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最终还是被审问出来，她本就是顾明月，但是为什么会失去了那一段记忆，到现在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宋韫这几日火气很大，除了对秦艽之外，瑞王府都是死气沉沉的。书衣整天在秦艽的房门外，每一次去求秦艽，秦艽都告诉他：“这是宋韫的事情，我不能过多的插手。”

书衣也知道这个道理，顾明月给宋韫下毒，即使是她未来的瑞王妃，都不能干涉此事，因这件事就连皇上都很重视。

书衣得到了秦艽的同意，去了瑞王府的地牢看顾明月。

顾明月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支离破碎，就剩下几块布料遮掩了重要部位，其余暴露出来的皮肤都是血淋淋，皮开肉绽。

书衣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心疼。

“阿萝……”

顾明月到现在都还是想不起来为什么要给瑞王下毒，就连给瑞王下毒的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整日脑袋头疼的厉害。

她无力的抬眼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书衣，就是这个男的，将她带进了虎口。

“你骗我。”顾明月道。

书衣没有想到顾明月会这样说话，若是他第一时间就知道眼前的人就是给瑞王下毒的人，他还会带她来瑞王府？

“你，不信我？”书衣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微微的颤抖。

顾明月朝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书衣，你就是这个无辜的样子，欺骗了我。没想到，你也就是个人面兽心的贱种！男人果然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书衣垂下了眼皮，顾明月怪他，还好是怪他，不然他终究是寝食难安。

“还说什么一万两买我初夜，都是你计划好的！哈哈哈哈，没有想到，我最后栽在了瑞王的手上！当年我早就该死了，不过只是苟活了几年！”顾明月顿了顿，她双眼发红，眼角的乌青混合着血液，看起来很是狼狈。“我顾明月，苟且偷生！来人间走了一遭，也不枉费看清男人的真面目！”

顾明月说的咬牙切齿，书衣则是无力的垂下了手，他原本还想摸一摸顾明月的脸。

现在看来，他看不到了……看不到了阿萝那双清亮而纯洁的双眸。

书衣活了二十多年，阅女无数，对一个女人动了心。

良久，书衣说道：“我是瑞王妃的仆人，我的命是她的，她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顾明月一怔，书衣缓缓朝她走来，他身上总是有着淡淡的花香味，也不知道是什么花香，每一次靠近，给人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他伸出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顾明月满身的血腥味和脏乱，他眼里全是冷漠：“顾明月，你真的该死。”

我也是，该死。

顾明月也不知道是身上的疼痛，还是下巴被书衣捏的疼痛，又或者是听到了书衣这句话心里难过的疼痛。眼角渐渐的湿润，他说她该死。

书衣放开了她的下巴，有些嫌弃的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丝帕擦拭了手指。他动作很慢条斯理，只听他一字一句的说道：“顾明月，你我本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