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露心事,总是不能少了一两个听众,即便在此之前,她们的关系并不是很和睦。
“在她跳下去之前,我找过她一次,就在你回家的那天。那时,我很霸道的把她堵在厕所,跟她说,该到了干活的时候了。我要求她照着收到的信封所写的动手。那个时候,她的表情是愤恨恐惧,与空白的。”
“我以为她是胆怯,我以为信封里写的东西只是一些小小的伎俩,只是一些针对你的恶作剧,或者说是恶意的小动作。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她会跳楼是吗?信封里到底写的是什么,居然会让她那样宁愿跳下来,也不按着要求去做。”
欧雅虽然按捺下了好奇的心,却没有及时阻止速度快的嘴,不经意间,就问出来心里的话。
黄莉握着被子的手紧了紧,勒得杯子上手指的指纹都要刻下来印在上面一样,没有半分送下来的动作。
“她如约完成了任务。”
“如约完成?如约的话,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
欧雅反应过来了,如果那上面真是那样写的话,那她最后的行事,确实是“如约”了。可是,她为什么不逃离,为什么不拒绝。除了猪是笨死的,原来人也会笨死是吗?
心里默默吐槽,欧雅的不禁感慨生命的无常,以及人心的脆弱,脸上不知觉地带了些可惜与痛其不争气。
“不是那样地,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比你脑子里想的还要更坚强。在那样的环境下,”声音哽咽起来,她脑海里出现的就是那天曼妙的身姿,可是为什么,现在她心里却没有那时的惊艳了呢?“在那样的环境下,她都坚持了过来,她只是不想活了,她不想活了。”
呢喃着那句“不想活了”,眼前的黄莉像个失措的孩子,泪水开始模糊她的眼。云婉从身旁的桌子上拿了纸巾给她,“来,这里有纸。”
“谢谢,我只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毕竟,我做的事情连我自己都受不了。”
“没事,你快说说吧!我看你的样子,是不是还发生了些什么。”
欧雅也忍不住给她抽了几张纸,看来这个故事还是有点曲折的,只是,有什么事是生命都比不上,而选择舍弃呢?
时间回到那天酒吧,灯红酒绿的世界,糜乱的房间,四处都是被撕破的衣物,以及那些丑陋的欲*望。那个人,呆愣愣地躺在角落,身上到处是被强行印下的痕迹,*的,无声地瘫躺着。
黄莉是不想靠近那个污秽的地方,但是,她被身后的人推上了前,一步出现在了角落那人的视野之内。
“你怎么在这里?”
即便全身没有了力气,那人也还是拼命地爬到了沙发的背后,挡着自己不堪的身躯。
“你离我远一点。”
心里本就有些厌弃的情绪,黄莉直接被这句话给激怒了,一丝恶意上了心头。手机出现在手中,“咔嚓”一声,闪光灯亮了,惊叫声起了。
王二丫瑟瑟发抖的身躯扑了过来,要抢她手中的手机。“谁叫你拍的,你给我,你给我。”
挣扎,抓挠,这是一场战争,与王二丫而言是尊严与清白的末日之战。与黄莉而言,却是一场无理取闹的打骂,这是何其可悲的事情。可悲可叹,可是,在客观现实中,残酷永远不可能是甜蜜的。
一个精气神具在,一个可以随风飘扬的残破身躯,结果是什么,一目了然。
王二丫被黄莉推到在地,再也没有起来,或者说,再也不想起来。无声地哭泣,犹如悲戚的秋风,呜呜入人心的吵着。原本还想在给地上的人一个教训,听到这个声音,黄莉停了。
“以前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这种亏,但是那个时候,我真地认了,没有还手,没有动脚,默默把手机里的照片给删了。可是,事情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她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既然决定了在那种地方混日子,被熟人碰见,不是早该有准备的吗?”
欧雅插话,她看不起那种做下了某种决定后又后悔选择的人,所以,只要她自己选择了哪种路,即便是跪在走下去,她都不会说一句后悔的话。
“在我了解的情况里,她不是背靠着一个男人嘛!出现在那里,除了自己自甘堕落,还能有其他的原因吗?”
撇撇嘴,既然那个男人会从那个地方带她出来,看来心里对他还是有那么点疼爱的。所以,在她的潜意思里,欧雅不知觉地偏向了自甘堕落。
“欧雅,不要说话,听她讲。”
云婉猜到了一些,所以叫住了欧雅的嘴。
“如果她真是那种不甘寂寞的人,我也不为她说话。男人这种生物,如非必要,还是不要靠太近最好。你嘴里那个对她还有点疼爱的人,在自己事业跟强势的妻子面前,什么都不是。如果真有那么痴情,王二丫至于会被人那样对待吗?有几个女孩子会喜欢,会去,会去做那种事。”
明明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侮辱的话却能那么心安理得,毫无同情地说出来。或许,今天她是来错了地方。
“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就当我是来全了我们三年同寝室的情,我们以后无论见不见面,就当是陌生人吧!”
说完,“噹”地一声,人放下杯子就走了。
而云婉的脑海里则是一直回旋着刚刚她说的话,“慕云婉,我真没有见过比你更加冷心的人,即便关系不好,但你们也曾经好过。你毫无触动的脸,真是让人看了作呕。”
“让人作呕吗?”
”云婉,不要想太多,她那个人即便是我这个没怎么接触的人都觉得她不是好相处的人,她说的话,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虽然不明白这句对云婉有怎么样地感受,但是欧雅却觉得那个叫黄莉的人,很是让人不喜。既然她那么有同情心,为什么还有去做那种事,最后,受伤的还不是无辜地人。
想到医院里还躺着的那个男生,欧雅对云婉说道:“对了,云婉,就你的那个男生还在这个医院,你现在要去看她吗?”
满脸期待地看着云婉,原以为会是答应的话,却没想到,得到的却是“你根本就不明白。”
你根本就不明白,有些人生活在地狱中,从出生就渴望着能爬上天堂。作为人类,即便只有蜘蛛丝的希望,粉身碎骨都会伸手去抓,去抢,直至死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