涉,现在怕的不是我跟什么人有绯闻,怕的是我连绯闻也没有,好歹我还能碰个女人,不管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总归是个女人,你们要是想抱孙子,我也可以勉为其难让她怀一个,我要是谁也碰不了,那褚家的香火到我这里,也就灭了。”
褚淮生说完就径直上了楼,走了好远还能听到母亲捶胸顿足的声音:“作孽,作孽啊!”
钟禾倒是没想到褚淮生会在这节骨眼上回家,这两天两女争一夫的戏码上演的轰轰烈烈,她想着他必定是焦头烂额,怎么可能还会有心情回家,何况家里还有她这么个碍眼的存在,不是更徒增心烦么。
两人自从那晚袖手旁观事件后,就再没好好说上一句话。
钟禾甚至已经开始放弃攻心这条路,想寻求其它的办法,比如破解密码什么的。
也许走进褚淮生的心是唯一的捷径,她也想,但很多事情不是她想就能办到的,那条捷径于她而言,实在是太远也太难。
心中释然以后,整个人也就没什么负担了。
她冷嘲热讽问:“怎么回家了?这时候不应该陪在你的秦宝贝身边,保护她的安全吗?”
“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有闲心管别人。”
褚淮生冷冷勾唇。
“那我是不是该感激你,让我突然从攻击对象变成了一个摆设?”
褚淮生目光覆上一层不易察觉的深沉,转瞬即逝:“怎么,觉得太平的日子过得不舒坦,也想跟着来分一杯羹?”
“呵呵呵,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两女争一夫的场面已经够壮观,我可不想再去凑这个热闹。”
等到褚淮生洗完澡出来,她又讽刺的故意问:“听说秦筱被毁容了,脸上留了好大一条疤,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不是最擅长给人灌输励志鸡汤的吗?怎么就没把你那一套求人不如求已,只有自己强大,才能百毒不侵的道理讲给她听呢?”
褚淮生穿着浴袍走到阳台抽烟,没听见她说话似的。
钟禾晃晃悠悠的跟了过去。
“都说恋爱的人智商为零,我看真是一点也不假,前一秒还在说着防人之心不可无,后一秒就让人拍到了跟情人耳鬓厮磨的照片,我怎么想这新闻都不该是在这节骨眼上给曝出来啊。”
褚淮生捏着香烟的手指紧了紧。
“除非,只有一种可能……”
她突然来到了他身边,明亮的眼睛犹如盛满了整片星空:“褚淮生,你该不是在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