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十一号眼睛一亮。

戒律法老是十三途径之一，起源于第一纪古埃及文明的神秘途径，掌握着残暴严苛的律法权柄，是有记载以来最早出现“法律”的文明，虽然中间的传承出现了几次断层，但法老途径至今仍是活跃在世界暗处的一股不弱的力量。

这些都是臧小禾从行者笔记上看到的，包括有关戒律法老的各种隐秘，其中有关晋升仪式的内容，也被他记在了脑海里。

他的记忆力一向不错。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法老途径的超凡者......”臧小禾警惕之余不免有些好奇，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别的途径的超凡者。

其余人也纷纷望向这个从一开始就沉默寡言的十二号，想知道他是个投机者，还是真的知道这种层级的秘密。

“当然，”臧小禾平淡道：“但我不会出这笔鉴定费。”

十一号虚眯起了眼睛，用略带危险的口吻说道：“如果你连这点担保都不愿付出的话，很遗憾，那我们的交易可能无法达成了。”

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嗤笑，紧接着会场的气氛变得轻松活泼了许多，不少人看着他的模样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连五盎司奥里哈钢都拿不出来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戒律法老的晋升仪式？

想要空手套白狼也不是这么个套法。

臧小禾选择保持了沉默。

屋子里的嘲笑声越来越浓，最后竟到达了毫不刻意掩饰的地步，七号更是吹起了口哨，包括三号和五号女士在内，似乎所有人都不介意先看到他们中的一位出糗。

卑微者和欺诈者，从不值得怜悯。

但十二号似乎对这些不友好的声音充耳不闻，他轻敲桌面，忽然轻声问道：“你是法老王还是瘟疫行者？”

这句在其他人耳中没头没尾的话，却让十一号瞳孔微微一缩，他凝视着十二号的油彩面具，待到笑声渐歇，一开口却令全场哑然：

“你的鉴定费，我替你出。”

十一号突然改变了决定......难道他就不怕十二号给他的是假的晋升仪式吗？

又或者说他从刚才的话里确信了十二号能够给他真实的情报？

不少人这才意识到他们轻视了十二号的存在，对方很有可能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前辈，比他们懂得更多的神秘学知识，这不禁让他们对自己刚才的行径感到有些尴尬。

不过......法老王和瘟疫行者，又是什么意思？

一号的眼中也流露出了迷茫的神色，看他的样子似乎很想向十一号或是十二号追问答案，但他还是忍住了，在场的唯有七号，看向十二号的眼神似乎稍稍带上了惊讶的色彩。

“我是法老王。”十一号回答道。

有些人其实猜到的已经离答案很近了，法老王和瘟疫行者是同为戒律法老的两条分支，只不过在外界看来他们本就是同一途径，又或是二者的能力本就是一体的。

但实际上法老王和瘟疫行者间的区别，甚至比十三途径中任意两条还大......具体原因现在还不便阐述。

“明白了。”臧小禾点了点头，朝店长说道：“麻烦给我纸笔，谢谢。”

店长为他取来特制的羊皮纸和钢笔，保证了他在书写时无人能够窥探，十一号看向他流畅的笔尖眼神火热，在这个过程中没人去打扰他，所有人默默地看着臧小禾，无人催促。

臧小禾顺着自己的记忆准确地写出了所需的巫药，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仪式环节：

【创建一个千人的部落，并推行自己的法律，让部落能在法律下运转自如，当自己的每项律令得到充分阐释以后，即可获得晋升。】

法老王在途径中的位阶等同于行者，他们所具有的特殊能力便是【律法】，能将自己所述之言化作不可违背的律令，最终将敌人一步步困杀于自创的绝境，是十分难缠的角色。

臧小禾将写完的羊皮纸递到了十一号手里，后者仅扫了一眼就基本上确定他写的是正确的，但他仍是按捺下内心的狂喜，将羊皮纸递到了店长手里进行鉴定，确保万无一失。

店长取出了一枚穿着红绳的古代钱币，他闭上双眼，像是进入了冥想状态，紧接着，钱币居然自己朝着顺时针的方向转了起来。

“这是什么途径的能力？”

臧小禾暗暗惊讶，今天他见到了许多行者以外的事物，除去各种法器材料的交易以外，还见到了其他途径的非凡者，可谓是受益匪浅。

“这份晋升仪式的内容是正确的。”店长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原来他并不是真的知道晋升仪式的内容，而是能通过自己类似“占卜”的能力判断真伪。

十一号视若珍宝地收下了这张羊皮纸，然后将那枚铜铃和五盎司奥里哈钢交到了臧小禾的手里，郑重地说道：“这是之前许诺给您的报酬，请您收好。”

怎么还多出了五盎司的酬劳......臧小禾眼神离划过一丝恍然，暗道这家伙真是有心了。

这应该算是给自己的补偿，作为之前冒犯的赔礼，他轻轻一笑，收下铜铃，却将那多出来的五盎司奥里哈钢推了回去，继续保持神秘谨慎的姿态：“我只拿我应得的那部分。”

不愧是前辈，真有高人风范，其余人在心里不由得将十二号的形象抬高了许多，如果说之前只有忌惮的话，现在便是敬畏了。

十一号也是一愣，随即便暗骂自己的鲁莽，晋升仪式可是金钱都买不到的东西，前辈岂是那种财富的人？

想用这种小恩小惠搏回前辈的好感，自己还真是愚蠢啊。

“是我莽撞了。”想到这里，他急忙道歉，然后迅速收回了那五盎司的奥里哈钢，似乎在桌面上多停留一秒都是对前辈的不敬。

“怪不得他刚才不肯掏鉴定费，这么庸俗的担保手段，在前辈看来是对他的一种侮辱吧？”

三号不禁为自己刚才对十二号产生轻视的心理感到羞愧，心想说不定等交易会结束，有机会一定要结交一番。

“哈哈哈......”

面具下的臧小禾眉眼狰狞，心如刀绞。

......

......

坚决不能要回来，人设会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