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查出是谁下的吗?”
红袭颔首道:“回小姐,成将军已经查出来了,好像是太后娘娘宫里的一名宫女下的毒。”
“宫女?”怎会是宫女的?这似乎八杆子打不到一处,郁箫不禁冷笑道,“这话怎么说?”
放下粥碗,红袭向郁箫解释说:“因为小姐中毒以后,皇上就即可命成将军彻查此事,后来成将军查到,清夕宫的一名宫女买通了守门的侍卫,想要连夜潜逃出宫,这才捉到了她。”
“听说那名宫女是因为做错了事,又不满太后娘娘连日来的责罚,所以才想到在酒里偷偷下毒,警告一下太后娘娘,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被小姐喝到了那杯酒。那宫女见事情败露,又闹出那么大的事,怕总有一日会查到她的身上,所以才想着连夜逃跑的。”
闻言,郁箫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更是一阵狂笑。“那……那个宫女现在怎么样了?”
红袭眉头一皱,沉声回答道:“听说抵不过牢里的刑罚,已经于今晨在牢里畏罪自尽了。”
畏罪自尽?那宫女死的还真是时候,郁箫漠然一笑,道:“死了?那岂不就是死无对证?”
红袭自然不会明白郁箫话里的暗喻,她只是略带担忧的望着郁箫,嘴里喃道:“小姐……”
不过,郁箫根本没给红袭机会,她面无表情的又问道:“那皇上呢?皇上怎么看这事?”
“听说皇上得知此事后,为了太后娘娘的安全,立刻就下令替换掉了清夕宫里外的宫人,只留下了李福一个人。”红袭言毕,复又端起粥碗,轻声对郁箫说,“小姐,你就别再想这些事了,趁热喝点粥吧。”
虽然已经很久未曾进食了,但郁箫却一点也不觉得饿,她默默摇首道:“我……我没胃口。”
“小姐,你没胃口也稍微吃一点吧,你这样一直不吃东西,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会垮的。”
闻言,郁箫只是莫无表情的冷哼一声,一点不在意地说:“垮就垮吧,反正我也不在乎。”
“小姐,红袭不许你这样说。”听到郁箫如此放逐自己的身体,红袭突然生气地喊了起来。
直到红袭动怒,郁箫这才缓过神来,却只道:“红袭,我是真的没有胃口,真的吃不下去。”
说罢,郁箫便又想躺下休息,而就在这时,贺勋的声音突然响起。“让朕来吧。”
见是贺勋,红袭连忙放下粥碗,恭敬地请安道:“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如今的贺勋哪还有什么吉祥可言,他拿起粥碗,只道:“红袭,你先下去吧,这里让朕来。”
红袭微微颔首,转身走出内室,并轻轻将门合上。
红袭离开后,郁箫的脸更是呈现出一种冰态,她冷漠地说:“你来也没用,我没有胃口。”
将粥碗放到一旁,贺勋道:“郁儿,我知道你现在没有胃口吃这些,也没有心情听我说话。”
“你既然都知道,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郁箫不解的反问贺勋,接着便翻身背对着他。
“郁儿,你别这样好吗?”看到郁箫如此不给自己情面,断然用后背面对自己,贺勋只是一阵苦笑,有些委屈地说,“郁儿,我知道你此时不想见到我,但我只是想来陪陪你,你能不能别一直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好吗?”
贺勋话落,郁箫突然翻过身,直视贺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恼了?你生气了?”
“郁儿,我……”贺勋刚想辩解,却见红袭伸出一指,冷冷指向门口,“出去……”
不带丝毫感情的两个字,让贺勋心里一颤,他轻声唤道:“郁儿……”
然而,郁箫仍是冷酷的板着脸,不留情面地说:“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你给我出去。”
郁箫越说越激动,为了不让郁箫太过激动而伤到身子,贺勋说道:“好,我走,你别激动。”
话落,贺勋只好无奈的退出屋子,并对红袭说:“好好照顾你家小姐,朕晚些时候再过来。”
自从得知自己小产,郁箫的心情便始终不曾好过,甚至是在面对贺勋时,她都不曾好言相对。若是换作其他人,怕是一早就被她的冷颜给吓跑了,也只有贺勋,才能忍受她的任性。
然而,贺勋也深知郁箫的性格,他知道这段时间郁箫并不想见到自己。所以,自那日之后,贺勋只在每天日落,郁箫睡着之后,才悄悄的来到卿尘居,然后轻轻抱着郁箫,缓缓的以内力包裹住郁箫的身子,不让她觉得寒冷。而这一系列的举动也只在郁箫睡着之后才进行,然后等到天色有些微亮,贺勋便又悄悄的离开了卿尘居,仿佛他根本就不曾出现在这里过。
其实,贺勋每晚悄悄前来,天没亮又悄悄的离开,郁箫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只是,郁箫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贺勋,所以每当贺勋前来,她便装睡,任由贺勋拥着。
时间一晃已过去七日,郁箫这才渐渐的从丧子之痛中缓过神来,心情也不再那么低沉。
这日半夜,贺勋照例悄悄的来到卿尘居,然后轻轻抱起郁箫,自己则靠在床边闭眸休息。
经过这七日,郁箫可以明显感受到贺勋对自己的情感,她的心里感动极了,终于,这个晚上,郁箫不再装睡,而是平静地睁开眼,握住贺勋的手,轻声说道:“你这样每天大半夜的才过来,天没亮又走,难道你不累吗?”
闻言,贺勋猛地睁开眼睛,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浅笑,略显激动地说:“累,当然累了。”
听着贺勋的笑声,郁箫也释然一笑,道:“那你以后别再这样了,惹得我都不得安寝。”
话落,郁箫将身子挪了挪,然后空出一点位子好让贺勋合衣躺下。
“很晚了,早点睡吧。”郁箫默默说着,然后轻轻将头抵在贺勋的肩旁,缓缓闭上眼眸。
看着郁箫依偎在自己身旁,贺勋突然觉得心中莫名感动,他笑着,轻柔地说道:“遵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