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姜离开乌函城之时,多了吴俊送的万两黄金。这笔巨大的财富,绵姜到也不方便带着上路。他想了想后,让吴俊在一个半个月后将万两黄金送去禹氏二房。绵姜说一个半月后她才会回到禹氏。
吴俊很是高兴的应了下来。
驴车行出乌函城后绵姜什么话也没有说,如今她要证明的都已经证明了,地伯将她带去哪里就是哪里。
地伯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驾驶着驴车往前走。很快的绵姜就留意到这是去往绍地的方向!难道不去见过晋阳公子就这样直接去绍地?绵姜深以为这样不妥!道理很简单,即便她的模样像祖父,即便她有玉牌,即便他能说自己的父亲是季璀,但如果没有一个有身份地位的母亲,她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嫡长孙也一样不会那么顺当的进到禹氏。
其实当绵将提出要杀掉假伯勤的计策时,绵姜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只是妫晋阳在她身上有所求,她绵姜也在妫晋阳的身上有所求。妫晋阳求的是绵姜父族的血脉,而绵姜求的是妫晋阳能为她造出一个有身份地位的母亲来!
他在利用她,她何尝不是一开始就算计到了他!
虽然心里知道直接去绍地不可行,但绵姜没有问出这话,因为这些话对地伯说根本没有用,如果晋阳公子真是聪明的,那么他自然能想到她所想的。如果晋阳公子不那么聪明,那么她绵姜就要想法子从地伯手上脱身了。
要走,其实也不是很难!
想明白这一点后,因为一夜没有睡而感觉到疲劳的绵姜闭上了眼,在她终于睡熟后,她的头渐渐的依靠在了竹隰的肩头上。
竹隰的身子一僵,脸红的滴的出血来,但她的神色是欢喜的。她一动不动的让绵姜依偎着她。
等绵姜醒来时,天色已经晚了。
“对不起!”见自己依靠在竹隰的肩头,而竹隰的神色明显的很不好时,绵姜顿时的明白了过来,她边说这边伸手去揉竹隰的肩。竹隰的肩膀因被绵姜长时间的依靠而且僵硬发麻,如此被绵姜一按一捏,顿时酸疼非常,她忍不住的呻吟了出声,可声音一出她整张脸就发红发烫。
竹隰的表情绵姜自然全部的看在眼中,她暗的叹息一声,手上动作没有停顿,嘴上却似很无意的道,“竹隰,其实我还有一事当初没有对你说,那便是你父亲托梦与我时,曾说要我与你结成兄妹,让我替你寻得能托付终身的良人。你父亲不许我对你有非份之念,说我要是起了歹意,他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我的!”
竹隰的神色先是惊愕,然后牙齿咬住了唇。这不算长的几日相互处下来,竹隰是真的愿意陪伴这个小郎君的。他是她遇见过的男子里最温柔最君子的人。可是可是…….竹隰鼻子酸酸的,有些想哭,但她到底是忍住了并在忍了片刻后笑了起来。
“我一直没有兄长,却想要有兄长来疼。我父亲托梦你,确实是为我好的!”
绵姜见竹隰的神色再听她的话语,心里松出了一口气来。
“郎君,我们再此地搭建帐篷过一夜吧!”见太阳就要西下,地伯转过头来建议道,绵姜也没有反对让地伯选地方落脚。
夜色渐起,四下里除了虫唱,还有萤火虫的明明灭灭。但绵姜等人都进入了梦乡中。忽的,睡在树枝上的地伯闭着的眼睛微微眯睁开来,他听到有人接近过来了。
地伯没有动,但数枚针被他捏在了手指缝隙间。不大一会儿,就有人点着火把出现在了帐篷附近。
“什么人!站住!”值夜的肃立刻的出现在了帐篷前,目光凝冷的看着来人。来人约有六人,都并没有穿夜行衣,也没有蒙脸。其中三人手上持有火把,很是坦然自若、也很是有目地的来倒了这里。看到这里,地伯收起了暗器,跳下树枝落到肃的进旁,他也是一脸戒备的看着来人。
最前头的男子国字脸,他的手一挥,他后面二人就对肃和地伯开始动起手来,另外三人则是直接的闯进帐篷里去。
此刻绵姜和竹隰也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俩人才爬将其来,帐篷就闯进来三名男子。绵姜心一沉,她知道自己跑不掉!就再她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过时,其中一名男子对绵姜散过来一把药粉,绵姜只闻到宜阵浓郁的香味,紧接着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竹隰也是如此。
而地伯和肃也栽在了同样的药粉下。
只是那些人只带走了绵姜!
当这些人带着绵姜消失去后,原本被药粉迷昏过去的地伯和肃却是站了起来,两人拍着身上的泥土时,隐在暗处保护绵姜的三名护卫也都现了身。
“你们看顾好这个小姑子,肃,我们走!”地伯说着,急急的向前跑去,他刚才跟那些人交手时是弄了些药粉在那些人身上的,所以要找到他们,别人不容易,地伯却很轻松。肃丝毫不迟疑的跟了上去。
……………………….
绵姜昏昏沉沉的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在了一间陌生的屋里。屋里的布置并算不得奢华,但却处处透着高雅。
绵姜想到昨晚的事情,忙的坐起身来。而她一动,便惊讶的发现她此刻的身上竟然穿的是翠绿色的裙衣。绵姜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自己的喉结,果然,喉结没在了!沉思了片刻后,绵姜竟是又躺回了床上闭上了眼。
再次醒来时,脑袋已不再昏昏沉沉的了,她施施然的起身,然后唤道,“来人!”声音清冷却也带着女子的娇柔。
绵姜的话声才落,屋外就有婢女推门进来,婢女对着绵姜就是一礼,“女郎有何吩咐?”
“饿了,你弄些吃的来!”绵姜既没有不自在也没有客气,她似是再自家院子的主人一般,张口就吩咐那婢女道。
婢女也没有惊怪,应了诺后就走出去安排了,等安排好就伺站在绵姜身边,既不近也不远,既不好奇打量绵姜也不主动说话,那般站着就犹如一尊木雕。
片刻,精美的食物流水一般的送了进来,很多是绵姜见都未曾见过的。绵姜心里惊讶面上却是不显,她自在从容的享受着身边婢女的伺候,如金贵的世家女一般优雅的进食,既没有因为哪一道食物可口而多吃,也没有因为哪一道不美观而少吃。
用过食后,绵姜让那婢女带她四下走走,婢女应下,只是快近大门时,婢女就上前来阻拦,绵姜却是在婢女还未说出阻拦的话时就已转过身。
这般大半天转下来,绵姜对这个院子也有了几分熟悉,而她也知道除了大门不能出去外,这庄子除了几处外,旁的地儿她都可以自由行走。最后绵姜进到了一个放了很多书卷的地方,看其书以打发时间,同时还不忘记让婢女送来瓜果点心,累了就吩咐婢女替她捏肩敲背。
“仓妪,这小姑子果然不一般,竟是这样沉的住气,难怪那公子晋阳想让她假装成郎君去禹氏呢!”绵姜所关的庄子的一间屋中正坐着二名妇人。上位的五十上下,神色肃穆,下撇的嘴角使她肃穆中又带上了严厉相。
说话的比那仓妪年轻些,相貌正派端庄。
“这个人啊,我们要查的清楚明白,若真是没有问题,那就是我主的一个大机会!”比仓妪年轻些的妇人继续道,“如果这个人能为我主所用,到时候禹家就将是少主的最大助力!我主这些年来想的事,也就能达成了!”
仓妪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话。
周末愉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