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被子弹逼在角落的我，不甘地咒骂着。其实我应该庆幸，这里被改造成一间超过两百平的办公间。不然，我早就被他们射成马蜂窝了。

哈，也没有那么悲剧，这些人明显没有学过专业的射击，糊弄一下普通人还可以。

当然，在这方面我也是一个菜鸟，在言白的提醒下，才记得打开保险，然后胡乱地射击，打中人了吗？一个也没有，唯一的作用便是威慑，让他们不敢轻易地靠近，可是我也不能离开。

“言白，身体能够挡住子弹吗？”

“现阶段的你，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那，我只能待在这里吗？

忽然，枪声再次密集起来，可射击的方向并不是我这里，难道是由乃回来了？

哎呀，猜错了，是那些吃了安非的人，已经完成了怪化，正在虐杀自己的同类。

真是可笑的一幕，从躲藏的地方走了出来，此时，已经没有人顾得上我了，还活着的几人快速地朝门口跑去。见怪物快要追上，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忽然转身，将紧跟着自己的兄弟推到，那人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后面的怪物放进嘴里。

人性的丑陋，在这里完美地上演。

忍不住拍手，这样的恶才是最真实的恶。

“救我，救我。”还未死亡的受害者大声哀求着，没人帮忙。撕裂的尸体被扔在地上，那人想要挣扎着爬起来，但只剩一半的身体明显无法做到，很快再也没有了动静。

“真是足够可怜。”这是我对他的评价，完全可以用在墓志铭上。

而此时怪物也发现了我的存在，成功率有点低，刚才可是有好几人都吞食了安非，却只有三人变成了怪物，而且都是失去理智的那种。除了停下来进食的那只外，另外两只已经追了出去，只能祈祷他们还有自保的能力。打完之后的刑讯逼供，我可还没进行呢，缺了这一怀，那就太不完美了。

枪声响起，不错竟然打中了，不过造成的伤害似乎并不严重。果然热血动漫里的设定还是很严谨的，在异能者之间的战斗，还是冷兵器最适合。

如果有那种类似重力弹之类的东西，才可能超过冷兵器。

那么，进行一场愉快的肉搏吧。

捡起地上的匕首，直接冲了过去，怪物的智商似乎有点低，嘶吼着迎了上来。胸口完全暴露在我的面前，只要躲过他的手臂，便可以在胸前开出一个口子，这算是第二次和这样的怪物战斗，有点无趣。和游戏里的小boss一样，既不会爆好东西，而且还比较浪费自己的时间。

稍微低头，匕首插了进去，在下滑的时候突然卡主，应该是嵌在了骨头上面，没有预料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拔出来，手臂一痛，整个人砸在了墙上，有点丢脸的方式，重新站了起来，左臂有点发麻，但并没有什么大碍。

怪物似乎被激怒了，朝我怒吼着，腥臭迎面扑来。

“我说，你至少先洗漱一下吧，这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一人一怪再度战在一起，没有闪躲，大部分的攻击都被我挡了下来，少数的除了让我感受到疼痛外，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反应让我更加的兴奋。怪化的我终于将匕首插进了他的心脏，然后一脚将他踹开。

“言白，想要出来战斗吗？”好东西需要分享，这是我一贯的想法。

“毫无意义的战斗，路文你尽兴就好。”懒懒的声音，没有丝毫兴趣。

“听你这样一说，我也不想打了。”

骗人的。

趁怪物还没有站起来，我已经骑在了他身上，抬起手臂，匕首朝眼睛刺去。刹那间爆发出来的力量，将我再次打飞。废掉一只眼睛的怪物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再度发起攻击。

“来得正好，我要杀了你。”

这样叫嚷着我快速站了起来，还没有所动作，怪物的脑袋直接飞了出来，身体因为惯性直接迎面压下。突发的状况，完全下意识的行为，在将尸体推飞的同时，快速地后退。

竟然是由乃，提着那把我无比熟悉的菜刀，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损不堪，有些地方更是春光乍泄。

可惜一点那方面的想法也没有，她的身上全是血液，每走一步，都有血液滴落在地上。感觉整个人像似洗了一个血浴一般，不知道有多少是她的。

艰苦的战斗，可我什么都没帮上，完全废物一样的存在。

有点失落，有点自责，低下了脑袋。

再次抬起，眼神温暖无比，跑过去将由乃抱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

最真诚的道歉，为自己的鲁莽。

“没事呢，和小文在一起最开心了。”

最期待的答案从由乃的嘴中说了出来，被原谅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微笑再次露了出来。

像一个小丑，感受着谎言带来的愉悦感，实在太幸福了。

言咒，颠倒因果的谎言，大行其道，

来吧，来吧，快活吧。

没有任何犹豫，我吻在了由乃的脖子上，身体微微颤抖，接着是更激烈的回应。无需言语，最诚实的动作。

呵，爱情啊。

无情自可杀，了断一切变菩提。

这些都是虚假的，千万不要被表象欺骗，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猎杀的报酬，我没有爱上她，从前，现在，依旧如此。我只是一个低劣的演员，挣着黑面包，公主并不存在，一切皆为须臾。

爱情表演结束，拉开和由乃的距离，“外面的人都被杀掉了吗？”

“嗯啊，小文要说话算数的哦。”

“没问题呢，今天会陪由乃哦。”

被挤占的私人空间，不得不装出一副正常的面孔。可是，我还是想笑，想要放声嘶吼，尽情释放剩下的体能。

忍不住了，特别是眼前一地的尸体，还有未凝固的血液，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妙，那些都是我做的。嗯，全部是我一个人的杰作哦，没有借助任何外力。

想要赞美自己，实在太厉害了，一般人都做不到呢。

笑了，放声大笑，忽略掉由乃的死鱼眼，我癫狂一般地笑着，直到眼泪掉了下来。

再也回不去了，这个晚上过后，我彻底成为了一只怪物。

杀人的是我，现在想要忏悔的也是我。

是不是很可笑？

思维死去，唯有兽性存在，

多么恐怖的一幕啊，检索着自身，作为主角应有品质，全部都没有。

自我催眠中，是不是很可笑。

嗯，别憋着，放声地笑出来，哭出来，没有人会嘲笑。

我们都是卑微的，

公式一般的感想，应该删除。

皆是妄语，

那么，让癫狂继续，就像那些喝下替蚤病人洗脚水的修女，体会皮屑和脓液在胃液里的快感，神性不会消失，它会一直存在。

“那么，我们现在回去吧。”

“确定走得了吗？”一个声音响起。

接着人影闪动，一身黑袍，教会的人终于来了。

害怕吗？一点也不，只是被打扰，有点不高兴而已。

但我并不介意，既然有人想死，那我就送他们下地狱好了。

“好久不见，似乎做的有点过呢。”

竟然是狂三。

“你们来的似乎有点慢呢。”我说。

“竟然是你。”由乃叫嚷着冲了过去，“我要杀了你……”

狂三似乎还未反应过来，不过战斗的本能让他躲过了由乃的攻击，两人快速地战斗在一起。

不是我能接触的层次，只能作为一个围观群众。

比起已经见过的狂三，我更加在意另外一个一直没动的黑袍。

带着一张可笑的脸谱，无法探知的底细，并没有第一时间杀上去。

耐心地等待着，彼此注视。

外面不断有枪声响起，警笛声也是越来越近，又是一个修罗场吧，我这样想着。

再也没有人上来，而我的眼中也只剩下这个黑袍。

将匕首上面的血液擦拭掉，缓慢地迈开步伐，我故意走的很慢，给予他压迫感。

“我觉得你应该长的很丑，不然出门就不会带面具了。”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有点奇怪，直接开打不就可以了吗？

多此一举的事情，

可是……

算了，没人回应的对话真的很无趣。

那么，早点结束这场闹剧吧，

已经太晚了，作为好学生的我，现在是回家的时候。

嗯，明天我可是还要上学的呢。

战斗吧，快活吧。

谁也没有说话，沉默的厮杀，刺向身体的匕首被他无视，动作有点别扭。给人一种拥有力量，却无法完全发挥，新进的异能者吗？在这种情况下，菜鸟可是完全没有意义的炮灰，还是说他们的人手已经不够了。

我笑了，在他的手臂还没触碰到我的时候，匕首已经顺利地划开了一道伤口，他却像没事一样，抓住我直接甩了出去。当他再次冲过来的时候，胸前的伤口已经完好如初。

恢复的异能吗？

匕首再次刺了过去，转眼间，整个人已经被割的血肉模糊，在匕首再次插入他的脑袋后，我用力一脚将他踢飞。但是当他从地上站起来时，所有的伤口已经再次恢复，面具也被取了下来。

天啊，都发生了什么？

眼前的男子竟然是张迪，那个末日世界，躲在我们后面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