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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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乱走,更不要乱想。”大童不住的叮嘱吩咐。“我马上就出来。”

郭槿哪里还有心情理会她,一个陷在悲伤的回忆中不能自拔。

时间过的好快,想到楚涵刚刚离开的那段日子,即使已经过去几百天,现在想起来还是痛的窝心。郭槿大口呼吸大口吐气,她说过要彻底的忘记楚涵,她要做到,怎么能这般的不堪一击。

大童像丢了魂魄一样从台球厅里走出来,眼神空洞的可怕。

“郭槿……”

郭槿看着她,心已提到胸口。“出什么事情了吗?”

大童的脸颊因为咬的太用力,两边的肌肉看的很清楚。

“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大童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算了,我自己进去。”所有的痛苦都要正面出击,软弱从来不是狮子座女王郭槿的作风,化悲愤为力量才是她的本色。

“不要,还是不要进去。”大童拉着郭槿的手腕,脸上的表情很怪异。

郭槿挣脱大童的束缚,“你这么干什么啊,万一……南小明真的出什么事情我怎么和南爸南妈去说。”一时间郭槿弄不清楚大童为什么不让她进去。

越是不让郭槿进去,郭槿就越是要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童没有拉住郭槿,看着她消瘦的背影消失在闪烁的霓虹灯下,大童知道了,郭槿更加痛苦的时候到了。

台球厅里空荡荡的,老板和伙计坐在收银台里面,不时的向大厅中间看两眼。

远远的郭槿看到南小明一只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另一只手里夹着烟头,半个身子依靠在黑色的方形柱子上。吴耀东和王络一人站一边,大概数数还有五六个人是郭槿不认识的。

郭槿忍着脚上传来的痛感,走到南小明身后,拽着南小明的胳膊,随手打了他一巴掌。

“啪。”声音在偌大的台球厅里回荡。

“郭槿……”吴耀东抓着郭槿的手腕。

南小明鬼魅的舔了一下嘴角,恶狠狠的看着吴耀东。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不知道为了你南爸和南妈做了多少事情嘛,你怎么可以这么不顾其他人的想法,总是按照你的思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让全场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答应南爸和南妈说会好好的看着你,让你的成绩有所提升,难道我就拿你这副德行去和南爸南妈交代吗?呵!如果你觉得行,但是我丢不起这个脸。我不想和你一起丢脸。”郭槿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你的脚已经不能在练体育了,难不成你现在还要让它废了不成?”

郭槿咽口水,甩掉吴耀东搭在肩膀的手。“你要觉得脚是累赘,那么也请你不要因为我。我从不在意他,对我做过什么。”郭槿指着对面的秦勇说。“狗咬我一口,我从不会咬狗一口。因为我知道你和狗的分别就在于此。”

南小明异常安静的听着郭槿的训斥,脸颊上火辣辣的感觉似乎是不存在的。

“就当我求求你,不要再做这些事情了。”声音软了下来,目光也变的柔和。

王络略显尴尬的走过来,小声的对郭槿说:“我们什么都还没做呢。给小明留点面子。”

郭槿邹着眉头,声音很小却不怒而威。“既然这样,我们回去吧。”拉着南小明的手往门外走。

南小明没有反抗,乖乖的跟在郭槿身后,随着她的脚步走。

吴耀东和王络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郭槿……”

声音如同雷电劈在脑门上一般,郭槿整个人呆傻的站在原地。

如此熟悉的声音,她分不清楚她是在回忆中还是在现实。

“好久不见。”声音再一次在身后响起。

郭槿松开南小明的手,身体慢慢的的转动。

“你……还好吗?”楚涵说。

郭槿眨巴着眼睛,久久没有说话。

一年没见,楚涵愈发变的成熟了,敦厚有力的肩膀让人更加有安全感;没变的是那种英俊潇洒的脸庞和温柔的笑容。

“好。”郭槿压着胸口翻腾的血液,怪不得大童会怪怪的,拉着她不让她进来,原来她看到了楚涵在里面,怪不得南小明这么长时间却什么都没有做,原来真正的程咬金不是郭槿,而应该是楚涵。

“柳荷跟我过你,她说你会给我打电话,可是……等了好长时间都没有等到。”

“哦。”低着头颅,不想让楚涵在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既然今天你方便说话,那我们改天在一起出去玩。”见郭槿只是嗯嗯啊啊,所以也不再做纠缠。

“再说吧。”她怕再说下去,自己会因为缺氧而窒息,拉着南小明的手飞快的跑出台球厅,身后的南小明大喊小心脚伤。

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月光下,树叶儿“簌簌”作响,仿佛在弹奏着一首《月光曲》,婉约而凄美,悠深而美妙,那跳动的音符仿佛是从朦胧的月色中跃出来的,令人陶醉。

而郭槿的心情却烦乱到了极点。

突然间郭槿失忆了,到她有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里,南小明坐在桌子前面的凳子上,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烟。这时的烟,就不在是简单的,纯粹的烟,它是男人心中那翻滚的浪潮,平缓的沙滩,情欲的峰巅,绝美的谷底。抽烟变成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依赖和心理的需求。人们说,抽烟的男人都有伤痛,换言之也就是有伤痛的男人才喜欢抽烟或者抽烟始于伤痛。

“小明,我刚才是做梦吗?”

南小明掐灭了烟头,随手扔掉了地板上,用鞋底在地上捻来捻去。

“是做梦……我梦到楚涵回来了。”太痛的回忆让郭槿的精神都有点错乱。“他问我过的好吗?哈哈哈。”郭槿苦笑,眼角晶莹的泪滴滑落在脸庞。

空气中的氧气少的让郭槿窒息,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却怎么都平复不了她此刻的心情。

见不到楚涵的时候,郭槿十分想念。可是一旦能见面,一旦想着会再走在一起,她又会觉得那是一个没有休止的互相折磨。

爱火,还是不应该重燃的,重燃了,从前那些美丽的回忆可能都会化为乌有。如果我们没有重聚,也许郭槿会带着对他深深的想念走下去,直到肉体衰朽;可是,这一刻,郭槿却有些恨他。所有的美好日子,已经远远一去不回来了。

“是不是我太过于想他,以至于连做梦他都是那么真实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想我错了,错的一塌糊涂。我以为我可以借着时间的橐驼,把他从我的记忆中淡化,可是我想那是没有用的。他的样子仿佛是刻在脑海里的,挥不去抹不掉,如同一棵蔓藤爬的满屋慢房。”

南小明握住郭槿的手把它放在心窝上。

“小明,我想我又要沦陷。”自己判了自己死刑。

“他还是那副样子,姣好的面容,棱廓分明的脸庞,就连手指都如同以前那般纤细,哈哈。我真的是疯了。”咯咯的笑声显得郭槿更加的无力。

南小明慌措无力,“郭槿,你别这个样子。”

郭槿弯动嘴角,牵引向上。“我很好啊,诶!就是做了一个……不好的梦。”

南小明把郭槿揽入怀中,紧紧的把她箍在里面。

他宁愿郭槿大哭大闹一场,狠狠的打他一顿,也不愿看到郭槿这样疯癫的折磨自己,这样的她更加让南小明心痛。

夜很凉,凉得生出阵阵寒意,可是这明明是初秋而已。

郭槿任凭南小明抱着一动不动,死一般沉寂。面容平淡,片刻过却不禁冷笑,她还以为自己有多坚强,不过如此!

“楚涵,真的回来了。”南小明说,他是不想让郭槿知道的,可是这不能瞒着她,让她这样傻傻的过完这一生。

郭槿像没有听到南小明说什么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在南小明看不到的地方,够槿落下眼泪。

也许她有机会问楚涵,那句对不起是什么含义了。

“你有听我说吗?我说楚涵他回来了。”南小明重复着。“这样子逃避解决不了事情,想问的,该说的,总是要面对。如果……你还是喜欢着他,那……”说到这里,南小明说不下去,他不能就这样把自己爱的女生让给别人,他做不到。

“别说……别说。”摇晃脑袋。

“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你刚才说我时是那般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怎么到了你自己却做不到,你想让自己的人生都毁在你的逃避上吗?南小明按住郭槿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我不要,我就当做是一场梦就好了,那样就好就好。”

如果因为这样让南小明认为她是无能的,无所谓,就这样好了。

南小明盯着郭槿的眼睛,看着她嘴唇咬的青紫,心像被狠狠的割了几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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