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浅溪愣了下,眸子一张,想起自己紧急的事情,不禁咬牙道,"那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让我订明天一早的?我明天早上订不了那不得等明天中午的?!"
连慕年动了动颀长的身躯,靠在椅背上优雅的坐着,深邃的眸子挑向她,轻轻的抿了一口杯中的美味,贵公子的休闲优雅凸显得淋漓尽致。
他顿了下,没有回头看曲浅溪,语气有些怪异,"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说现在没有了,不是说我没买到,可怜啊,我家浅浅是不是饿的头脑迟钝了?"
曲浅溪愣了下,顿时才明白连慕年的意思,原来他说了这么多,都只不过是为了让她答应吃饭而已。
她顿时心里不知道有什么感想,好像被抽了一下,有些难受,难以呼吸,总而言之,复杂难辨,她的心有些乱了,眸子微微的颤动了下,她烦躁的忽然间"砰"的一声,关上门,下楼揪着连慕年的衣领,"连慕年,你耍我就这么好玩?"
曲浅溪这粗鲁的行为让连慕年杯中的咖啡洒了几滴下来,滴在他新买的衬衫上,他眸子一深,也没有在意,缓缓的放下杯子,笑了下,一大手覆上她的小手,紧紧的将她的小手包裹起来,另一大手轻轻的拨弄着她凌乱的发丝,拨至脑后,柔声问,"想吃什么?现在时间不早了,错过了上飞机的时间可就不好了。"
曲浅溪心一紧,抽出被他进握着的小手,"随便!"
连慕年笑看着她的背影,"二十分钟饭就能到了,到时候记得下楼来,嗯?"
曲浅溪脚步一顿,不耐烦的应了声,"知道了,你烦不烦啊。"
连慕年笑,继续品尝他的咖啡去了,果不然,他像是拿捏好时间似的,饭菜二十分钟后王天鸣就送过来了,还是热乎乎的躺在饭盒里的。
王天鸣还有些公事上的事要跟连慕年说,连慕年见他吃了饭就到旁边呆着,眼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吃饭要紧,公事上的事,推后一点也无妨。
王天鸣见连慕年进去厨房端来碗筷,想过来帮忙,连慕年轻轻的扫了他一眼,王天鸣顿时就老老实实的坐着了。
而曲浅溪也识相的下楼来,接过连慕年给她盛好的饭不发一言的用餐,只是...
在看见连慕年多次只是喝着没有什么改变的粥时,心微微的一颤,眉头皱了皱,心底儿有些烦乱的问,"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胃病?"要是她,一天到晚,一年四季不变的喝粥,就算粥能做千百种花样,她也腻了。
连慕年毫不掩饰的面露喜色,知道她是在关心她,目光更加柔和得好像能捏出水似的,他眸子闪了下,云淡风轻的笑道,"以前是潜伏期,想我这样的商人,吃饭时间不定,摊上胃病是迟早的事。"
王天鸣闻言,蹙眉,事情是不是这样,他比谁都清楚,连慕年的胃病来由是四年前的事情对他打击过大,不吃不喝的,像个死人一样,后来总算被人劝着吃了点东西,却成了一个工作狂,还有不断的出差找人,三餐不按时,有时候一天一顿都没有凑齐,铁打的胃都受不了,所以胃病就这么来了。
王天鸣听着连慕年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心里在范咕咚,但是连慕年没说什么,他哪敢说话?
但是曲浅溪不认同他的话,冷冷的说了一句,"彦楠也是商人,他每天也有忙不完的工作,他的生活规律,怎么不见有胃病?只是你自己个人不懂得规划自己的生活而已。"
连慕年眸子一凛,薄唇一抿,放下碗筷,"彦楠?你怎么知道他生活作息规律?"
曲浅溪咬牙,没有说话,埋头用餐。
"浅浅。"连慕年眯眸,眼眸里迸发的光芒危险而摄人。
曲浅溪不说话,不抬头看他,连慕年看着她的举动,知道她在逃避,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过了好半天,才端起碗筷进食,但是碗里的海鲜粥早已凉掉,进口尽是一股让他反胃的腥味,而且胃部也似乎受不了这种冰凉的负荷,他额头上青筋直跳,他俊脸顿时显得更加的苍白了。
王天鸣将一切看在眼里,起身道,"我给你热一热?"
连慕年扫了他一眼,看向曲浅溪,"浅浅...,帮我把锅里的粥热一热可好?"原来弄了半天,还是希望曲浅溪能够关心他一下。
曲浅溪快吃完了,而连慕年一小碗都还没吃,屋里的空调调的有些低,他那一小锅粥已经凉透了,看着他脸色不太好,曲浅溪抿着小嘴不说话,埋头吃饭。
曲浅溪没有表示,连慕年苦涩的笑了下,将碗里剩下的一口粥喝了,顿时心拔凉拔凉的。
曲浅溪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饭菜,站起来,端起桌面上的一锅粥,走进厨房,连慕年顿了下,看向曲浅溪的碗,就明白了,顿时嘴角染开了灿烂的笑容,久久不散。
当天晚上,曲浅溪和连慕年就上了飞机,飞回W市,曲浅溪跟连慕年的座位是连着的,连慕年只要一扭头,就能闻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四年后,两人见面的次数不少,但是能想这样呆在一起几个小时的,真的没有。
连慕年笑着,温柔的看着侧身喝着饮料的曲浅溪,曲浅溪注意到他的笑容和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抿着小嘴,冷着一张小脸看他,却不说话。
她能主动的将视线撇过脸看他,对连慕年而言,已经是一种进步了,想当初两人再度重遇时,曲浅溪冷漠得让他心肝直打颤,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跟他呆在同一个地方都觉得难受,所以,如此之大的进步,连慕年怎么会不开心。
连慕年笑了下,"还在生我的气?"
她自帮他热了一锅粥后,就没有跟他说过话,也不知道她是因为四年前的事气他还是因为他的威胁。
如果她能配合,他何尝愿意威胁她?
他知道胃病的辛苦,所以他希望她好好的,她不吃饭,但是他看着却觉得心痛,好像饿的是他的胃,而不是她的。
曲浅溪不说话,扭头别过脸闭上眼睛睡觉了。
连慕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掏了掏刚才提着的一个大的购物袋,拿出一个副小毛毯,披在她的身上,给她掖好,夜凉如水,即使是夏天的夜晚也是一样的,他怕她感冒了。
曲浅溪是没有睡着的,挣开眼眸,"我不冷。"她说的是实话。
连慕年笑,"睡着了就觉得冷了。"
曲浅溪不再说话,将被毛毯还给他,自己侧着身子继续睡觉。
她其实不怎么困,有连慕年在,而且就在她的隔壁,她也根本睡不着,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具体是怎么样的,她分不清楚。
她今天自见到连慕年开始,神经就一直紧绷着,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很快的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熟,连慕年没有睡,听到旁边的她呼吸均匀,笑了下,看她小手臂抱着自己,似乎有些冷,身子潜意识的往他这边靠时,连慕年笑了,轻轻的捏了捏她的翘鼻子,"我家浅浅怎么就这么嘴硬呢。"
他碎念了这么一句后,给她和自己盖上毛毯,轻轻的吻了下她的的嘴角,扭头看着曲浅溪,没有入睡的打算。
飞机到达W市后,已经是凌晨时分,曲浅溪这段时间忙还加上个别的原因,最近睡眠都不好,应该说她着四年来睡眠都不好,但是今天她却出奇的睡得很香,连飞机到达了W市都不得而知,乘客很多都走出放飞机,至于连慕年和曲浅溪,王天鸣三人没有走。
王天鸣醒来,见乘客都走得差不多了,而自己前面的两人还没有动静,以为他们还没醒来,叫道,"老。"
他才开口,连慕年就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他将还睡着的曲浅溪抱在怀里,坐在他的腿上,轻声道,"你去拿行李,我们在车上等你。"
王天鸣点头,出去了。
连慕年想要抱起曲浅溪,走出飞机舱,但是曲浅溪的手机却自她的口袋中滑落,跌在椅子上,连慕年只好抱着她坐好,拾起她的手机,神使鬼差之下将她的手机开机,他其实没想干什么的,但是他打开手机,就看到了一条来信,他只是不经意间瞄了一眼,就看到了彦楠两个字,然后就这么的定住了。
他顿了下,看了那个信息的内容:回到W市给我打个电话,我接你回家。
连慕年薄唇抿得死死的,眸子一冷,将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好像它能忽然多些字出来似的。
连慕年良久之后,再看了看,手机并无再关于凌彦楠的内容,而他肯定她昨天躲进洗手间里就是跟凌彦楠通话去了,也有信息过来,但是他现在除了这么一条,什么也没有看到,也就是说曲浅溪是在堤防他看到这些内容。
连慕年眸子一深,俊脸微沉,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有一个猫不断的用它细尖的爪子挠着他那个红果果的柔软的地方,又痛又痒,别有一番滋味,但是这种滋味,他却不喜欢。
他一顿,倏地俯身轻咬了一口她娇嫩的唇瓣,惩罚似的,带着点力道,他本来想咬出血的,但是薄唇间的美好他下不了嘴,说到底还是舍不得...
但是为了解气,药得还是让她感觉有些痛,曲浅溪在在梦里咕咚了一声,埋在他的怀里继续睡。
连慕年看着她直率的反应,轻笑了一声,明知她听不到还是柔声道,"这次就饶了了,下次我可要连本带利的要回来,到时候可别哭,哭了,我就舍不得了。"
忽然间,他笑容顿了下,想起曲浅溪手机的那条短信,他将她的手机关机,然后发了一条信息给王天鸣后,才抱着他,走出飞机舱,上车直奔目的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