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小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本来怀疑沈恋初说的是否是真的,怕是为了讹诈她想出来的馊主意。
但是看到沈恋初从容不迫的面容,她有些动摇了。
李小小紧张的跪在大殿前,眼看着沈恋初一双手依次都伸入了小罐子中。
竹月色的瓷器映上殿中夜明珠月华般的柔光。当沈恋初轻轻将白皙的手取出,如一截出水的璞玉,竟然有些让人移不开眼。
“到你了。”
李小小心中狠狠的一抽。只见那瓷器下宽上窄,如瓶口紧紧的收起,只容一只手进出。根本看不到里面盛的是什么。只是凑近了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
李小小绷紧了下巴,跪在地上斜了一眼沈恋初。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大大方方的将手伸了进去。拿出来时也并没有变色。
沈恋初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她微微一笑。
“另一只手。”
姒雪儿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明摆着是跟沈恋初过不去。
“难道打开药包只需要一只手吗?”
沈恋初也不恼,而是慢慢悠悠的回了一句,清醇如泉的音色让姒雪儿与李小小都哽得有些说不出话。
“菱夫人当真这般确定是我害了你?如果是李小小,那你岂不是帮着害你的人脱罪?将有心加害你的人放在身边,夫人的宽容大度真不是一般人能学的来的。”
姒雪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毕竟她与李小小的过节在那儿,虽然她不相信李小小在自己手中还能翻出花儿来,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李小小身子微微一颤,呼了一口气,将另外一只手伸入了瓷器中。
就在她准备伸出来时,沈恋初突然上前在她的手肘上轻轻一摁。李小小像是触了电一般,猛的抽出手来。
司徒诏安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着李小小赤红的双颊,冷哼了一声。
李一周见李小小双手都从瓷器里出来之后,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
“回皇上,李小小的手未曾变色。”
李小小轻微的松口气,心中不免恨恨的咒骂着沈恋初。
姒雪儿一双向上斜飞的丹凤眼,眸子在中间转了转。不满的神色立即浮到了脸上。
“你难道是想说这毒药是我自己下的不成?”
沈恋初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此时褶褶生辉。好看得似要将人的魂儿勾了去。
她直接忽略了姒雪儿的嘲讽,而是直接看向坐在上面的司徒诏安。
“皇上,投毒人就是李小小。请您将她抓起来吧。”
李小小一震,猛的抬起头看着沈恋初。不顾殿前失仪,直接大喊了出来。
“皇上!奴婢手上并没有变色,也无痛感与腐烂。奴婢怎么会是投毒人!”
方才准备东西的时候还一脸迷惘的李兰卓,此时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冷眼看着还蒙在鼓里的李小小。
此时她越是狡辩越是苍白。沈恋初看着她的眼神就像自己跳上岸的鱼,再怎么挣扎弹跳也是无济于事。
“没有变色?”沈恋初将这几个字咬在贝齿间,语气中带着调笑的意味。
“你未将手触到药水当然不会变色了。”
李小小脸色忽变,要不是司徒诏安在跟前,她几乎要跳起来掐着沈恋初的脖子将之置之于死地。
“你胡说!你凭什么说我没有触到瓶底。你的手也没有变色,你才没有触摸瓶底吧!”
李小小嘴急,将话语转到沈恋初身上。发现这也是一个方法。越发觉得有戏。哪知沈恋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
“我本来就没有触到底啊。”
李小小忽的一愣。
“里面盛的仅仅是一些黄连水,你为何不敢触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