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十一号,以及露出冰山一角的十二号......不少人心里暗做打算,看看能不能从这位神秘前辈的嘴里再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你那只铜铃卖不卖?”七号忽然问道。
臧小禾心里咯噔一声,这可不是随便回答的问题,其中便涉及了多层含义。
不给是最稳妥的选择,但这件业器留在他手里是个烫手山芋,行者途径意味着他不能把业器留在身边,但要是选择出售的话,那就必须给出一个合适的价格,既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高了会让人家觉得你是漫天要价,低了又显得你眼拙,再加上七号这张鸟嘴一损,容易崩人设。
他念头急转,用温和的口吻回答道:“正巧我对你的那件功德器也挺感兴趣的,报个差价吧,如果我觉得合适,咱们可以交易。”
七号沉默了片刻:“我再给你二十盎司奥里哈钢怎么样?换这个铃铛。”
臧小禾呆住了,什么情况这是?
不仅没有倒贴还多给了二十盎司的奥利哈钢!
他差点被突如其来的狂喜淹没,他控制住疯狂点头的冲动,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
“成交。”
这尼玛赚大发了!
激动的心,沉稳的手,当他握住镶满宝石的木盒子的时候,面具下的嘴角再也忍不住翘了起来。
刚刚错失五盎司的悲痛,转眼间就被他抛之脑后。
知识就是财富,古人诚不欺我!
话说自己这算不算的白嫖?
不不不,
好歹进来的时候还交了十万现金的手续费……
他在心里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得意忘形,要谨慎,一定要慎重。
七号也如愿得到了铃铛,但不知为何,一向精明的他,竟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儿……
“【灾厄之铃】是戒律法老途径独有的法器,价值至少能卖到七十盎司奥利哈钢,而【生者之匙】对我的确也没太大作用,作贱五十盎司也不算亏……”他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但铃铛确实没毛病,但就是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那把匕首对他而言就是一个鸡肋,只有两次使用机会,用完就报废了,自己舍不得用,那还不如卖掉换成真正实用的法器……
他眯起眼看向十二号,但对方脸上的油彩面具却阻挡了他窥伺的目光,从他的动作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似乎只是在路边随手买了瓶矿泉水那么简单。
“果然深藏不露……”七号嘀咕了一句。
两人之间的交易只是个插曲,很快店长便宣布了第二轮交易的开始,这次三、九号换上了笑脸,四号换上了疑问脸。
“上一轮没有提问反而是这一轮提问……要么是有所戒备,要么冲着我来的?”臧小禾在心底思腹。
两个卖家首先发言,在店长的示意下,三号首先拿出了一个精美的首饰盒,大小跟口香糖盒差不多,她将首饰盒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金色的小鸟胸针。
“【烈阳吻】,只要使用者佩戴上,就能在周围三丈以内起到等同太阳光照射的效果,但并不强烈。“三号顿了顿,“这枚功德器售价十二盎司奥利哈钢。”
十号皱了皱眉,刚准备举手却放了下来,相较于其他功德器来说,烈阳吻的效果属实并不出彩,甚至可以说是平平无奇,没有副作用大概就是它最大的亮点了……估计三号也是明白这点才没有要价太贵吧。
毕竟谁花十二盎司奥利哈钢买一个太阳能加热器?
“十二盎司奥利哈钢,我买了。”
众人纷纷看去,举手的竟是十二号。
就在这时,一号也沉声道:“我出十三盎司奥利哈钢。”
“十五。”
十二号似乎连单位也懒得报了。
“十二号先生出价十五盎司奥利哈钢,还有比他出价更高的吗?“
“十五盎司一次…”
“十五盎司两次…”
一号眼神闪烁,但终究还是没有再次加价。
“十五盎司三次,
成交!”
随着店长清脆的落锤声,三号与十二号的交易确认达成,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看着刚鼓起来的腰包又瘪了下去,臧小禾心里一阵肉疼。
“这钱是真不经花啊……”
这不禁又让他想起了刚才错失的那五盎司奥利哈钢,不由得悲从中来。
“十二号先生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果然是因为一号吗?”
三号在心中暗道,于是看向一号的眼神中带上了幸灾乐祸。
十二号先生虽然不在乎钱,但身为前辈他肯定在乎脸面,若是待会儿自己将这三盎司奥利哈钢当着一号的面还给他的话,一定能给他留下好印象的吧?
她在心底如是想道。
“交易会向来是价高者得,一时间见猎心喜,冒犯之处,还请十二号先生多多包涵。”一号客气道。
“理解。”臧小禾轻轻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该死的家伙,想不到一身肌肉,脑子还挺灵光……”三号心底忿忿,看来这三盎司奥利哈钢是送不回去了。
“对了,我差点忘了,八号,你那件东西还卖不卖?”臧小禾忽然问道。
所有人精神不由得一震,为什么十二号会问起了上一轮流拍的物品?难道八号手里的,还真的是件被他们忽略的好东西?
可十二号为什么不上一轮就拍下来呢......
不过这倒是小事,反而能被十二号再度留意的东西,他们也颇感兴趣。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八号眼睛一亮。
“不敢肯定……但我忽然有了一些印象。”十二号面具下轻笑了两声:”就当小赌怡情了。”
八号眼中炽热的光彩一闪而逝,他犹豫了片刻:”跟之前一眼,只需要五盎司这东西就归您了,但我希望您能跟我透露一点有关它的信息,哪怕只是推测……”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对十二号的称呼从“你”变成了“您”。
臧小禾轻轻点了点头,他接过店长递来的纸笔,动作无比自然,就好像屋子的主人习惯了接受管家的服务,优雅而得体,他在羊皮纸上写过一行字,然后通过店长之手,交到了八号手上。
所有人的目光又从十二号的指尖转移到了八号的脸上,看着他浑身上下的肌肉从紧绷到松缓,最后变成了如释重负。
“多谢您的慷慨。”八号郑重地朝十二号道谢。
“交易而已,这是你应得的。”
十二号温和地笑了笑,神秘,高深,又带着令人如沐出风的舒适。