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衣从地牢出来，泽辰和泽一站在地牢门外，看到书衣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

泽一嗤笑：“不就是一个女人罢了。”

泽辰轻声咳嗽了两声，泽一看了他哥哥一眼，将对书衣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泽辰道：“王爷说了，你将顾明月带回来，有赏。”

书衣淡淡的回应了一声：“我知道了。”那顾明月的命换来的赏赐，真够讽刺。

泽辰将书衣带到了宋韫的书房，此时的宋韫正在书桌后处理事务，泽辰恭敬的说道：“王爷，书衣来了。”

宋韫头也没有抬，他用没有拿笔的那只手指了指前面桌子上的东西，“把这个给他。”

泽辰上去讲桌子上锦盒抱起来，书衣情绪不高涨的谢了恩，和泽辰出了宋韫的书房。

泽辰将锦盒交给书衣，则又回到了地牢。

书衣看着怀里沉甸甸的锦盒，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打开来一看，全是女儿家的东西。有一堆男人女人的衣服，零零散散的银票，以及一些看起来很是普通的首饰。

书衣顿时反应过来，这是顾明月的东西，既然将这些东西交给他，就是代表这些是遗物……

他以前认为宋韫和秦艽的爱情多半参假，没有太多的真情实感。现在想来是他错了，是他没有遇到对的人，所以之前才会对爱情不屑于顾。

原来喜欢一个人，从看到对方的第一眼起，满眼都是温暖。

阿萝，我愿你留在梦生楼，过着不堪的一生，也不想让你早早的离开这世间。

果不其然，顾明月在三天后凌迟处死。

书衣没有去观礼，从泽一的嘴里知道，那天观礼的人很多，百姓们都在猜测，这个女人犯了什么事，才会引来这样的杀身之祸。

当天夜晚，书衣在京城郊外找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将顾明月的遗物给一把火烧了，也算是她在这个世间走的最后一遭。

顾明月到死都不知道，书衣那天说的话，都是违心的话。书衣想要将她抱在怀里，说爱她，可他做不到。

顾明月，其实你不该死，该死的是我，书衣。

顾明月凌迟处死的消息，顿时传遍了整个大景。

“主子，顾明月死在了瑞王的手里。”

“可有说漏嘴？”

“没有！听闻顾明月死的时候，都还没有理清楚为什么要给瑞王下毒。”

“那就好……”

“不过，废物就是废物，一个废掉的棋子，苟且偷生这么多年，也算是我给她的恩赐。”

……

顾明月死后，书衣整日无精打采，若不是他现在是秦艽的人，恐怕整日酗酒。秦艽今儿出来晒了会太阳，她手腕上包扎的布也可以去掉了。当时宋韫也算是个心细的人，划的口子干净利落，没有留下太大的缝隙。

秦艽每当低头看到自己手腕上的伤痕，她认为，那是她存在的痕迹。

“书衣今儿又是那个样子？”秦艽坐在秋千上，秋天也快要接近尾声了。

白芷：“对，还是那一副样子。”

秦艽则是轻笑，“以前觉得用情太深的人很蠢，直到有一天自己深陷其中才会发现，原来在别人眼里的蠢，恰巧是爱对方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