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有一瞬间愣住了,直到慕祁已经跨进公堂的大门,才回过神来,一敲惊堂木道:“大胆!哪里来的刁民!”
声音着丝冷冽。
“草民乃慕祁。”自我介绍还是一如既往简介,慕祁走到陆晚身边,站定。
知府不知道这个叫慕祁的真实身份,见着人不下跪,喝道:“堂下之人为何不跪?”
“草民乃城外慕员外之子,慕祁。”慕祁神情淡淡,丝毫不畏惧地看向公堂上。
听到慕员外这三个字,知府沉默一会儿,复又扬声道:“即便你是慕员外的孩子,见着本官也需要下跪,这是规矩!”
慕祁从怀里拿了一块金牌出来,将正面有花纹的那一面面向前面,淡道:“大人,这是草民十岁那年皇上钦赐,大人可还觉得草民该跪?”
“呈上来。”
一个侍卫拿出慕祁的令牌,呈到堂上。
整块金牌是用扎扎实实的金子做成,里面镶了一块剔透的金镶玉,玉上刻着一个‘容’,这是当今皇上名字。
一般皇上的名字,民间都不能用,若是祖上有用这个字做名字的,都得改。
在这世上,能用‘容’字的只有皇上一人。
令牌表示一种诏令,也不可随便用这个字,需得向皇上禀报,得到皇上的诏书或者金口玉言,由宫里人亲铸,见令牌犹如见皇上。
知府见到这个字的时候,瞳孔放大,浑身瘫软,他急急走下堂,跪下来叩拜:“下官不知贵人来了,下官该死!”
众人也跟着跪下。
一时之间,堂内响起一阵自罚声。
陆晚心里却一点都不拍怕,她还抬了头看去。
慕祁看向她,勾起嘴角,背着手走过去,俯视她道:“你因什么事来了这里?”
陆晚把实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包括堂上刚才发生的一切。
慕祁越听,脸色就越差,直到最后干脆黑了脸。
知府冒着冷汗道:“下官有罪,但下官也是没办法,这官印是皇上所赐,要是就这么丢了,是大罪。至于偷官印的人,下官的确定的草率了,择日会再继续审。”
“大人是咱们县里的父母官,用心办案才是你的职责。这次大人虽有些草率,但此女手里拿着官印,看上去确实有很大嫌疑,不能全怪你。不过,大人在重新彻查之前,草民要先将此女带走。大人可有意见?”
“没,没有。”
慕祁微笑点头,“走吧。”
陆晚跟着他出了门,留下后面的人久久不能平静。
“我瞧你跪在堂内,眼睛都哭肿了,这可不像你啊。”大街上,男人走在前面,声音瞟到后面。
“事关小命,小女哭一哭并不奇怪,若是不小心玷污了大人的眼睛,小女赔罪。”陆晚一抹眼泪,想着现在估摸着狼狈极了。
这话里的语气,慕祁听不惯,回头道:“你要是再这么说话,我就要生气了。”
身旁的人沉默。
“怎么了?”
陆晚低头道:“您身上有容字金牌,小女怎可随意和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