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天机不可泄露。”
对于这个答案,钱蓉明显是不满意的:“欸,你这不等于没说吗?什么天机……”
“你来把风,我进去翻找。”长风也很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语气坚决的打断了她的话头。
眼角瞄了眼那静得似乎有些过的深深庭院,钱蓉心底没来由的生寒,继而没出息的说道:“我、我觉得你一个人不、不太安全,一起……比较好。”
瞟了眼她那出息样,问道:“那谁来把风?”
钱蓉闻言抬头望月,静默片刻,吐出句让长风差点脚滑的话:“用意念!”
不想再跟她说话,长风越过她率先往里走。
见状,钱蓉急忙快步跟上,在他的身边再次小声的提醒着,“哎,长风,等下如果真遇到了什么危险,你可一定要保护我啊!你们这里动不动就是飞檐走壁的高手,而我可是一点都飞不起来啊!”
长刚悔恨的低叹一声,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内丹尚未寻回法力不能恢复,他是打死都不会带她来的!
进了大门,钱蓉发现阁楼内的构造其实非常的简单,空气里也飘荡着淡淡的药味。
“你说的那个炼丹房是哪一间啊?”钱蓉看向身侧的长风。
长风静立一会,伸手指向一间门头挂有八角风铃的小木屋说道,“应该就是它。”
靠近那间小木屋,蹑手蹑脚的推开门。
“哇……确定这不是太上老君的炼丹房?”看着眼前那一排又一排的木架子上摆满了的瓶瓶罐罐,钱蓉低呼出声。
不做耽搁,她与长风立即闪身进去翻找。
“天啊,这么多的丹药,到底哪个才是解开沈言婉身上蛊毒的解药呢?”钱蓉一个瓶子一个罐子的瞅过去,秀眉紧蹙。
“你不是会识字吗?不会用眼睛看啊!”左侧同样一个瓶子一个罐子猛瞅的长风轻哼道。
钱蓉直接翻起了白眼,没好气道“我是会识字,可识的不是这里的字!再说了,那个瑾行国师把字写得这么潦草,一个个都蚯蚓似的,鬼看得懂呀。而且你没发现,很多的瓶子上他就只写一个字吗?鬼才知道那些字指的是什么意思?喏,就比如说这个……”
伸手拿起眼前一个像葫芦的陶瓷瓶,边手贱的拔开塞子,边冲着站在身体左侧的长风悻悻的说道:“这上面就只有一个‘发’字,你能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吗?治疗脱发……”微微低头将鼻子凑近瓶口,“……还是脱毛的?”
“是不是还很香啊?”
“是呢,还真的挺香的。”钱蓉随口应道。
下一秒,浑身一僵,“诶……”
刚刚那道声音,似乎不像是长风的,反倒挺像……
“呵呵,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发’字有可能会是发情的‘发’呢?”一道低沉又带着戏谑的男声从她的身后响起,吓得她一抖,手中的药瓶险些滑落。
再傻,她也该知道那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偷眼看向身侧的长风,从后者的脸上她看到了同样被吓了一跳的表情。
虽然和瑾行国师只僵持了不到两秒钟,但钱蓉却感觉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
回过神,她一把拉过长风便想往门外冲,却在听到一声低沉的‘定!’后,身体像被人点了穴般动弹不得。
下一秒,眼前凭空出现一条长长的绳子,而且更让她感到惊骇的是,那条绳子像是突然有了灵识,竟像一条活蛇般自动的缠上她,一圈又一圈的硬是将她和长风给绑成了两粒大肉粽!
“唔!!”不甘束手就擒的她奋力的扭动着身体挣扎着,同时回头瞪向长风,低声抱怨着,“你不是说你活了几千年吗?怎么他时来了你一点警觉都没有?还有,你怎么也会被绑成这副德性?”敢情,你那几千年都是在睡眠中度过的!?
长风绷紧了英俊的轮廓,闷声道:“王爷没告诉过你我的内丹丢失,法力释放不出吗?还有,这不是一条普通的绳子。”
钱蓉:“……”内丹那种东西都能弄丢,不得不说你是个人才!
低头看了眼那死活挣脱不了的绳子,她的内心拔凉拔凉的,这下真的要玩大发了!
她看得真切,瑾行国行在瞟了她一眼后竟径自走到长风面前,宽大的袖袍一挥,后者瞬间显现了原形。
看着长风的原形,瑾行国师明显的愣了一下,皱眉:“你是?!”九王爷身边的那只黑狼!
那只黑狼会化成人开,可……之前几次的见面,自己也没有它的身上察觉出丝毫妖气啊?
脸色倏地一沉,瑾行国师刷得一声从袖子中抽出一柄长剑,直直的指向长风的脖子,厉声喝道:“说!你到底是何方妖孽!来这有何目的?”
长风硬气的别过脸,不屑回答。
见状,瑾行国师冷冷一笑,“不说?那就干脆进炉子里给本座做药引吧!”
语罢,一扇屏风被拉开,一架火焰熊熊的炼丹炉赫然出现于钱蓉和长风的眼前。
钱蓉一惊,急忙出声阻止:“老大住手!我老实交代,你可千万不要化了我的宠物啊!”
长风:“……”本尊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宠物了?
瑾行国师手中的长剑依旧指着长风的脖子,却侧眸对着她冷冷一笑,“真有意思,一个这么柔弱的女人竟然养一只凶残成性的玄狼做宠物?呵。”
凶残成性?玄狼?钱蓉有些惊讶的看向长风,轻眨了下眼:瑾行那个浑蛋说的是它吗?可她为何一点都不觉得它凶残呢?反倒有时还挺二的。
视线上移,对上瑾行国师那戏谑而阴鸷的眼,她没来由的反感,便不做多想的反呛了回去:“玄狼怎么了?我看你分明就是在嫉妒我有狼做宠物!”
瑾行国师脸上的笑意直接一敛,手中的长剑一翻,直直的刺向被束缚住了的长风。
“哇!老大!老大!我开玩笑的!手下留情,你一点都不嫉妒我!留情啊!”看着那泛着冷光的剑尖在距离长风的脖子仅有两公分远的位置处停下,钱蓉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差点就要嘣出来了,深吸了一口气,喘着:“我什么都交代,只求老大能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是……”
“呯!”一道突如其来的巨响在耳声响起,不等钱蓉反应过来,眼前的景象便被一阵浓雾所吞噬,除了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到。
这种除了白,什么也看不到的感觉像极了她之前被长风施法困于浓雾中的。
正在开口呼唤长风,她发现自己身上的绳索竟被人给解开了。
“快,快跑!”长风的声音透过浓雾传入她的耳中。
“你、你在哪?”浓雾中,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伸手,想带着对方一起逃,却屡屡落空。
长风急迫的催促着:“你先走,我替你拖住他!快点,这个阵法维持不了多久的!”
“不、不行!要走……好,你撑着,我去找救兵!”钱蓉不敢多做逗留,转身便向着记忆中大门所在的方向拔腿而去,一路狂奔。
内心不断的乞求着:长风,你可一定要撑住啊!千万要等到我找来救兵……要不然,我一定会被你的主人给劈了啊!
奔出炼丹房所在的小阁楼后,钱蓉愣住了。
额的娘啊——小阁四周竟灯火点点,脚步匆匆!
很显然,炼丹房内的动静惊动了整座国师府,这些个都是闻声来捉她和长风的府内护卫。
“快!有刺客!”
“国师在炼丹房……”
“有人入府盗药!”
看着那些急速往这边奔来的护卫,钱蓉在晃了数秒的神后,当机立断的转过身往国师府大门相反的方向跑去。
她又不是傻子,这个时间无论往大门跑还是往后门钻,都无异于自投罗网!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追赶声,钱蓉再一次后悔自己选了沈言婉这具弱不禁风的身体做为还魂的对象。这就体力,分分钟被捉啊!
不行,不能就这样没有目的的一味瞎跑,必须找个地方先暂避一下!
美目惊恐的四下张望,寻找着可以藏身的地点。
借着月色看到不远处有一排平房,平房的那几扇木门上都写着一个相同的字:“粮”
“粮?难道是瑾行国师用来存放粮食的地方?”钱蓉蹙眉轻喃,“如果真是用来存放粮食的,那么肯定会有麦子和面粉……”
蓦地,美目一睁,发现桀桀的怪笑,“嘻嘻,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就好办了!”
主意打定,她急忙猫腰躲过一队迎面走来的护卫,然后借着月色蹑手蹑脚的向着那排平房走去。
悄悄的观察一下,她将入口点选在了一间窗户半开的木房前。
在确定了整座国师府的人都在集中捉拿刺客后,她一次性瞄准,奋力一扑,从那个木窗跃进了那间木房,颇为狼狈的落了地,滚了一圈。
不顾身上的疼痛与灰尘,她急急的爬起来,冲着一袋面粉直奔而去,嘴里念喃着:“长风,你可一定要撑住啊,我可不想死在你的主人手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