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生发现她醒过来以后，总喜欢看着他发呆，要是没事的话，她能盯着他看很久很久。

更让他疑惑的是，小姑娘有一天醒过来的时候，迷迷湖湖的看着他，摸着他前世中枪的地方，委屈的要哭出来了:“顾生，你疼不疼啊？”

他不敢往深了想，也不敢去问他，他喜欢了两世的姑娘啊，她会不会被这样荒谬的事情吓到？

顾生担心的同时，纪望舒也在观察着他。

如果说从前只觉得顾生是成长，如今她倒是觉得，现在的顾生，更像是前世的顾生。

他更加冷静，也更加沉稳，但是不一样的地方是，今生的他，因为从年少的时候就多了一些爱和关注，所以会更加张扬肆意，而前世的顾生，至死都不知他的姑娘是喜欢他的。

也从未和顾爷爷和解，所以他身上更多的沉郁是必然的。

晚上，顾生在处理事情，纪望舒就坐在床上看着他:“顾生。”

“嗯？”

小姑娘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他:“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高中的时候，去爬山，在一座寺庙里，看到过一个老僧人啊？”

他闻言抬眸，与她四目相对，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这一瞬间几乎肯定了，纪望舒在昏迷的两天里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事情。

纪望舒轻声说道:“那你记得那个老僧人对你说的话吗？”

顾生握住的手紧了紧:“舒舒，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一瞬间，房间变得安静下来，两个人四目相对却都没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望舒光着脚慢慢走到他身旁，环住他的脖子，声音哽咽着说:“顾生，你也都知道了对不对？”

虽然说几乎已经猜到了所有事情，可是小姑娘这一瞬间的神情依然让他的心停止了跳动。

他很害怕，前世的她有更加喜欢的人，说来也是躲不过，这一世邬皓依旧喜欢她，是自己把她抢了过来，他是怕的，怕她知道所有事情以后，会为难。

顾生把她抱在怀里，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别哭。”

纪望舒红着眼睛看他，在顾生以为她要说出来什么的时候，小姑娘却突然瘪嘴要哭:“都怪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爱我？”

知道她问的是前世，顾生指尖颤了一下，喉结微动，有些艰难的说:“舒舒，那时候，你不爱我。”

看他回答的那么艰难保守，纪望舒心抽痛了一下。

是啊，前世的顾生没有和顾爷爷和好，也没有治愈，在黑暗中，是他自己把自己拉出来的，他又有什么勇气告诉她那些隐秘的感情。

她伸手抱住他:“不是这样的顾生，纪望舒一直都是爱你的。”

他僵了一下:“什么？”

她声音娇软，带着一点哭腔，跟他说那些前世没能告诉他的话:“顾生，前世没有你的纪望舒，只活了26岁，在最后一秒，我也很遗憾我没有再见你一面。”

听完她的话，顾生愣在了原地。

26岁？怎么可能只活了26岁？

他声音发颤，哑着嗓子:“为什么会死？”

前世纪望舒死去的原因太过悲凉，那个画面如今想起来她都会害怕。顾生他如果知道，一定撑不住的。

所以，纪望舒只能骗他:“出了一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