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这几天无烟城中来了很多驻军,大家都在传呢,说是城里要来官老爷了。”小二抬高了声音,挤眉弄眼地看着白胜南,然后压低声音道,“要我说啊,咱们这无烟城,怎么可能会来官老爷,官老爷在咱们这地方,可就是只有……”
小二张嘴做了个被吞的动作。
“无烟城到底是安国境土,官吏到来,这是天经地义的。”林婧雪见这小二神情生动,便有了些兴致,“莫不是因为这地方闹鬼,当官的就怕了?”
“嘘嘘嘘……”小二听到“鬼”字,面色都吓白了,他伸出一只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凑近林婧雪道,“客官,慎言啊,咱们这无烟城啊,这两个月正为鬼的事情闹心呢,那大老爷都不敢往上报,一晚上城墙上挂了三具死尸。”
林婧雪和白胜南两人面色一变。
他们两个自进来无烟城,便一直在四处探索藏宝之地,无奈那藏宝图上虽有标注,可查探了几天竟是毫无头绪,今日,林婧雪索性拉着白胜南出来闲逛了。
在她看来,这宝藏肯定在这无烟城里,至于在哪,也只是时日问题了。这藏宝地也就那么一块小小的地方,等到勘测完,结果肯定会出来了,他们何必这般心急?
谁知道,这冷冷清清的客栈,居然听到了一桩命案,这就匪夷所思了。
他们这么大的军队来了,无烟城的司马为什么隐瞒不报?这连城中小二都知道的事情,难道他还指望着隐瞒吗?
“去找刘司马。”林婧雪和白胜南也不想再听小二说什么,两人心中都是一样的想法,齐齐从位子上站起来,急急地往客栈外走去。
这无烟城最大的官是司马,这届的司马姓刘,只在最开始那天出来接驾见过,此后的几天,林婧雪和白胜南便都没怎么见过他。
原先,他们还当这刘司马知趣,如今看来,这刘司马怕是有什么问题。
“陛下,臣……”想起那日刘司马见到他时欲言又止的模样,白胜南心中愈发坠坠的。刘司马那天到底要跟他说什么,白胜南心中有强烈的感觉,这事必定跟宝藏有关。
“陛下,刘司马……”南风眉头紧皱地走了出来,怎么这刘司马竟像是能预料到陛下会来一样,在房中等待呢?
刘司马鬓发皆白,已经快到卸任之龄,他看到白胜南和林婧雪,当先便下跪告罪,“陛下,臣有事要上奏。”
“说。”白胜南也不让刘司马起来,只面色沉沉地与林婧雪二人坐在上首,听他一字一句地讲这无烟城两月来的闹鬼之事。
原来,无烟城中除了司马,还有一个堪比司马,甚至比司马还要有威望的人,那个人是无烟城主,没有人知道无烟城主的真面目,只知道这无烟城主是世袭罔替,最早一届的无烟城主便是无烟城刚建立时就有的。
无烟城主历来不干涉官府之事,两人并治互不扰,这是墨定成规的规矩,刘司马也从来没去探索过无烟城主的秘密,直到两个月前,无烟城城墙上忽然在一夜之后挂出了三具尸体。
这三具尸体被人一块块拆解,搭构成无烟城三个字,就贴在那无烟城牌匾上,刘司马让人拿下来之后,那牌匾上的字迹竟都成了血色。刘司马泼了很多水,那血色才被洗干净。
出了命案,刘司马本是要查的,他立了案子,可谁知道,这三具尸体根本无人认领,更诡异的是,从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无烟城主居然来找刘司马,跟他说这三个人触犯了天谕,该死,让他务须再查。
“所以你就没查了吗?”白胜南大怒,这岂不是草菅人命?
刘司马摇了摇头,“陛下,并非老臣不查,实在是,查无可查啊,那尸体……尸体竟然不翼而飞了。”
“不翼而飞?”白胜南与林婧雪互视一眼,林婧雪冲他摇了摇头,白胜南便道,“你且将那尸体不翼而飞之事细细道来。”
刘司马不但细细说了,还亲自带着白胜南和林婧雪去看了那放尸体之地。
正是无烟城的府衙地牢,说也奇怪,这地牢居然在无烟城的正东位置,这正东可是一城之中大大的吉祥地,林婧雪完全搞不懂,这里怎么会成为地牢。
抱着这个疑问,林婧雪便一直心不在焉地在牢房里走着,任由白胜南他们在那边窃窃私语,“奇怪了,不应该啊。”林婧雪百思不得其解,无意识地向前抬脚,谁知这一脚正好踢在墙上。
“嘭”地一声,林婧雪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白胜南已经抱着她飞掠了出来。
我的天哪,不会吧,这好歹是个地牢,她不过是无意的一脚而已,这地牢就塌陷了?林婧雪看着白胜南,豆腐渣工程这么明显?!
可是,还不等她吃惊完,更让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地牢塌陷之后,地上忽然出现一个深坑,而在深坑之中,竟然出现一座豪华的白玉石殿门。
便是再迟钝,林婧雪也反应过来了,这哪里是什么地牢,分明就是他们苦寻多日的藏宝地,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藏宝地的殿门外居然有一层累累白骨,看那些白骨的样子,显然都丧命多时。
“那就是那三个人的尸骨!”刘司马忽然冲着那地坑兴奋地叫了一句,还不待林婧雪和白胜南等所有人反应,他竟然直直地往那尸骨上扑去。
然后,刘司马就在所有人的眼前,“咝”地一声,化作一道青烟,消失了,只留下一架累累的白骨堆叠在一堆骨头之上。
“啊~”不知道何时接到消息赶过来的白音惊叫了一声,她的面色白了白,浑身颤抖着看向面色凝重的林婧雪,“雪儿,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死人骨头?
原来如此,林婧雪眼中划过一丝不敢置信,她居然在有生之年看到了传说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