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待我,可是我这辈子是不能再报答你了。你不喜欢她,自娶她为妃那日就不喜欢,如今我若去了,你便有由头去宫里说休了她的事儿。”
“用不着,我不待见她,只需不见她就好。不必你拿命来替我博。再者,我待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不需要你报道。”
“得!唉!我又自作多情了,咳咳……。”
“你若真念我的好,把他忘了,好好吃药,只要你好起来,你若不想做这侧妃了,我可以放你自由。”元玉也是没辙了,这么大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人。
“咳咳~好!忘了他。殿下以后找一个你喜欢的人然后白头偕老。”
【这辈子不会再有了】元玉这话终是藏在心里,没有说出口。
第二日元玉没有按照约定带余笙出来,因为她学咳越严重了,几乎没停过,咳累了就昏睡过去,元玉一勺一勺的药灌进去却不见效。
一连几日都是这样,太医也是摇头叹气没有法子了。
“笙笙,你不是说尽快好起来的吗?明年的春猎你不想去了?我跟你说到时候可热闹了,还有……”元玉伏在她耳边说道,熬了几天眼睛布满红血丝,说着说着哽咽起来。
余笙却是一丝回应都没有,只余下弱弱的浅浅的呼吸。
“冷大哥,冷大哥。”庆春跑到道观拼命的拍着门。
“干什么呢?大晚上的锁魂呢?我就说得赶紧离开这儿,这个臭小子死活非要赖在这儿……”老道士不耐烦地提着灯过来开门。
“冷大哥呢?”庆春不想听他啰嗦,直问冷澈人呢。
冷澈披着衣服走了过来,老道士一看:“唉?你醒了,你怎么不来开门?”
“让你活动活动筋骨。”冷澈回道。
“你……”
“冷大哥,小姐她……小姐她快不行了。”
庆春的话犹如一道闪电一般,冷澈听完一声口哨,冲了出去翻身上马奔去王府。
王府里,余世州和余夫人以及她的五个哥哥嫂嫂都来了。
“娘……咳咳咳~”余笙靠在元玉的身上,轻声轻语的唤道。
几日昏睡不醒,此刻醒了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抬手就要落下,余夫人上前抓着女儿的手,四皇子派人来说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女儿只怕是不行了,“好孩子,娘在呢!”
“爹,娘,女儿咳咳咳~只怕无法尽孝了,咳咳咳!”
最后连咳嗽的气息也是越来越弱了。
“别胡说,好孩子,你还年轻呢,不兴这么说,啊!”余世州老泪纵横。
外面吵闹声起,下人来报,说有一个刀疤脸的男人冲进了府。
余笙知道是他来了,元玉也知道。
“殿下,我不想见他,让他走吧!”
“听到娘娘的话了没,还不轰出去。”
余笙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
“笙笙,笙笙!”外面冷澈的声音越来越响。
他即便功夫再好,这到底是王府,寡不敌众啊!
棍棒打在他的身上,腿上,他依旧拼死忘记冲,被打趴下扔了出来,他还是继续往里冲,最后王府的门紧闭不开,他就一直不停的敲着门。
深夜冷澈仍旧敲着门,突然门从里面缓缓打开,他想上前却被冲出来的侍卫拦住了。元玉走了出来,看着他说道:“她不想见你,你走吧!”
“不可能!”冷澈拼命往里冲。
“笙笙说了,往事一切随风,往后各自珍重。她不怨你,你也别觉得对不起她。”
说完,元玉吩咐关门。
庆春跑了过来跪在地方,“王爷,求您让我去见小姐一面吧!小姐没说不见我吧?她是郁结于心,我去跟她说清楚,兴许她就好了。”
元玉带着庆春来到了余笙跟前。
“小姐,奴婢对不起您!”庆春跪在地上给余笙磕头。
“咳咳咳……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你自己的幸福自己争取,挺好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当年冷大哥说了个慌,我们根本没有成亲,您身体不好,寻医无果,他知道最好的大夫都在皇宫里,您只有回来了才能得到最好的医治,可是您不会丢下他回来的,所以才想说让奴婢陪他做一处戏。”庆春说到最后泣不成声,“奴婢一直待在余府,老爷夫人也是知晓得。”
余笙看着父亲母亲点头,无奈的笑了笑,“也真是难为你们了,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就快解脱了,以后谁也决定不了我了,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没人可以替我做主了,真好!”
“小姐,冷大哥在外面等着您呢,他说……他说要带您去看梧桐花。”庆春看着快要闭眼的余笙大声的说道。
果然余笙又睁开了眼睛,“梧桐花……咳咳咳~可惜我看不了了。”
余笙听到外面冷澈一声声的呼唤,“庆春,你去跟他说,我与他永世不见!咱们主仆一场,这是我最后一次交代你事了,这件事办成了,咱们情分也就了了。”
庆春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笙笙。”元玉走到床边。
“殿……下,妾身不行了,我爹娘兄长……”
“一切有我。”元玉握着她的手保证道。
“多谢殿下,妾身死后会化作天上的星星一直守护殿下,希望……可以报答殿下的恩情。”
“不用,笙笙,不必为了我,做你自己就好,下辈子我早些去找你,好不好?”元玉泪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滴在余笙的手上。
“好!那您……可得……早……些来。”说完这句话,余笙就闭上了眼睛。
余夫人见状放声大哭,一声声叫着女儿的名字。
冷澈听到声音,像疯了一般的往里冲,“让我进去。”
元玉快步冲了出来,挥拳重重的砸向冷澈的脸上。冷澈看着来人是元玉,抓着他的衣领问道:“为什么?你们不是有太医吗?为什么她会这样?”
元玉挥开他的手又是一拳:“你问我为什么?你想想你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太医说她是旧病未消,抑郁成疾。”
“让我进去。”
庆春走了出来跪在冷澈面前,“冷大哥,小姐没了!”
冷澈像似未闻依旧往里冲。
“小姐说她与你永世不见,这是她的临终遗言,你放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