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墨一听,先是一愣"哈哈哈...有意思,女人谁给你的勇气敢这么跟本王说话。"
如月不悦的说道"那你又没有告诉我过你是谁,你竟然放虎归山,那人真是坏人,你这般把人放了,日后又要有人受苦了"
欧阳墨微一勾唇角,嘲弄道"那人,自有官府抓捕,姑娘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才好"
如月道"也罢,今日做不了替天行道的壮举了!"
如月向前走去,欧阳墨却拦着她的去路,如月走这边,欧阳墨也走这边,如月走那边欧阳墨也走那边。
如月不悦的抬头"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
欧阳墨像是没有听见似的。
可是不管如月往那边走,欧阳墨始终拦着去路,如月怒了,毫无花哨的一拳,却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直直的向欧阳墨那张招摇的俊脸砸去。
欧阳墨微微偏头,拳头贴着他的脸擦过,那发丝被劲气击起,纷飞之间,他微一抬手,身子向前一动,便直接撞她的身子,只听"砰"的一声,结实又闷疼。
如月只觉胸脯一晃,刚要暴退,腰已被他随手揽住,接着他的声音便撩撩的落了下来:"脾气挺大,胸却小了点。"
如月"..."这人果然有病
"看招!"如月恼火,力量轰然砸出。
那欧阳墨却蓦地松了手,身子轻飘飘的落在百丈开外,一双眸子,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她"你不是本王的对手,叫帮手吧。"
如月面色微抽"不打怎么知道?"
欧阳墨有些嘲弄的笑道"若是打了,只怕你承受不住本王的粗暴。"
如月微微咬牙,若不是怕使用灵力有毁天灭地的效果,她才不会克制。
"呦,小月,打着呢!"远处,君言快步跑了过来。
看到君言,如月眼睛蓦地亮了,急声道"二师兄,你来的正好,快些帮我收了这人!"
君言火急火燎的冲到她面前,将她随手一拎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打什么人,大师兄回来了,咱们要倒霉了!赶紧走!"
如月嘴角抽搐"这人太嚣张了!不能放过他!"
君言又一把揽了叶凌芊,看也不看那欧阳墨,边跑边道"你说你堂堂一天山老人的弟子,跟个无名小卒呕什么气,师父天天念叨做人呢,要慈悲为怀,师妹,不是二师兄说你,你戾气重了点啊!"
如月"我..."她怎么戾气重了。
那欧阳墨欺负人还不让人还手了!
这是不是她二师兄的!
然她满腔的愤怒,最后都被君言给堵了回去,还没回神呢,被拎着跑出了好远。
如月抬起眼睛,盯着那冷眼旁观的欧阳墨,恨恨的开口无声道"你给我等着!"
这般虚张声势,虽说愚蠢了些,但打架嘛,绝对不能灭自己的威风。
该硬气的时候,得硬气!
欧阳墨目光看着她,良久轻蔑一笑,吐了一个字"蠢"
如月"..."这人不会仗着是东擎国的王,就这么****了吧!
太可恨了!
然任凭她怎么挣扎,二师兄都未给她机会,带着她一溜烟,便跑没了影。
玉雪天山。
堂内,寂静无声。
门外的迷榖正开的鲜艳,光华夺目的样子,引来许多的蜂蝶。
如月与君言并排跪在地,垂着头,等候坐在不远处的人发落。
正是破晓之时,薄雾缱绻,东升的红日,洒落几缕金阳。
一夜未睡,跪在地时间又难捱,再加手臂被毒粉腐蚀,痛的火燎燎的,都还没有来的及给自己修复。
如月恹恹的,算知道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般的呵斥,可还是提不起精神,整个人恹恹的。
君言碰了碰她,如月这才收回漂游的思绪,目光瞥向他。
君言使了个眼色,让她说话。
如月嘴角微抽。
让她说话那不是找事吗?
要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非要跑出去,能挨训吗?
何况...
如月抬起眼睫,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男子。
她知道的,他不说话不苟言笑时,虽然完美的像个神像,可却也是最恐怖的。
他这个样子,她连大师兄都不敢喊。
他神色清淡的翻阅着手里的宗卷典集,过了许久,方"啪"的一声合书本子,抬起眼睫扫落在她身。
那目光冷不丁的看了过来,正与如月的视线撞到一起。
如月心里一咯噔,心虚的把视线给移开了。
"小月,你来说。"他终还是打破沉寂,开了口。
如月抬手指了指自己:"我?"
君言连忙插嘴道:"大师兄,小月今日郁郁寡欢,想下山走走,我看她实在可怜..."
"你闭嘴!"南风泽冷瞥了他一眼。
如月:"..."这二师兄这个不地道的,果然又把责任推到她身了!
似察觉到如月的犹豫,君言随手塞给她一个香囊。
如月垂睫一看,那香囊正是叶凌芊随身佩戴之物,嘴角微微抽了抽。
"小月,你一向乖顺,且从不撒谎,你来说,你们去了何处?"南风泽好看的眉微微的皱在一起。
"琉西城!"如月连忙道。
"琉西城?"南风泽的神色越发严肃,"去那里做了什么?"
如月道"过乞巧节"
南风泽静静的看着她,良久起身,向她走了过来。
如月心里一阵紧张,但为了义气,这个时候说什么也得把头皮硬起来。
她将眼睛睁大了些,一瞬不瞬的看着南风泽,看着他走到她面前,而后微微的弯下身子,语气温和的问她"好玩吗?"
如月道"好玩"
南风泽道"把手拿出来。"
如月立刻将左手拿出,掌心白白净净的,像是白玉细瓷。
"另一只。"
如月讪讪道"大师兄,我们知道错了。"
"另一只。"他看着她,重复。
如月只觉他的威势有些吓人。
三人之,大师兄的实力最强,也最沉稳,这副样子,不单是她,便是二师兄,也会怂的。
她收了收手指,犹豫了半响,方磨磨蹭蹭的将那右手拿了出来。
南风泽抬手,将她的衣袖微微卷起,那被毒粉腐蚀的伤口蓦地暴漏在视野。
其实,这毒粉也不会要了她的命,最多腐蚀一会,她得空用灵气祛除就好,,奈何她压根没机会将它完全祛除,大师兄便回来了。
之前不觉得这伤口狰狞,可被大师兄这么一看,莫名的觉得这伤口有些狰狞。
南风泽道"去将丹堂的灵药取来。"
如月一听,连忙爬起身要冲出去。
南风泽却是手臂一收,视线盯向君言"还愣着干什么?"
君言立刻道"是!大师兄!"
说罢,跑的兔子还快,一眨眼便没了踪影。
如月有些战兢,按照二师兄以往闯祸的经验来看,没有一次能免于责罚的,算她是个女孩儿,也要面壁个几日,饿的前胸贴肚皮才会被放出来。
大师兄虽严厉,但对他们也是真的好。
好一次她高烧,大师兄不眠不休的照顾了她好几日。
还有二师兄,修炼走神,险些入魔,吐了好几天的血,亦是大师兄耗用自己的真气,给二师兄疗伤。
他们纵使为天上老人的关门弟子修的是仙术,却也过着平凡的日子,她,大师兄,二师兄,他们三个都是天山老人从小从外面带回来养的孩子,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
她总觉得,日子这么一成不变的向前,他们的感情也能像这永远过不完的岁月般,永恒存在。
君言很快的将药取了来,南风泽随手接过道"八十一下鞭刑,去领罚吧。"
君言嘴角一抽"大师兄,上次四十九下,要了命了。"
南风泽道"一百下。"
君言道"小妹,这都是二师兄替你挨的!"
如月露出客套的微笑道"谢谢哦。"
君言抬手,戳了一下她脑门,认命的下去领罚了。
堂内,一下子变得有些安静。
如月咽了口唾沫,小心的看向南风泽道"大师兄,这次是我不对,八十一下鞭刑,对二师兄来说,是不是太狠了点。"
南风泽拿了药膏,在她身侧坐了下来"手。"
如月连忙将手臂抬了起来。
他随手拿出一把小刀,淡声道"忍着。"
如月还没回神,那小刀已落在手臂。
手臂的肉已经腐烂泛黑,甚至有股恶臭,南风泽用小刀,将那腐肉一点点的刮了下来。
剧痛传来,如月觉得手臂的神经都在跳动。
她微微的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的看着。
南风泽出手倒也利索,快速的刮掉那些腐肉,又拿了瓶药水,将她的伤口冲洗一翻,这才拿起药膏,一点点的涂在她的伤口之。
如月轻轻的舒了口气,抬起另一只手刚想去擦额角的汗,一方干净的帕子落在她脑袋。
她一顿,将帕子拿下,有些狡黠道"大师兄原谅我啦?"
南风泽道"面壁五日。"
如月道"大师兄,那墙壁都要被我望穿了。"
南风泽面色微抽了一下"让你面壁,是让你反思,参悟,你却在那里凿墙..."他似想多训斥她几句,然看着她无辜的眉眼,只得正色道"上次让你钻研的摄魂术,可都钻研会了?"
如月道"略会。"
南风泽道"继续钻研!"
如月"哦"了一声,目光看向被缓缓包扎起来的手臂,又小声道"大师兄,此次下山我遇到一个很厉害的人,十分嚣张,貌似也会灵术。"
"这么大的琉东大陆,会出现有灵力的人肯定不会就我们三人,下次下山你自己要多注意安全。"他将纱布一层层的缠到她纤细的手臂,淡声开口。
"大师兄,这琉东大陆真的还有除了我们三会灵力的吗?"随是疑问,可如月却觉得这种事,问出来也是多此一举,琉东大陆这么大,师父不可能都寻找的出来会灵力之人。
!
南风泽将她的衣袖放下,目光盯看着她"师父将我们从琉东大陆寻来,是为了让我们能好好修炼与生俱来的灵力。小月,你莫要再将心思放于旁处,应该好好修炼成仙。"
如月身子一顿,看着他道"师兄,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修仙,向现在这样不好吗?"
"师父希望我们能修成仙造福百姓。"南风泽将药瓶收起,清声开口。
如月道"可是我不想修仙,我只想跟大师兄,二师兄在一起"
"师父让把我们从茫茫人海中寻来,是为了天下众生,我们亦要谨遵师父教诲,各司其职,做好自己本分。"他站起身,顿了顿身子,看向她的目光又温和了些,"无论天道怎么变幻,我们三人终是一心。"
如月心头一颤,接着眉眼微缓了些,轻言笑道"二师兄我不知道,反正我同大师兄总是一心的。"
看她浅笑,他的眉目也带了几分笑意,然下一刻他便冷声喝道"面壁去!"
"哦..."如月耷拉的小脑袋,向自己的住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