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丝丝龙涎香的香味。此时已是深秋,再怎么也阻挡不了突然袭来的寒意。
沈恋初静静的站在司徒诏安的身旁,只觉得殿内的寒冷比殿外更为凛冽。
“你是在害怕朕吗?”
司徒诏安看着沈恋初有些僵硬的手,连大口呼吸都不敢。
沈恋初微微一震,低眸不敢与之直视,像是在专心手中的研墨一般。
“圣威面前,不敢造次。恐殿前失仪。”
司徒诏安抬起头打量了沈恋初一番,明眸皓齿,丰肌秀骨。如一朵红莲初出水。一双桃花眼不自觉的脉脉含情。
“朕给你的五日期限,眼下这是第三日。世子府的投毒人算是找到了,可是朦香苑的菱夫人,你的投毒嫌疑可还没洗清。”
司徒诏安将奏折放到一旁,拿出一张宣纸出来,提笔开始在上面写字。笔锋苍劲有力,透纸三分。
沈恋初有些呆住,想起自己的字,默默的垂下了头。
“这,奴婢想到了。但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沈恋初直言道。
司徒诏安挑了挑眉,见沈恋初这般笃定。也没有多话,只叫李一周将沈恋初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沈恋初在李兰卓耳旁嘀咕了半天,只见李一周神色迷惘,却不住的点着头。
司徒诏安皱了一下眉头,心中闪过一丝自己都怪异的感觉,就连自己都没有抓住。
“皇上,奴婢准备好了,只需将李小小叫到御书房来当面对质。”
沈恋初欠了欠身子,抬头不小心落入司徒诏安的眼中。
司徒诏安将笔放下,镂空的鎏金烟炉中龙涎香的青烟寥寥升起。让眼前的人儿似乎有些朦胧起来。
司徒诏安顿了顿,然后让李一周去朦香苑将姒雪儿与李小小一起请了过来。
李一周手中托着的朱红穗子摇了摇,将御书房的大门轻轻一推。
“臣妾,奴婢,参见皇上。”
姒雪儿与李小小一同跪在大殿上,进来时就见沈恋初站在司徒诏安身旁,那怨毒的目光就没有停息过。
姒雪儿跪在地上,暗暗的用余光刺在沈恋初的身上,想着这次必定将她定死在着大殿上。
不等沈恋初开口,姒雪儿先跪伏在地上哀嚎了一句:“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
司徒诏安神色淡淡,却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姒雪儿趴在地上还在等司徒诏安的安抚,空气却是更加的寂静。
姒雪儿抬眼从眼睑下往上望去,只见司徒诏安笔上在写着些什么,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
姒雪儿不敢将这股子憋屈撒在司徒诏安身上,于是沈恋初又成了一个靶心。
沈恋初微微的瘪了一下嘴,然后上前躬身双手重叠放在面前。
“皇上,世子妃投毒人奴婢已经找到。他还交代了这毒药功效。王御医说了其一,其二却是王御医没提起的,也是最为致命的。”
沈恋初一直低着头,暗暗的往李小小的方向撇了一眼。
李小小看似跪伏在地上毫不知情的模样,实则身子僵硬,耳朵竖起,微微倾向沈恋初的方向。
沈恋初冷笑了一声,看来是上钩了。
“投毒人说,只要触碰过这毒药的人手上必定会沾染上药粉。在十五日之内就算是洗浴也挥之不去。平时倒是无妨,但只要触碰到他调制的药水,手便会变色,一日之内,手开始发痛溃烂。”
沈恋初朝着旁边的李兰卓点了点头。
李兰卓便从一旁端出一个竹月色的小罐子。手上缠着厚厚的绸缎,似乎小心避让这坛中的药水。
“既然菱夫人执意认为是奴婢下了毒,那奴婢这就证明给您看。”
沈恋初将衣袖往上挽了挽,露出一节粉藕似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