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佐见翠屏和应九儿两人打马离去也不阻拦。
岳城走上前来询问一声:“太子殿下要上府州,末将是跟着您哪还是坚守雄州前线防备契丹人偷袭?”
赵元佐想了想说:“行程有变,岳将军就不要上府州去了;继续留在雄州固守边关!”
岳城谢恩而去,赵元佐和静怡公主、洪七娘、薛枭一、花骨朵,六个卫士六个卫士:张勇、王致、李牛、何勘、田洛、夏揖11人向太原方向而去,一路上的话题都是折家军。
北宋一朝,西北有党项拓跋部建立的西夏,北方有强大的辽王朝。地处河东路前沿阵地的府州(今陕西省府谷县)折氏,为宋抗夏防辽,屡立战功,名载史册。
折家从唐末到宋室南迁,前后二百六十多年始终统治着府州地区,世袭罔替,经历了十一世十九主之久。仅凭府州一隅之地顽强抗击辽、西夏的进犯,堪称中国第一将门世家。
折氏所居的河东路府州等地是民族杂居之地,其中以党项族居主要地位。因此,宋实行了一套有别于内地州县的治理政策,即任用当地土豪或少数民族酋领为知州或蕃官,因俗为治,加以羁縻,使其互相牵制,巩固边防,安定秩序。地方的军政长官都由当地旺族担任,基本为世袭。
折氏家族早就居住府州,在唐末五代就已经是当地名门望族、最高权威;除府州知州由折氏独居外,许多文武要职是由折氏及其族人、姻亲担任;折氏族坟、陵庙在府州。这些要因,都决定了折氏在北宋建立后仍然渴望持续不断地世袭担任府州知州以维护家族根基和利益。
折家将最大的特点是十世为将,绵延二百多年,堪称中国之最。从折宗本为振武军缘河五镇都知兵马使开始起家(其传授世系如下:折宗本——嗣伦——从阮——德扆——御卿——惟昌——继闵——克行——钟毓——可求……彦质),到第十代彦质(约1080—1160)任签书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
北宋历朝皇帝个个小家子气,对谁都不放心,对谁都猜疑有加,确是天威难测。府州折氏能够世袭知州,独树特例,说明折家将在北宋时期,是皇帝佬儿非常倚重的国之重宝。
有人在介绍折家将时,是从五代时期的名将折从阮算起的,因为那时他就名杨西北,因此,有人以他为第一代折家将。
折从阮原系鲜卑族拓跋氏之后裔(亦说党项或羌族人)。折家是云中(今山西大同)大族,武将世家。
折从阮自后晋、后汉、后周以来,一直以府州(今陕西府谷县)为根据地,为中原政权镇守西北,屡败契丹。周世宗时,折从阮为汾宁节度使,其子折德扆为永安军节度使,父子俱为边关主将,一时传为美谈。
第二代折家将是折德扆、折德愿兄弟。折德扆是长子,少时从军,以勇猛善战知名。北宋初年,兄弟二人镇守府州抵御契丹人,屡次破军杀将,折德扆年轻时就已经担任永安军节度使,负责府州军务。
传说折德扆有一女,嫁给了名将杨业,此女便是大名鼎鼎的折(佘)太君。
佘太君自宋朝以后就出现在戏曲舞台上,是华夏女子的杰出的代表人物。
《杨门女将》、《十二寡妇征西》、《辕门斩子》诸多脍炙人口的戏剧上演上千年依旧观众不减
第三代折家将最著名的是折德扆之子折御勋、折御卿兄弟。折德扆死于任上后,折御勋领汾州团练使、权知府州事,后改任泰宁军节度使,太平兴国二年卒。折御卿协助其兄统领部众,屡有战功。淳化三年,以军功升任府州观察使。淳化五年,拜永安军节度使,大败契丹大将韩德威,斩首五千余级,韩德威“仅以身免”。不久,折御卿病重,韩德威欲乘机报仇,率众来袭。御卿抱病出战,《宋史》记载:“其母密遣人召归。御卿曰:世受国恩,边寇未灭,御卿罪也。今临敌弃士卒自便,不可,死于军中乃其分也。为白太夫人,无念我,忠孝岂两全!言讫泣下。翌日卒,年三十八。”其忠肝义胆,令人慨叹。
第四代折家将最知名的是折惟信、折惟昌、折惟忠兄弟,《宋史》记载。折惟信作战勇猛,折惟忠善治军,折惟昌智勇双全,射术精湛,屡建奇功。折惟信、折惟昌皆战死沙场,折惟忠亦死于永安军节度使任上。
折家将第五代主要有折继世、折继祖、折继闵等,都是抗击西夏的名将。第六代折家将以折克行最为知名,他随名将种谔抵御西夏军队,“与西人战大小百七十遇,未尝丧败,掳获钜万万”(《折克行神道碑》记载)。“每出必胜,夏人畏之,益左厢兵,专以当折氏”(《宋史》)。
第七代折家将有折可大、折可存、折可适、折可求等人。折可存曾随童贯率军镇压方腊起义和宋江起义;折可适随种谔征战,勇武多智,曾大破羌夏联军十万之众,是北宋西北边境少有的大胜仗。
第八代折家将中,折彦质、折彦野、折彦文等俱为一时名将。两宋之交,天下大乱,折彦质率军十二万大战金军,后随宋高宗南渡,居官三十余年。
杨家将中著名的女将佘太君就是折家人。佘太君本姓“折”,是第二代折家将“折德扆女”。清毕沅《关中金石记》载:折恭武公克行神道碑,毛友撰,宇文虚中正书,在府谷县狐山堡南。叙折太君事。世以此碑为折太君碑。考折太君,杨业妻,德扆之女也,墓在保德州南折窝村。
清李慈铭《荀爽斋日记》也说:杨业娶府州折德扆女。今山西保德州折窝村有大中祥符三年折太君碑,即杨业妻也。
折(佘)太君嫁了好婆家,才借助演义小说及戏剧得以同杨家将一起名扬千古,可是,折家将近三百年镇边御、保家卫国的英雄事迹却被历史所淹没。折家将浴血奋战、前赴后继、精忠卫国,为大宋王朝做出了英勇牺牲,书写了悲壮浓烈的爱国主义篇章,理应为后人所铭记。
折家,从唐代开始就扎根府州(今陕西府谷),而且他们属于汉化的鲜卑族后裔(也有说是党项羌后裔),与后来建立西夏的李氏家族属于同一族源(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自称为鲜卑拓跋氏后裔)。
有名可考的折家将门奠基人是唐末的折宗本,其出任振武军都知兵马使。
其后是折宗本之子折嗣伦,官至麟州刺史(辖神木、府谷两地),此时已经是唐末五代乱世,折氏家族开始以武力统治府州区域。
折嗣伦之子折从阮,历仕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四朝,当时正处内外混战交替时期,折从阮率军抵御北方契丹入侵,戍守边境,对于维护中原安全做出重大贡献。
府州地理位置:北宋西夏辽边境之地
折从阮后代中最为有名的是两的儿子:折德扆[yǐ]和折德愿,兄弟二人也被《宋史》中列为第一代折家将。
而《宋史》中关于折家列传,足足写了七代人,再加上折宗本、折嗣伦、折从阮,可谓十世将门。
读《宋史》折家传记,如同在读一个将门家族的百年史诗,为国前赴后继,荡气回肠!
折氏征战传家,父子兄弟皆英勇善战,折家子弟几乎参加了抗击契丹、消灭北汉、抵御西夏的所有军事行动。在一场又一场的战役中,他们大多充当先锋与统帅,尤其是西夏崛起后,折氏家族更是陷入了与西夏漫长的苦战之中,前赴后继,血洒疆场,也造就了一代又一代折家名将。
第一代折德扆和折德扆兄弟,均是少年从军,在沙场之上长大。兄弟先后镇守府州,抵御契丹。
第二代中佼佼者是折德扆的两子一女:折御勋和折御卿,以及嫁给杨业的佘赛花。折德扆死于任上后,折御勋领汾州团练使、权知府州事,后改任泰宁军节度使。
折御卿曾率军大败契丹大将韩德威,斩首五千余级,韩德威“仅以身免”。不久,折御卿病重,韩德威欲乘机报仇,率众来袭。御卿抱病出战,《宋史》记载:“其母密遣人召归。御卿曰:世受国恩,边寇未灭,御卿罪也。今临敌弃士卒自便,不可,死于军中乃其分也。为白太夫人,无念我,忠孝岂两全!言讫泣下。翌日卒,年三十八。”
第三代中,以折御卿的四个儿子:折惟正、折惟昌、折惟信、折惟忠为代表,折惟信作战勇猛,折惟忠善治军,折惟昌智勇双全,射术精湛,屡建奇功。折惟信、折惟昌皆战死沙场,折惟忠亦死于永安军节度使任上。
第四代中,以折惟忠的四个儿子:折继宣、折继祖、折继闵、折继世为代表,均为抗击西夏的领军大将。宋仁宗庆历元年(1041年),西夏国主李元昊亲率大军围攻府州,折继闵指挥士卒守城,坚持月余。西夏人马损失惨重,只得退兵。折继闵乘势出击,俘敌数千人。
第五代中,以折继闵的儿子折克行为代表,其随名将种谔(北宋另一将门种家将)抵御西夏军队,“与西人战大小百七十遇,未尝丧败,掳获钜万万”(《折克行神道碑》记载)。“每出必胜,夏人畏之,益左厢兵,专以当折氏”(《宋史》)。
第六代中,以折可适、折可大,折可求为代表。公元1098年,折可适率兵奔袭,俘获西夏两大酋长鬼名阿埋与昧勒都通,乘胜攻取天都山,建安西城。此时已经是北宋末年,金国崛起,折家开始了新一轮的抗金战斗。后折可求因金兵挟持其家人被迫降金,却被金人毒杀。折可求之子折彦文被迫率领家族离开世代居住的府州,西夏趁机攻占府州,为泄多年来折家抗击之恨,西夏军掘了折家的祖坟。
第七代中,以折彦质、折彦文、折彦野为代表,此时已经是北疆沉沦。折彦质率兵与岳飞、韩世忠一起血战金军,但最终折彦质却被贬到海南儋州,其后起起伏伏,但始终不忘将门遗风。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党项李氏反叛北宋而折氏却忠贞不渝
在北宋初朝,党项李氏与中央政府关系也很友好,甚至派兵配合宋军攻打北汉。但是,从宋太宗太平兴国七年(982年)开始,李氏党项中的一支——李继迁部转而倡导反宋。此后的一百多年,双方经常兵戎相见,战争不断。即使在双方停战、和平相处时期,西夏也仅仅是维持对北宋的表面“臣属”关系,实是一个独立王国。
李继迁举兵反宋,导火索是宋太宗企图把李继迁及其族属迁到京城开封,剥夺党项李氏对西北的世袭统治,改由中央命官取而代之,直接统治。这一影响深远、后果严重的反宋事件的爆发,是宋代统一与分裂、流官制与世袭制诸多矛盾冲突的一种特殊表现。李继迁之所以要冒险反宋,根本原因是“李氏世有西土,今一旦绝之。”
先探讨“李氏世有西土”。据《宋史》记载:
唐贞观初,有拓跋赤辞者归唐,太宗赐姓李,置静边等州以处之。其后析居夏州者号平夏部。唐末,拓跋思恭镇夏州,统银、夏、绥、宥、静五州地,讨黄巢有功,复赐李姓。思恭卒,弟思谏代为定难军节度使……(李彝兴)初为行军司马,(后唐)清泰二年,彝超卒,遂加定难军节度使。晋初,加同平章事……汉初,加兼侍中。周初,加中书令,显德初,封西平王,世宗即位,加太保,恭帝初,加太傅。宋初,加太尉……乾德五年,卒,太祖废朝三日,赠太师,追封夏王。子克睿立……自权知州事,(宋朝)授检校太保、定难军节度使……(宋太宗太平兴国三年)克睿卒,(子继筠)自权知州事,(宋朝)授检校司徒、定难军节度观察留后……太平兴国五年,卒,弟继捧立。
可知,李氏居住、经营、统治夏州(今陕西省靖边县)一带已经数百年,是当地望族。并且“自权知州事”,世世代代都是当地长官;从唐末崛起,世受中央政府恩封,是一有所汉化的少数民族为主的特殊“藩镇”。
再看“今一旦绝之”。据《宋史》记载:“继捧立,以太平兴国七年率族人入朝。自上世以来,未尝朝觐者,继捧至,太宗甚嘉之……继捧陈其诸父、昆弟多相怨,愿留京师。(宋太宗)乃遣使夏州护缌麻已上亲赴阙……(李继捧族弟李继迁)时年二十,留居银州(今陕西省米脂县)。及使至,召缌麻亲赴阙,(继迁)乃诈言乳母死,出葬于郊,遂与其党数十人奔入地斤泽”,走上反宋之路,成为宋朝西北大患。宋太宗要把李氏及其族人连根拔起,统统迁移到二千里外,这是李继迁等人绝对不能接受的。
李继迁之所以抗命不从,拒绝内迁,大致有两大原因。从李继迁自身内因来看,“李氏世居西土”,家业、祖坟、亲朋都在本地,根基深厚,安土重迁自然是人之常情。李继迁之弟李继冲反对内迁时就说:“虎不可离于山,鱼不可脱于渊。”宋朝官员也认为:李继迁抗命“只是怀恋父祖旧地。”五代时,契丹曾强令西北党项迁至东北,遭到激烈反抗,双方大战而决裂。五代后唐时,唐明宗曾强令夏州李氏迁镇延州,也遭拒绝,唐军围攻多日而失利退却。“自是夏州轻朝廷。”在这种历史背景下,即使中原是一片王道乐土、小康社会,西北党项李氏也不一定都愿意迁居过去,更何况此后中原仍然战乱不息,朝政不良,到宋太宗太平兴国七年并无根本改观。从外因看,党项内部并不统一,矛盾重重,李继捧愿意归宋并不能代表全体党项人都同心同德。“太宗尝宴群臣苑中,谓继捧曰:‘汝在夏州用何道以制诸部?’对曰:‘羌人鸷悍,但羁縻而已,非能制也’”。北宋官员宋琪也指出:党项诸部“其俗多有世仇,不相往来,遇有战斗,则同恶相济,传箭相率,其从如流。”宋太宗对西北党项内部情况及其特点显然并不真正了解,严重低估了他们各部族之间的矛盾和差异。他误以为李继捧愿意归宋,其他李氏党项也会无条件服从追随,向风而化。
当然,李继迁率数十人逃离后,宋朝如果能够因俗施政,妥善应对,双方也不一定恶化崩盘,大打出手。
但宋朝一错再错,该硬的不硬,该软的不软。一方面,宋朝严重低估了李继迁的巨大潜力和雄心壮志,没有派出足够军力追回李继迁,反而连吃败仗。另一方面,宋朝没有开展全方位的安抚、联络、团结工作。李继捧本已归宋,但宋太宗却在宋军失利后派他回去招抚、同族操戈。继捧变节、失败后,宋军把他执送京城,“诘责数四,”封侮辱性的“宥罪侯”,他本人“常怏怏不自得”,也彻底断绝了李继迁等人回心转意的可能,进一步加深了宋夏之间的矛盾与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