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紫峰收拾妥当,让丫头们带东西便去了赏月阁,沈家兴夫妇住在这里。而沈贺小夫妻住在旁边的邀月阁。
沈玲儿听说二叔要过来,早早等在了门口。秦氏看到后,嗔怪道:“这大冷天,巴巴的在风口里站着?”
沈玲儿也不冷,笑着说:“姑姑来,说二叔来。我就在这里等。”
沈紫峰将她揽进怀里,有用大氅紧紧包住,“二叔带了许多好东西,玲儿可想看?”
“玲儿想看。祖母说,二叔身体不好。让我听话。”
沈紫峰暖心一笑,“玲儿本就听话,是个好孩子。如果玲儿再听话,二叔送玲儿一匹小马可好?”
说话间,已经到了赏月阁的正房门口。张氏早在门口等了。
“弟妹怎么出来等,这让他这个小辈怎么好意思。”秦氏赶紧拉了张氏进门。
“大嫂,我也没事儿,孩子身子不爽利,我迎迎,也是应该。”
房间内,各自见了礼。沈家兴和沈贺便出来了,去了前厅。
沈紫峰将礼物一个个指点给沈玲儿,让她试着分发礼物。
“好玲儿,以后也是管家好手。”秦氏夸赞道。
张氏一笑,“是有她姑姑当年的劲头。”刚一说完,眼神又暗淡了。
赵氏赶紧说道:“娘,我那里正好有一匹缎子,给二弟做衣裳正好,娘您帮我看看吧。”赵氏就是赵子昌的女儿,大春。沈如十二岁那年,沈贺迎娶了她。
沈紫峰扶额,掩饰眼中的神色。
张氏又要了沈紫峰的鞋样,说要做两套鞋袜。白芷便留下一起做。
沈紫峰带了人来到大厅。正在说话的父子俩赶紧站了起来。
“二叔客气了。”沈紫峰见了礼。
没说到两句话,沈家兴眼睛红红的,就说有事要出去。沈紫峰兄弟二人当然也没有拦着。
留下二人,沈贺开口说道:“二弟,可有读什么书?”
“师祖是请了夫子的,可我太顽劣,读的很少。”
沈贺点点头,“我们来之前,大伯父曾说要亲自教导你读书。还说在金陵的这些时日,让我先来辅导二弟。”
一说到读书,沈紫峰便有些头疼。
沈贺又道:“当然,也不急于一时,二弟先养病,等好些了,我们再继续。”
“那便最好,大哥,你不晓得,我是没有那读书的心,再好的书,我看了必是要睡着的。”想当初在药王谷,药王可是好一番培养沈紫峰。可他却对读书没有多大兴趣。不仅如此,夫子都气走了三四个,还有一个是抱着脑袋离开的。为此,药老很是废了神。
“你说我们梅家世代书香,怎出了个你?”
沈紫峰一脸思考状,“这个,还得去问问我祖母吧,保不齐她会告诉我月黑风高夜的故事…”他说的一本正经,直气的药老跳脚。
自此后,药王谷有两件难事,一个是沈紫峰吃药,另一个就是他读书。
沈贺见他神游天外,于是敲了敲桌子,“二弟?”
“哦?什么?”
“为兄刚刚在说,入学国子监的事情。听伯父的想法,是要让你入国子监的。应该是明年春天,所以,二弟要加油了。”
沈紫峰好似还是没听进去,“大哥,我突然想到还有事儿,咱们先说道这。”他挥了挥手,白参便推着他往外走。
沈贺叹口气,估计要他读书,是要费一些功夫了。
沈紫峰终于逃出了书房,我的天,还要入什么国子监,他这个便宜老爹,真是要下功夫了。
“公子,咱们现在去哪?”白参问道。
“叫易军过来,咱们去裳裳的暖阁待一会。”
鸣翠楼,金陵最大的勾栏牌坊。
这几日更是空前热闹,最主要的事凝香楼的裳裳姑娘过来了。听说,她只是路过金陵,过几日便要去大都了。
金陵的公子哥们,都围坐在鸣翠楼的大厅里,为的就是一睹姑娘的芳容。
妈妈笑脸陪着,“各位爷,各位。听妈妈说,我家姑娘今天有客了,请各位爷赎罪。妈妈给各位安排其他姑娘怎么样?”
“那不行,为的就是裳裳,怎么能见不着人?让姑娘出来!”
“就是!怎么能这么对客人。我说妈妈,我们可是这里的常客!”
妈妈赶紧说道:“哎呦两位爷,妈妈就是担心呀。不过之前也说过,裳裳只是路过,并没有要见客人的意思!请各位爷海涵!”
“哎!岂不是又要失望而归?”
妈妈赶紧说道:“岂能让爷失望,我一直护着的春夏秋冬四位姑娘马上就出来了。绝对不会让各位失望的。”
一阵解释,才将客人安抚下来。
鸣翠楼的角落里,两个男子正在吃酒。可他们的眼神一直在寻找什么。
“子诺,确定她会来?”
“侯爷,确定了!”
说话间,一辆马车停到了门口,车夫跟小斯说了几句,便赶着马车进了内院。
一个人进来,在子诺耳边说了几句,他便带着玉修睿进了后院。
沈紫峰下了车,由人扶着直接进了裳裳的暖阁。
“公子!”裳裳拜了拜。
沈紫峰坐了下来,便拍了拍自己身边,“裳裳,过来坐。”
裳裳颔首而笑,坐了过去。“公子,裳裳准备了葡萄美酒,公子尝尝…”她送了一杯到沈紫峰嘴边,服侍着他喝下。
“裳裳服侍您把衣服脱了吧,房间有些热…”裳裳面赛桃花。
沈紫峰点点头,脱了大衣裳,穿了宽松的中衣。
裳裳又端来葡萄酒,二人靠近时,眼神都往屋顶看了看。
沈紫峰冷笑,这梁上君子可真不怕冷。
“公子,裳裳还准备了歌舞,我过去看看…”裳裳站起来,往外走去。
推门间,对面回廊上站着的人正好望了进来,他终于看清楚了,真的是她!
只是这一撇,沈紫峰也望了过去,目光交汇中,那一脸的淡漠!
玉修睿再也无法冷静,他快步而去,推门进入。
看着眼前的人若无其事的喝着酒,他冷哼一声便坐了下来。
“兄台是否走错了房间?”沈紫峰一脸的疑惑。
玉修睿什么也不说,端起酒杯就喝。
“兄台是来找在下,还是来找裳裳?”
玉修睿一脸明知故问的神色。
沈紫峰又问道:“我们是见过吗?请赎罪,在下实在记不得了。”
玉修睿皱起眉头,他也开始怀疑起来。他上下大量沈紫峰半晌,“你是在气我?”
“在下实在想不起来?敢问兄台尊姓大名?”沈紫峰脸上的疑惑更深了。
玉修睿猛的将酒杯放下,“你到底要演到几时?”
“这,是在下做了什么,让阁下误会了吗?”沈紫峰的脸色也不悦了。
就在二人僵持不说话时,裳裳进来了。她也惊讶万分,屋里竟还有一个人。
“公子,可是有人捣乱?”
沈紫峰低头抿了一口酒,“似是这位走错了房间,裳裳,带他出去吧。”
裳裳赶紧福了福,“这位爷…”
玉修睿一摆手,眼睛紧紧盯着沈紫峰,“我且问你一句,你跟不跟我回去?”
沈紫峰也恼了,“兄台,我以理相待,你为何如此?我堂堂男儿,为何要跟你回去!你是欺辱我相府无人吗?”
“裳裳!”沈紫峰真的生气了,“送客!”
可玉修睿就是在这里坐着,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呵呵,也罢!白参,扶我去别的房间!”既然你不走,我走可以吧?
白参刚扶沈紫峰站起来,玉修睿一把抓住了他。
一拉一扯间,沈紫峰的衣角被扯开,漏出了平滑的胸膛。
沈紫峰不等玉修睿一脸震惊,他猛的推开他,“兄台这是何意?”
“啊,公子!”裳裳赶紧上来,“没有伤到吧?”然后开始给他整理衣物。
玉修睿震惊无比,他看到了,看到了男人的胸膛,看到了他从来都没有预料的结果。
“你,究竟是何人?”
白参上前,“侯爷,我家公子是沈相爷的嫡子,沈紫峰。”
“沈紫峰?”玉修睿打量半晌,“你真的是,沈紫峰?”
沈紫峰没有理会他,“裳裳,走吧。”
几人离开房间,独留下跌入谷底的玉修睿。
裳裳将房间换到东暖阁,刚进去,沈紫峰便开始一口一口的灌自己酒。
“公子,莫要再喝了,当心身子。”
沈紫峰摆摆手,“裳裳,你可知道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吗?呵呵…”
裳裳摇摇头。
“便是那:我站在你面前,却要装作不认识你…哈哈…”
“裳裳知道,公子心里苦…”她试着拿下沈紫峰手中的酒,却被沈紫峰拉到怀里。
“裳裳,莫怕,只是喂你一口酒。”
“裳裳怎会怕公子,只是担心公子的身体…”
“哈哈…不必,我的身体好的…”话没说完,沈紫峰已经醉倒了。
裳裳赶紧让人扶他到床上,又打来水,给他轻轻擦洗。
她紧紧捏着帕子想了想,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她又将自己的衣服脱掉,躺在沈紫峰旁边。
她想了想还是不妥,又轻轻的在沈紫峰的脖颈上,印了红红的唇印,这才满意的睡了。
第二日清晨,沈紫峰迷糊的坐了起来。裳裳正在镜子前梳妆。
“公子,醒了?”她端了一碗醒酒汤。“喝了吧,就不头疼了。”
哎,喝酒误事呀!“什么时辰了?”
“辰时初刻了。”
沈紫峰揉了揉越来越有力气的腿,勉强站了起来。“服侍我穿衣吧,我要立刻赶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