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李宪奋不顾身地扑到杜林身边,把他拉到别墅的水泥墙后面,“老杜你怎么样?老杜!”
李宪抓着杜林的肩膀,前后摇晃着,他刚才是眼看着杜林手捂着胸口倒下的,便自然而然的认为他是胸口中弹,心里还以为杜林凶多吉少了呢。
结果杜林却只是咳嗽了两声,从胸前的衣服里拿出了一颗已经压成一个金属饼的子弹。
李宪快哭了:“我CAO,你们到底都是什么人啊?怎么一个二个的都成超人了?狙击子弹打身上都没事儿?”
杜林又咳了两声,“怎么没事儿?疼死老子了!狗日的狙击手。”
说完一把推开李宪,站起身,把步枪从破碎的窗口伸出去,运足目力,靠着超强视力看清了狙击手的位置,一枪击出,只见趴在栈桥上的狙击手头部爆起了一朵血花,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些武装分子只好又分出几个人来压制杜林这边的火力,两边一拉锯,杜林和小狼种两方面的压力都小了许多。
远处的楚雄见打成了这个样子,便知道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杀得了杜林了,便通过对讲机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武装分子接到命令,便开始且战且退,向湖边退去,湖面上飞速开来一艘充气快艇,过来接应这些人。
杜林当然不会给这些人逃跑的机会,冒着弹雨连开数枪,把充气快艇的气垫打出了几个窟窿。
负责开快艇的武装分子没办法,只好让同伴一边继续射击掩护,一边用“自粘贴布”对破损的气垫就地进行快速修补。
楚雄一看这情况也顾不得还没有撤退的手下,命令司机马上开车离开。
黑色商务车一直没有熄火,所以司机一脚油门下去,商务车的轮胎与地面发出了一声刺耳的磨擦声,迅速向远处开去。
但商务车还没开出多远,司机余光一扫,只觉得左侧一个黑影袭来,“咚”的一声巨
响,商务车被侧面快速驶来的一辆轿车撞出老远,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四轮朝天扣在地上。
紧接着,十几辆蓝白相间的警车、几辆黑色的武警特战队装甲车还有几辆军绿色的军用卡车从小区大门的方向风驰电掣一般冲到了湖边,一队队特警和军队以装甲车为掩体,将湖岸边的武装分子包围,而警察则自知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很识趣的把警车停在了外围,迅速拉起了警戒线。
杜林和李宪见状便放下手里的枪,缓步走出了那栋被祸害得如同蜂窝煤一样的别墅,向一边的商务车走去。
商务车的司机已经晕迷了,楚雄坐的地方是商务车被撞击的另一侧,倒是没有受什么大伤,不过也被摔得七晕八素,瘫在车里动弹不得。刚车撞击商务车的正是皮克驾驶的那辆“伪帕萨特”,皮克是以有心算无心,在撞击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再加上气囊的保护,所以一点伤都没受。
皮克一脚踹开有些变形的车门,大步走到商务车前,把楚雄从破碎的车窗里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出来,扔在地上,却发现楚雄的左腿自膝盖以下被截肢了,只剩下空荡荡的裤管。
“咳咳,你怎么知道我在车里?”楚雄看到了皮克一点都不意外,为了今天的刺杀行动,他已经计划了很久,早就知道皮克在为杜林做事。
“哼哼,那边打成那个样子,正常人早就跑没影儿了,只有这辆车没熄火停在一边儿,我不撞它撞谁?”皮克冷笑道。
“你倒是粗中有细。”楚雄也在脸上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
杜林一边往这边走,一边远远看到是楚雄,便对李宪说道:
“帮我个忙,帮我拦住那些警察和特警。”
李宪想了想,便应了一声,迎着几名正在从另一个方向向这边走来警察和持枪的特警去了。
“没想到你还没死?”杜林站在楚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杜
林确实是没想到,搞出这么大动作要来杀自己的人竟然会是早就应该死了的楚雄。他当初割断了楚雄的手筋脚筋,打碎了他的膝盖骨,把他扔在尼泊尔那座古庙遗迹外面自生自灭,本以为他早就应该死在了那里,尸骨被野兽分食殆尽了呢。
“说实话,别说你没想到,我自己都没想到我还能活下来。当你们乘着直升飞机在我头顶上飞走时,我已经绝望了。虽然我之前已经通知了我的手下来那里与我汇合,但我知道他们至少要三天才能赶到,可当时我的手脚尽废,没水没粮,还是在野兽横行的丛林里,别说三天,可能我连一天都撑不下去。
但老天开眼,当天晚上一群野兽为了争夺吃我的权力大打出手,我至今都不知道那天晚上的胜利者是个什么动物,但我只知道,那些被杀死的野兽尸体就足够胜利者吃的了,而对于我这个没有吃过的‘食物’,它反倒不感兴趣,我侥幸活了下来。
第二天下了一场大雨,我靠喝雨水又多撑了一天,到了第三天,我终于等到了我的同伴,他们把我救走,找了最好的医生,用了最好的医疗方法,我的手筋勉强接上了,但没法用力,只能做一些最基本的动作,但我的腿……”
楚雄看了看自己空空的裤管,
“因为感染,医生只能截了我的一条腿,当然我也没让那个医生白截,我杀了全家,呵呵……”
杜林眉头一紧,没想到这个楚雄行事如此乖张暴戾,人家医生救了他的命,他却恩将仇报,杀了人全家。
“他截少了,他应该把你从脖子以下截肢。”杜林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
“呵呵,咳咳……”楚雄被杜林逗笑了,这一笑却牵动了他的内脏,咳出了一口鲜血来。
杜林蹲下去想摸一摸楚雄的脉象,当然不是想给他治伤,他还没那么博爱,只是想看看他的内伤是不是致命,如果不致命,他不介意给他加点“致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