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你的目标,我也有我的目标,你的弱小不仅会让你想守护的新魔族随时随地的处于灭族的危险之中,你的弱小也会成为我抛弃你的理由。我说了,我有我的目标,当你的弱小成为了我实现目标的阻碍,那我就会抛弃你。”
“在这片血红色的苍穹之下,能让我在意的只有现在正在我怀中熟睡的这个女孩。”
少年说着,又将目光看向远方,看着远方这一望无际的延绵山脉,一双眼睛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杨痕夕话说完后就沉默了,他一沉默,这处大裂谷最前端这处并不是同裂谷后其他地方一样堆积和挤压着恶兽,而只站着一头体型相对而言比较大的巨兽,这片在这裂谷中唯一的宽敞地方就跟着杨痕夕的不再说话而陷入了一种安静当中。
就只剩下了偶尔会听到轻微的鼾声在这片空间处响起。
于杨痕夕而言,刚才说的那些话也并不是故意为之,而是的的确确是他想对巨兽说的,也是的的确确的真心话。
而他刚才说的这些话在美尔巴耳中听来,对于他带来的影响也就大了。
尤其是那一句“可笑的是你竟然不愿意?”更是直接冲击了美尔巴的心脏。
许久许久,这裂谷的最前端陷入的安静被一道惆怅之声给打破。
声音之惆怅就连杨痕夕现在听来也忍不住有些微微的动容。
“我懂了老大。”
仅仅五个字,这条大裂谷的最前端处在许久许久的安静后只响起了巨兽回答少年的五个字。
可就是这五个字,所带着的语气就算是杨痕夕这张对于除了一个女孩之外的其他人而言万年寒冰的脸色也不禁对股浓浓的惆怅之意而出现了动容。
这股惆怅之意味感觉起来就像是一个孩子在经历了什么重大的挫折之后终于在某一刻长大了那样。
杨痕夕依旧没有说话,感受着这股由美尔巴散发出来的惆怅之意,杨痕夕也只是静静地坐在这头巨兽的肩膀上。
说起惆怅,他现在心中挤压着的愁绪可也是一点也不少。
只不过每每看着女孩这张精致的黑黑脸蛋,也就觉得没必要表露出来罢了。
“老大,我能知道您刚才所说的,您所追求的目标是什么吗?”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耳边又传来了这头巨兽的惆怅之声。
“我的目标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我第一个目标就是想要变强,第二和目标就是想要给我母亲报仇,我要终有一天我会带着新魔族踏平那魔龙族。”
美尔巴话说的很慢,他这是第一次说话这么慢,好像就生怕这个少年不能听清楚似的。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目标,我觉得那个目标才能够称之为目标,尽管前两个目标对我而言,对于现在的我而言都是挺困难的。”
“以前小时候听母亲说,像无尽草原那样的圈养之地在外面的世界里远远不止这一处,像我们这样被圈养起来当做其他种族食物食用的新魔族也远远不仅仅只有我们。”
“我还有一个目标,如果可以,我要解放这个血红色世界中的所有新魔族,我要让新魔族成为让这个世界中所有种族谈之色变,闻风丧胆的存在,我美尔巴要统治这个血红色的世界。”
说着,美尔巴的语气又莫名其妙的高涨了起来,随即好像又突然的意识到了时候,原本是准备一声吼出,却是被活生生的压了回去。
“老大,我能知道你的目标是什么吗?”
在情绪高涨了几分过后,美尔巴随即略带小心翼翼的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从刚才与这个少年的谈话到现在,尽管很多时候他都是有些跟不上这个少年说话的方式和跳跃的思维。
很多时候他都不敢乱接话,而是在沉默着听着,可恰恰就是这种倾听,让他从少年所说的话中受益良多。
确实是啊,在这个世界里只有力量才是唯一的真理,自己要想给母亲报仇,要想踏平那魔龙族,甚至是要想一统这个血红色的世界,那就必须要有无可匹敌的力量才行。
而现在,就恰恰有一种可以很快过得力量的方法摆在自己面前,而如同这少年刚才所说,可笑的是自己原来居然不愿意。
真是可笑,可笑至极啊!
想着这些,美尔巴突然也是笑出了声,在杨痕夕微微惊讶的目光中,只见这头巨兽突然就仰头大笑,从这笑声中杨痕夕听不出这头巨兽是一种什么情绪在里面,也看不出他这突然的仰头大笑是想表达什么,只是能听出这头巨兽在笑,且笑声很小。
杨痕夕明白这是他在故意压低着声线,是害怕将自己怀中这个正在熟睡的女孩吵醒。
于此杨痕夕只是沉默着着扭头看着他这个笑容。
眼中,这头巨兽突然的仰头大笑来的突然消失的也很迅速,耳边随即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老大我懂了,我懂了!”
一声传来,一句话,短短几个字。杨痕夕现在是不知道,就是这几个字从这头巨兽口中说出,就是美尔巴现在说出的这短短的几个字将会在以后造就一个无比恐怖的存在。
“老大,现在能知道你的目标是什么吗?”
一阵莫名的自言自语后,美尔巴又重新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次,少年也没再沉默,而是开口回答了他。
“我的目标?”
杨痕夕轻声的呢喃了一声。
“对,你的目标。”
美尔巴又回了一声,很是肯定的回了一声。
“我的目标没你的那么复杂,很简单,简单到很多时候都错以为可以很轻而易举的就实现。”
言语间,杨痕夕也不自觉的带起了几分惆怅。
这次美尔巴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这个被自己称之为老大的少年接下来所说。
只见杨痕夕突然就仰头看着头顶这片血红色的苍穹,眨了眨眼睛,就这样一直注视了好久好久,似乎是想要将头顶这片血红色的天给看破一般。
“我的目标啊,我想一剑开了这片血红色的天!”
一声说出,一声听来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声音也很小,语气听起来也有几分轻。
可就是这么听似随意的一句话,这一句话短短的几个字,从这个少年的口中说出来,在美尔巴听来可是让他心中狠狠的震了一震。
一声听来,美尔巴不自觉的微微抬头,抬头看着头顶这片血红色的苍穹。
入眼,这满眼的血红色的看来只叫人心中发憷,若是以前他还有些不敢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头顶这片血红色的苍穹看。
而现在,自从见过一次和头顶这片血红色的苍穹一样颜色的光芒后,就觉得这片从小他看到大,也是恐笼罩着他使他恐惧到大的血色苍穹就算不了什么。
这抬头看天的偶然间,美尔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想到了就在前不久在那片无尽草原上,在那片黑色的草地上,在这个少年一剑挥出一道参天的血红色月刃以一种摧枯拉朽的气势将那高耸的围墙给切开了一道口子之后。
这个少年是站在自己的肩膀上又握着手中三尺血锋举剑向天来着,那道冲天而起的血红色光柱,现在想起来也是十分另他自己后怕。
那时候还有些不清楚他那样做是为了什么,现在听见这少年这样说后,美尔巴这才恍然大悟。
“一剑这开了这片天。”
这个被自己叫老大的少年的目标原来是想要一剑将头顶的这片血红色的苍穹给切开。
这是何等的气魄才能说出这句话出来,美尔巴简直是想象不出来,这一时间,这个少年在他心中的地位直接就因为这一句话而上了好几个档次。
“老……老大?”
美尔巴支支吾吾了一声,抬头双眼看着头顶这片血红色的苍穹,大张着口却是不知道该说这什么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反观杨痕夕在刚才说出了这句话后就又沉默了,也没有去关顾和理会这头巨兽。
就只是双目柔情的低头注视着这个正躺在他怀中熟睡的黑黑女孩无声的注视着,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美尔巴见这个坐在自己肩膀上的少年没回应了自己,又将头从仰头看天低了下来,目光重新注视着远方那片一望无际的延绵山脉。
这是以前他在无尽草原上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风景。
“你问我该怎么办?”
杨痕夕反问了一声。
“我听老大你的!”
对于杨痕夕的这声反问,美尔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用一种很是坚定的语气回了这短短的几个字。
杨痕夕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美尔巴会传来一句这样的回答,听着这种坚定得语气,一时还有些咽住。
沉默了片刻后,开口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你母亲既然给你提过明悟这个词语,那就说明你母亲她在你小时候,或者是在你还没有出世的时候就不知道用了什么特别的方法,肯定是把那生命之泉的一些相关和路线是种在你脑海里的。这也侧方面体现出了这生命之泉这处地方的重要性,至少在你母亲看来是很看重的。”
杨痕夕说着,也是同巨兽一样微微抬头看着身前,看着这大裂谷的远方,又看着身前这片延绵无尽的山脉,一双眼睛里充斥着一些不清不明的东西。。
突然间杨痕夕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一问。
“我刚才听你的意思是说,像你们这种被这个世界中的其他种族当做是食物来圈养起来的所谓的新魔族不知你们这无尽草原一处?”
这听来,美尔巴也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开口道
“听我母亲说起过,我们那片无尽草原只是一处被圈养起来的地方,而且自己也能想的到,肯定是不只我们那无尽草原那一处地方。”
“老大你问这个做甚?”
“你刚才说你还有一个目标是想要解放这个世界中所有像你们这样被圈养起来当做其他种族食物来吃食得新魔族?”
杨痕夕没有直面的回答他,又是抛出了一个问题。
对于这个坐在自己肩膀上的少年这样思维跳跃的说话方式,美尔巴现在也已经习惯了。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和这个坐在自己肩膀上的老大谈话是不能去纠结他问得问题究竟是什么意思,只需要回答就行了。
“我美尔巴刚才所说,完完全全是心中所想。”
“可是你现在很弱小!”
少年又说了一句。
“是的,我现在很弱小,所以我想变强大!”
美尔巴又回了一句。
“所以你刚才是在问我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少年又是一声反问。
这次美尔巴沉默了,没有立马接话。
沉默片刻,开口说道。
“我“……我懂了!老大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先变强?”
美尔巴小心翼翼试探性的回了一声。
“可是我要怎样变强。”
一声问出,美尔巴又试探性了接着说了一声。
一声说出,美尔巴随即扭头朝着身后看去,和他做这个相同动作的还有坐在他肩膀上的这个少年。
这一人一兽齐齐扭头朝着身后这条大裂谷中看去,看着身后这条裂谷中密密麻麻堆积在一起黑压压的恶兽。
“就算是现在狠下心来吃食,那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过得力量,变得强大。”
美尔巴看着身后,看着自己身后这黑压压一片的族人,说话时,一双眼睛里闪烁着一些不明所意的光芒。
“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去寻找那处生命之泉,一边寻找一边想办法的变强。”
杨痕夕也是看着身后这群密密麻麻积压在裂谷中的恶兽,眼睛里同样是闪烁着一股不明所意的光芒。
“可是我现在还没有明悟出我母亲说的那处生命之泉在什么地方。”
耳边传来少年这样一声,美尔巴还想说点什么,却是被杨痕夕开口打断。
“我觉得这并不是理由。”
说话间,杨痕夕间脑袋扭回,将目光重新看着身前,看向远方这片一样无尽的连绵山脉。
“老大你的意思是说,你会陪我去寻找那处生命之泉?”
说话间,美尔巴也是将脑袋扭回,也是和杨痕夕一样将视线看向这条大裂谷的远方,看着那一望无际的连绵山脉。
对于这头巨兽的这声疑问,杨痕夕并没有马上就回答他。
反而是坐在巨兽的肩膀上伸出了右手在半空中看似胡乱的比划着些什么。
而美尔巴是没有注意到杨痕夕坐在他肩膀上伸出右手在半空中胡乱比划的动作,也就同样没有注意到在他这伸出右手在半空中看似胡乱比划的同时,他头顶上这把悬停在半空中的三尺血红色长剑也诡异的随着他手上比划的动作而跟我动了起来。
一时间,巨兽这肩膀上是血红色的光芒大现,美尔巴也是终于注意到了他这边坐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女孩的肩膀上的动静,只不过刚准备扭过头去时,注意到是那熟悉的血红色光芒,也就瞬间打消了想要扭头过去看一眼的这个念头。
“你所说的明悟,我也没有办法,这玩意儿看时机也看运气,最有可能的是看时间,反正你不懂,我也说不清楚。”
“我给你一个提示吧,你现在也是看着远方这片一望无际的连绵山脉,你按照直觉选择一个方向吧。”
杨痕夕说着,手上在胡乱比划的动作没有停止,他头顶这把悬停在半空中的三尺血红长剑也是在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在空中舞动着。
“啊?”
听见他这样说,美尔巴瞬间又是满心疑惑。
刚准备开口询问,却是又突然联想到自己这个老大的说话方式,也就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选一个方向?”
美尔巴有些试探性小心翼翼的重复了一遍。
“对,选一个方向,这远方一片连绵的山脉,从这里给我指一个方向出来,顺着心里面的直觉。”
杨痕夕继续说着,也继续在半空中胡乱的比划着右手手指,而他头顶这把悬停在半空中的血红长剑也是依旧散发着血红色的光芒在跟随着他手上这动作在半空中上下左右来回挥舞着。
看起来是这把血红色的三尺长剑就像是活了一样,很有灵性。
听见杨痕夕这样说,美尔巴虽是心中疑惑,却还是决定老老实实的按照这少年所说的做。
只见这头被杨痕夕坐在肩膀上的巨兽在听见他这样说后,在略微思考了片刻之后就闭上了眼睛。
随后向前伸出了巨大粗壮的右手,朝着一个方向伸出了手指。
而美尔巴没有见到的是,在他向前伸出右手,在这大裂谷的最前端,伸出手指指了远方那延绵无尽的山脉一处方向的这一瞬间。
杨痕夕突然就停止了手上手上刚才正在进行的看似胡乱比划的动作,而他手上这个正在胡乱挥舞手臂的手指的动作停止了下来,连同着他头顶悬停在半空中刚才一直在跟随着他胡乱比划的手指而在半空中上下左右来回挥舞的三尺长剑也一同停了下来,就竖立在他头顶上。
陡然间,只见杨痕夕伸出右手,伸出食指于胸前就这么轻飘飘的挥了一挥,就像是挥剑的动作一样,伸出食指就像是画画一样轻描澹写的于身前这半空中轻轻左右滑了滑。
而伴随着他这向前伸出的右手手指的再一次挥动,他头顶这把竖立着悬停在上空散发着血红光芒的三尺长剑也又跟随着动了。
只见这把长剑于杨痕夕头顶又从竖着变为了横着,在杨痕夕这伸出的右手食指左右轻轻滑动的时候,这把长剑也就想是有被人握着一样,就在杨痕夕这头顶的半空中完成了挥剑的动作。
一剑挥出,随后就只见一道血红色月刃被长剑挥出,朝着这裂谷的远方滑行而去。
在杨痕夕的视线中,这道血红色的月刃正在逐渐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这道由他隔空操作,被他头顶那把血红色的长剑一剑挥出的巨大血红色月刃以摧枯拉朽的气势竟然是直接将视线远方的那一片连绵无尽的山脉给推平。
一路摧枯拉朽,完全碾压且看起来是无比舒适的将视线远方的那片连绵无尽的山脉给硬生生开出了一条平坦大道。
而这条被杨痕夕凭空的挥出一剑给开出来的平坦大道恰恰正是刚才美尔巴伸手所指的方向。
反观这头被杨痕夕坐在肩膀上的巨兽,正
刚准备睁开眼睛询问一下这个坐在自己肩膀上的少年让自己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时,却只听见一声巨大的声响从耳边,这传来的声响听起来那叫一个震天动地,这一瞬间,美尔巴都有了一种会不会是天塌了的错觉。
随即就准备睁开眼睛看看传来的这声震天动地的巨响的传来究竟是发生了事。
而这一睁眼就看见了杨痕夕刚才所造就的那一幕。
眼中,只见一道巨大的血红色月刃正摧枯拉朽的在远方那一片延绵无尽的山脉中横冲直撞一样的,在那片延绵无尽的山脉中给硬生生的横推出了一条无比宽阔且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平坦大路出来。
眼见这一幕,简直是震惊掉了美尔巴的下巴一样。
直到视线中,在远方这条于无尽的延绵山脉中被硬生生开出来的一条无比宽阔的大道的不可见的尽头处升起了一朵熟悉的蘑孤云,直到感受着这从远方传来的熟悉的热浪,美尔巴依然是没能从刚才所见那一幕给带来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耳边响起了杨痕夕的说话声。
“既然这个方向是你选择的,那我们就朝着这个方向走,而我看着远方一片连绵无尽的山脉,山路崎区,若是在行路的时候将我的雪雪惊醒了可就不好了。”
杨痕夕依然是坐在巨兽的肩膀上,怀中熟睡着一个黑黑女孩,看着眼前远方那延绵无尽的山脉中被自己一剑挥出的血红色月刃给硬生生横推出来的一条宽阔大道很是满意。
微微笑着自言自语说道:“这样就好走了,记得还是像以前那样走慢点走稳一点,别吵醒了我怀中的这个正在睡觉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