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欧雅还是走了,说是代她去看望看望救人的张凯斌,小时对他的讨厌,现在也忘的一干二净了吗?云婉侧过身,一直想的是那句话。
冷心冷清,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一开始就冷心冷清的人,不过是本身收过的伤抵了那心中的情爱而已。她说欧雅不懂,不明白,但她自己又能明白多少,不过都是此不知彼,彼不知此罢了。
深处绝望中,那一丝丝地,如同蜘蛛丝般粗细大小,都能放大无数倍,这恐怕就是所谓人类求生的本能吧!
二丫死了,但是这又能刺激到谁呢?家长?想着二丫自己说过的那些事,亲人还是不要想了。情人?一脑晃过,事实就是雄辩,怎么可能弯曲。朋友?或许,她只剩下王子孟了吧!
人的生命总是无常的,谁也说不准谁能记得你一辈子,或许是一年,或许是两年,又或许是十年,但,不可能是一辈子。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都有自己想要记着的人。人的脑子是死的,它只知道一层一层地把记忆胶卷卷起来,一层,一层地,那人就会被掩盖在最底下,然后就像没有用的光盘,被清空,被销毁。
人是健忘的,所以,自己的人生不能是为别人而活着的。不然,下一个被销毁的就不是别人,而是你,原本有着斑斓色彩的你。
王二丫或许会被人慢慢遗忘吧!在那个夏季,那个教室楼,在她的面前跳下,或许不仅仅是报复,还有淡淡的希冀——被人记住。即便是作为一个噩梦存在也是值得的。
但是,云婉并不是一个心灵脆弱的孩子,否则怎么会在那个时候还坚持了那么多年呢?只是,张美英,当你的手沾满自己同寝室人的血时,你会良心不安吗?会在午夜中惊醒吗?会后悔,只是为了其他人的嫉恨就葬送一条人命而惶恐吗?
双眼合上,云婉心里不知道,犹如课文中说地那样“如不是鱼,焉知鱼不知之乐"。时间在流走,人也在苍老。云婉或许是冷情的,毕竟,那人不是她心头上的人,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没有那么大的心去装载她的存在不是很自然吗?
难道世界上的每个人的死亡,她都要去伤一伤心,哭一哭,流流泪吗?她没想象中的那么博爱。这也不是玛丽苏主角的世界,即便是,谁知道她是主角,还是只有几次出场的炮灰君呢?所以为自己活着不是很好,很省心的事情吗?
探访,道谢,出院,上学。这是云婉即将要做的事,就像是一个行星的行走轨道,即便被一个偏离轨道的行星碰撞过,只要还没有粉碎,它都一直在自己的轨道上周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谁的死亡都不能影响其他的运转,神也不例外。
X市,叶家依旧是灯火通明的,一人一猫,于一客室下棋。
“听说那边有人在对付她,你不担心?要是你放心不下,抽不开身,我还是可以帮帮忙的,毕竟,我曾经可是……”
“你也是说了曾经,将军,一颗行星要成长成恒星,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更何况,她身上还有你的云画呢?”一子落下,胜负已分。
“你就不怕你命定的人被其他人给英雄救美给,抢走?”
黑猫不放弃说服叶延,它现在真希望能够马上得到云画,这样,它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老是被一个凡人约束着,要不是衣食父母,它可能老早就一爪子过去了。
“如果真是什么命定之人,英雄救美这种低级伎俩还真是没有什么技术性。更何况,命理这样的说法,不准的太多太多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地给我待着,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刻,就是好戏开场的时候了。”
想到家里最近“老鼠”的动作,叶延嘴角挂起一抹笑。
“云婉你来上学了?身上的伤养好没有?你怎么不在家里好好的休息呢?又不是很难的课,你后面补补就可以了,这么急着来学校,真是……”
“好啦,真是啰嗦,婉婉都快要别你烦死了,云婉她只是晕血,再加上受惊过度,本来就没有受过什么伤,你这样一说,跟怎么着了一样。另一个受伤的人还没有说话呢?”
也不知道欧雅最近是怎么了,话里话外的,好像都带着些刺。寒琪住了口,故作不经意地看向云婉,见她没有察觉,微微地送了口气。
“欧雅,你是不是今天没有吃药,走走,姐姐给你拿药,再不吃可就要没救了。”
话一出口,欧雅就反应过来了,点头应是的跟着往前走,知道,在拐角处碰见王子孟。那个王氏二人组的另一个组员。
狭路相逢,她们是该打招呼呢?还是该来一个视而不见。毕竟,那人,那事已经发生,也告一段落了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