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的气氛突然跌至冰点,沈恋初这句像是在自我抱怨的话落在别人的耳中却有着不同的意思。
李一周和李兰卓听得具是一惊,心知沈恋初的九曲玲珑心,此时却是不知沈恋初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这句话不仅惹恼了颖妃,还得罪了司徒诏安。
“芙溪,你这是血口喷人。没有任何证据就想治罪本宫吗?你好大的胆子!”
颖妃的心绪并未平复,气血在胸间翻腾,一口血卡在喉咙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娘娘好一张伶牙俐齿,颠倒黑白,将臣的证人说成陷害。还请皇上明查。”
沈恋初双手叠在额前,深深的往前一拜。
“哼,明查?”
沈恋初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说错了,只见司徒诏安的神色凌冽,让在场的所有人连大口喘气都不敢。
“朕已经给了你三天的时间,你不仅没有找到凶手,而且非但没有证据还想一口咬定污蔑是朕的爱妃所为。你这般胆大包天,还需要朕怎么明查?”
司徒诏安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的温怒与不容反抗。
颖妃挑眉看了一眼底下的沈恋初,司徒诏安的话再明显不过,如今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所以适才憋在心口那那股恶气一扫而空,现在正得意洋洋的想着怎么弄死沈恋初。
沈恋初心中明了,这件事牵扯到的人虽说不多,但个个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
朝堂上已有大臣将此次瘟疫之事联系到司徒诏安为政之上,且不说他这个皇帝的颜面。单纯的瘟疫却牵扯出几条人命来,其中一条还是已经去世的柔妃,尚书之女。
而两个争论不休的一个是当朝贵妃,将军之女。另外一个是世子的夫子,乃丞相之女。
三个朝中重臣之女在此明争暗斗,且还将世子牵扯进来。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皇上,臣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在宽限臣几日,臣便能找到证据。”
沈恋初抬眼凝视着司徒诏安俊郎的面容,眼中带着几分坚决。
颖妃调整了一下仪态,将刚刚的那副有辱斯文的模样收了起来:“皇上,芙溪这番说辞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还想挣扎拖延一番罢了。难道这几日的时间便能有个善恶因果报应?呵呵。”
沈恋初紧接着颖妃的话,神态语气倒像是一个拌嘴的孩子,但说的内容却不像是一个孩童般的天真。
“怎的没有?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这几日阴府之门大开,怨气冲天,乃回魂之夜。出不了三日便会有血月之灾。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也压制不住怀有怨气所死之人。”
沈恋初微微颔首,斜眼瞧着颖妃,嘴角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娘娘殿中藏着的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镇得住。到时候一看便知。”
颖妃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扶手,险些将指甲拍碎。只是这一掌下去她便后悔了。大殿上所有的人都看向她,倒像是她做贼心虚表现得激动了。
“皇上,宫中最是禁忌什么鬼怪之说,再者宫中乃皇上九五之尊所住的地方,怎会恒横生什么怨气?”
颖妃强行解释后司徒诏安似乎也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御书房中陷入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司徒诏安一人静静地盯着沈恋初,看似平静的面上,眼神底下却是暗流涌动,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之中一般。
“皇上,臣妾都跟着您近十年了,难不成就凭一个小丫头的话您就要置臣妾于死地吗?这关乎于朝廷的颜面,皇上还是休要听这妖女所言,直接杀了便是。”
颖妃将错就错,既然已经表现得心切的模样,不如一举而上,说不定便真的能除掉沈恋初这个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