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凉风吹拂,田野里沙沙作响。
慕祁也艰难地走在这条路上,行至拐弯处,由于体力耗尽,倒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陆晚擦干眼泪,站起身来,准备继续往前走,就听见这不同寻常的动静。她将吹乱的发丝挽至耳后,迈步朝拐弯处走去。
走近些,看见一个模样清隽,一脸惨白的男子就这么躺在地上。
这人有点眼熟?
陆晚回忆了一下。
这不就是慕家那个小少爷慕祁吗?
人命关天,她也顾不得其他,跪在地上双手拍打慕祁的肩,怎么都不见这人有任何反应。
同时,脑子里快速想着法子,一些奇怪的画面一闪而过。陆晚闭眼,用心察觉。
那些东西像纸上带字的图画,在她脑海里飘着,有模有样,类似小树苗的枝干,只不过比较的光滑,呈黄色。
随着她意识转换,画面开始如翻书一样迅速切换,不久,她就看到一样熟悉的。
于是赶忙把怀里的药包打开,一样一样对照。
‘小树苗’原来叫甘草,从百春堂抓来的甘草已经被切成了好几块,陆晚还是将它认出来了。
如此一来,脑海里呈现的其他‘小树苗’也应当是药材。
陆晚心下燃起了希望,这不就是一剂药方吗!
慕祁的脸色越来越差,再多呆一会儿恐怕就有性命之忧,还好这时候正是庄稼疯狂生长的季节,田里还有劳作的村民。陆晚把他们招呼过来,几个人火急火燎地往大夫家里赶。
大夫一见慕祁的脸,浑身都有些冒冷汗,忙摆手:“我这治不了,你得送去县里。”
“去县里来不及了,还请大夫出手相救。”陆晚挥着手。
几番思量之下,那大夫总算是让人进了屋。
村民将昏迷的慕祁放到床上,陆晚则走到桌边,将手指伸进茶杯里,把自己脑海里的药方一一写下来。
大夫见着桌上的字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奇怪这小丫头居然也知道,而且这药方就是补充气血的,属于滋补品。
这类滋补品见效慢,慕祁的症状单凭这几味药材恐怕不行,大夫叹道:“陆丫头,这些药可治不了这位小郎官的病,他如今这症状只能靠他自己挺过去,老夫也没办法。但他要是能熬过今夜,再送去县里可能还有一线希望。”
陆晚皱眉,她摇头,继续写:“大夫,反正咱们什么也做不了,不如您就按照我写的这方子试一次?”
说着,她伸手摸向自己的钱袋,把最后的十几个铜板倒出来,冲着大夫乖巧地笑了笑:“可好?”
“哎。”大夫无奈摇头,没去拿铜板,而是进了屋子。
床上的慕祁此时正被梦魇折磨,浑身湿透,身体犹如被哪位大罗神仙施了法,怎么挣扎都不起作用。
随后索性作罢,他打算等死。
突然,鼻下传来一阵刺痛,因着常年受着病痛的折磨,慕祁早年良好的耐心已经消失了七七八八,要是此刻醒着,他非得揍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