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儿,你又在乱想什么。”
“乱想……”蓦地,贺勋平静的一句话浇熄了郁箫所有的希望,心中那个强烈的念头也顿时萎靡了,“是啊,我是在乱想。”苦笑间,郁箫失落极了,但她不会就此放弃,她相信迟早有一日,她定能说服贺勋跟她一起离开这里的。
“贺勋,我们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一起出府去了……”忽地,郁箫深吸口气,提议道。
凝视着郁箫期待的眼眸,贺勋抱歉地说:“郁儿,我一会还要跟下面的人商议一些事。”
愣了愣,郁箫退出贺勋的怀抱,漠然苦笑道:“那好吧,我让红袭陪我去。”
“我会让浩海、浩洋暗中保护你的。”贺勋说。
闻言,郁箫默默颔首,微笑着,转身走下书阁。
整整一个二月,郁箫似乎都在操心别人的事。
从开始时韩相被诛之事,到后来贺勋起兵之事,反正整一个二月她就是担心这,又担心那的,忙的不可开交。但是,如今这两件事都已经暂告一个段落,郁箫也终于可以放松一下心情,所以她便决定带红袭出府转转。
郁箫已是久未出府,红袭更是从未离开过王府,所以这次出府,两人显得尤为开心。
在街上兜兜转转的逛了很久,最终,郁箫和红袭在湖边的一座小亭子里暂作歇息。
休息的空隙间,红袭突然指指面前的湖,问说:“小姐,你会不会觉得这个湖很熟悉啊?”
闻言,郁箫侧过脸望去,嘴里喃喃道:“这个湖吗?有什么好熟悉……的……”然而,郁箫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开始觉得眼前这片湖水越来越眼熟,她努力回忆着,似乎有些明白红袭为何会这么问了,“这个湖长得好像……好像是嚣城的……月……月牙湖,我没记错吧?”
红袭重重颔首,笑着说:“小姐你没有记错,这个湖真的很像嚣城的月牙湖,好美的风景。”的确,此湖虽然没有嚣城的月牙湖那般延绵数里,但这湖同样也是呈现弯月状,且湖水清澈碧蓝,仿若蓝天般纯洁剔透。
月牙湖,这真是好怀念的回忆,仿佛自从离开嚣城以后,郁箫的脑中便再没有浮现过这三个字,所以此时突然忆起,竟令她特别感概。“月牙湖,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再去那里瞧瞧。”默默想着,郁箫轻声笑起来。
“小姐,你在笑什么啊?”见郁箫轻声笑着,红袭扭着头问道。
“没……我没笑什么。”然而话落,郁箫的脑中却突然浮现初当日在月牙湖边的画面,那一幕幕,一句句,一张张笑脸,竟都分外清晰,让郁箫根本无法止住笑意。
红袭见郁箫越忍越想笑,越笑就越夸张,她的表情也跟着越来越诡异,越来越不解。“小姐,你到底在笑什么啊?”最终,红袭实在忍不住好奇,凑上来问郁箫。
好不容易屏住笑意,郁箫轻轻咳了几声,说:“好啦好啦,我告诉你,我是突然想起当年在月牙湖第一次遇见贺勋的那个场面,那个时候他把我搞的好狼狈,还追着我喊媳妇,我现在想起来还真觉得蛮好笑的。”
“对对对,红袭记起来了,那个时候小姐连面纱都被王爷扯掉了,还抱着一根亭柱死活不肯撒手,引来好多人围观呢。”听郁箫这么一说,红袭也突然想了起来,不禁大声笑道,“而且红袭还记得,我当时刚刚买完包子回来,老远看的时候还以为是只穿着花衣衫的大猴子趴在亭柱上呢,结果走近一看,竟然是小姐!”
“是啊,那个时候真是狼狈极了,也讨厌死贺勋了,害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出糗。不过,现在想起来,到还真是挺逗趣的。”郁箫一边笑,一边回忆着,突然,她有些感概地说,“唉,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一转眼,我们已经离开嚣城一年多了。”
“小姐,有一年多了吗?”红袭默默想了想,不禁也感概道,“时间过得真快。”
如今,只要一想起当初刚穿越来贺氏王朝时的情景,郁箫的心里便有着无限的感概。不过,幸运的是,就算时间过去再久,她所爱的人、所奉为知己的人,都依旧在她的身边,她始终不是孤单一人,这让郁箫多少感到欣慰。
突然想起月牙湖,想起嚣城,郁箫侧过身子,轻声问红袭:“红袭,你有后悔跟我出来吗?”
“没有,红袭才没有后悔,红袭还要感谢小姐呢。”闻言,红袭想也没想地说,仿佛是在告诉郁箫,她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当日的决定,“其实,若是没有小姐,红袭根本就不可能走出郁府,也不可能像今天这样坐在这里,更不可能知道,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般的精彩绝伦。”
听到红袭这般说着,郁箫笑道:“红袭,只要你开心就好,这样我也算对得起你家小姐了。”
话落,红袭突然拉过郁箫的手,紧紧的握着,黑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小姐,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其实这一年多来的相处,在红袭的心里你早就已经跟我家小姐没两样了,都是红袭最最亲的主子,是红袭想要一辈子服侍的人。”
闻言,郁箫反握住红袭的手,感动地说:“红袭,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不过,我也说过,我不是你的主子,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言毕,郁箫的心里莫名感到一丝酸苦,她扬起头,睁大着眼,直到眼睛酸疼,眼眶干涩,她才深吸口气,感叹道,“过去,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有知心朋友在身边的感觉是这么温暖的,要是贺勋也能像你这样什么都跟我说,那我该有多满足呢。”
不解郁箫为何突然提到贺勋,红袭眨着眼眸,问:“小姐,难道王爷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