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不必忧心,若是怕惹事,就给她寻辆车,一起带进宫便是。”
叶珂澜对着另一辆上的公公轻声道,倒是正和他的心意。
“叶二小姐果真是,善解人意啊。”
公公看了一眼跪在路边的叶安柠,眼神中虽是嫌弃,但还是吩咐了。
“来人,给她备车,一同带进宫。”
叶安柠闻言,双眼倏然绽开了光芒。
她也顾不得不远处手上的曹曦月,便径直上了马车。
“安柠!”
叶珂澜路过曹曦月的时候,特意掀起了车帘,对她淡淡浅笑。
曹曦月看她的眼神,皆是恐惧和不安。
“小姐,为何要将大小姐也带进宫呀?”
锦仪其实不是很理解,大小姐如今就像一只疯狗,必然是见谁咬谁的。
“解决一个也是解决,不如把他们,一同解决了。”
凉烟暮然说了句话,倒是让叶珂澜投去了佩服的目光。
“凉烟,你倒是和我,不谋而合啊。”
叶珂澜突如其来的呃夸奖,倒是让凉烟有些害羞的样子。
锦仪看着两人的欣喜,心中不禁有些吃味。
“是吗?可是,如是她反咬一口,又该当如何呀?”
锦仪赌气似地凑近了凉烟,惹得叶珂澜又是一笑。
她捏了捏锦仪鼓鼓的脸蛋,轻声道,“你这个脑子呢,待会儿少说话,看就好了,记住了吗?”
锦仪无奈,只得听话的点点头。
凉烟看她一副没信心的样子,默默又是补了一句,“她如今已然没了理智,就算说出来的话,也不会有人会信她几分的。”
锦仪闻言,恍然大悟的样子。
所以小姐之所以在叶府门口大闹一场,就是为了激怒叶安柠啊!
“臣女叶珂澜,见过陛下。”
叶珂澜带着锦仪,凉烟进了御书房的时候,叶震统,叶安绪,风轲,和玺宥毓都在场。
她看着位坐上端的陛下,眼神中不免看得出一丝忧伤。
看来,太子之事,已经定了。
“嗯,多时不见,叶卿这丫头,倒是出落得愈发娇艳了。”
陛下看着叶珂澜,虽然还在笑,但眼神中神色不明,又像是话中有话。
叶珂澜颔首,暮然提了裙摆,翩翩跪下。
她这一个举动,倒是让在场不少人心都提了提。
“你这是?”
陛下也是不解,却见叶珂澜叩首后缓然抬头,眸子中尽然是温柔和安慰之情。
“臣女听闻太子之事,深感悲痛,但请陛下,节哀顺变!”
叶珂澜的声音不大,却是铿锵有力。
这短短一句话,却已经击中了陛下的内心深处。
众人都在说太子叛国,但只有他在乎的是,那可是他的长子啊!
陛下看叶珂澜的眼神变了变,终是惨淡地笑了笑。
“叶家丫头这份心,本皇收到了。丫头,起身吧。”
叶珂澜抬眼看着陛下,眼神中的伤痛不言而喻。
她缓缓起身,甚至有些身形不稳。
锦仪是见惯了小姐这幅做戏的样子的,只是初初见到的凉烟,倒是不免震惊。
玺宥毓看她这幅样子,不禁也是蹩了蹩眉,她倒是,把帝皇的心思算得很清楚。
“叶家丫头,叶将军此战大捷,功不可没,如今,他同四弟向本皇要的奖赏呢,是你。”
陛下话音刚落,叶珂澜倒是有些意想不到地转头去看玺宥毓和叶震统。
这两人,倒是头一次这么有默契,就连眼神,都是一样的。
叶珂澜属实是没想到,玺宥毓会向陛下求娶,而叶震统,竟然也认同此事。
“丫头,怎么了?你这是,不愿意?”
帝皇看叶珂澜望着他们二人,不言语的样子,似是有些惊讶。
叶珂澜转身之前,给了凉烟一个淡淡的眼神,随即缓然转身,看着陛下。
“回陛下,臣女,只是有些惊讶,四爷此前,并未说过什么。”
叶珂澜话音刚落,帝皇便放声大笑。
他看着玺宥毓,笑道,“看来四弟喜欢这叶家丫头,竟然都未同她说过!”
玺宥毓还未开口,帝皇便自顾自得说了下去。
“此事啊,说真的,本皇也是有些犹疑不定。叶家丫头啊,本皇本想着,待你从辽州回来,便安排了你与羽萧的婚约,这如今,倒是有些难办呐。”
帝皇顺势叹了口气,叶珂澜心中一动,原来他打得,是这幅算盘。
叶震统闻言,便有些坐不住了,正想开口,便暮然听到外面通传。
“陛下,叶家大小姐叶安柠击鼓鸣冤,说是有重案要求见陛下。”
叶震统和帝皇闻言,皆是一惊。
“叶卿,这,你家大女儿是有何冤情啊?”
帝皇话中带着一丝质问,叶震统定了定神,只能如是回答。
“回陛下,臣惶恐,实在是离家许久,并不知这安柠要做什么。”
叶震统随即看了一眼叶珂澜,他的直觉告诉他,此事应该和叶珂澜有关,毕竟,只有她回了叶府。
叶安绪也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二姐。
只是,大家都默契得保持了沉默,叶珂澜回家这件事,还是不提为好。
帝皇默了默,便挥手。
“也罢,让她进来。”
叶珂澜闻言,便自然地让开了中心的位置,向着旁边移了移。
她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得清玺宥毓的神情。
玺宥毓此刻,眼神淡淡落在她身上,分明就是在告诫她,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
叶珂澜只是视若无睹般得顿了顿,随即便看向门口的方向。
“臣女叶安柠,求陛下为我们母女主持公道!”
叶安柠一进门,便猛然跪在大厅之间。
她进来之前,就已然哭得梨花带雨。
帝皇刚损了太子,如今又看她这幅丧气的样子,心中自然是有些不舒服的。
“你有何事,竟敢在宫中鸣冤?”
帝皇的语气不太温和,但叶安柠已然顾不得许多了。
“帝皇明鉴,这叶珂澜,待人围剿叶府,甚至,甚至要夺我母亲,叶家主母的性命!”
叶安柠此言一出,整个气氛变骤然便得紧张,危险。
叶震统是第一个反因过来的人,他沉声道,“安柠,休要胡说!”
叶安柠闻言,不可思议得望向父亲,“父亲,安柠所言,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